“是,长得确实不错,但好像……”
“男人不好吗,精气充沛,长得难看也没关系……”
忍无可忍,兰漱怒道:“说谁呢,谁丑了?!”
女子展眉,似乎在仔细辨认他,突然道:“抓得好!”
兰漱颇有自得,暗道:算她识相。
“姐姐,他这么弱,能有什么用处?”
女子笑着道:“他啊,用处可大了。”
说着,便掀开身上的纱幔,从高台上走下来,舌头如同蛇信子:“你是追鸠一派的吗?”
兰漱顿了顿,不知该不该否认。
女子走的越来越近,“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赵容见的儿子吧?”
兰漱生了气,她从哪儿看出来他是赵秋衡的,难道在外界,赵秋衡要比他招人喜欢吗?
赵秋衡比他厉害他不高兴,别人惦记赵秋衡,他还是不高兴。
他扯着一边的唇角,闷闷不乐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赵秋衡的?”
女子盯着他腰间的剑,掩唇笑道:“这剑是用碧血丹青铸成的,总共两把,一把被李云渐那老贼私藏了,一把是赵公子佩剑,听人说赵公子这剑叫藏息!”
兰漱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不满自己被人认错,也没细想便道:“你可能认错了我……”
“还不快给赵公子松绑,好生招待着。”
兰漱:“……”
那女子询问道:“赵公子说什么?”
兰漱果断道:“我替我爹谢谢你。”
那女子笑了笑,薄的不能再薄的纱衣遮不住长腿,在兰漱面前晃着,道:“送到我的床上。”
兰漱皱眉道:“这不好吧?”
那女子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看赵公子也在看我。”
兰漱无言以对。
另外的两名女子给他松了绑,将他带到一处精致的房间,香味扑鼻,兰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被按着坐下。
女子道:“姐姐可没有看过哪个男人,你小子走运了。”
兰漱道:“谁走运还不知道呢,万一她如狼似虎,压垮我了怎么办?”
那女子羞红了脸,跺脚:“流氓,我姐姐找你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
兰漱觉得她有意思,故作严肃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么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觊觎,她若是对我没点想法,我才觉得奇怪。”
话音才落,便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说的是。”
那两名女子连忙迎过去:“赖尝姐姐,他就是个滑头。”
兰漱突然想起来,坯荒有个四当家的,因为美貌知礼,便都称她为女孟尝,多数人这么说都带有恭维的意思,毕竟是坯荒的四当家。可她自己却信了,还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赖尝。
兰漱眉头蹙紧,赖尝一把拂开那两名女子,盯着他道:“我有点想要你了……”
兰漱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那是错觉。”
赖尝面色温柔,纤弱无骨的手碰到他的脸,眼神无辜的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真的对你有点想法。”
兰漱道:“别了吧,不合适。”
那条巨蟒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缠在赖尝身上,兰漱有点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
赖尝淡淡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在三个人的注视下,那把匕首插进巨蟒的身体。
她温柔极了:“现在可以了吗,我可宝贝这条蛇了,但还是为了你杀了它,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
兰漱的道:“……”
那两名女子都低下头去了,赖尝又离兰漱近了几步,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餍足的呻/吟,赞叹道:“好,太合我心意了。”
兰漱往后一退,却被攥住了手腕,他十分无奈,不知是否该做出良家妇女被调戏后的表情。
另外两名女子却惴惴不安:“姐姐,他既是散心宗来的,那肯定还有其他人在附近,我们得防着些。”
赖尝道:“防他们做什么,一群蛇蚁之辈,尚架不住婴儿投石,我还怕他们不成。”
“可是我们已经抓了不少女子,若是被顾南烧盯上了,那……”
“是啊姐姐,何况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恢复,抓再多的女子,也无济于事的。”
赖尝脸色渐渐变了,一声不吭,但熟悉了解她的人便知,她生气了,而她生气了,总是要死人的。
巨蟒的血铺了一地,她冷冷的看着兰漱,道:“要么脱光了躺在床上,任我所为,要么……用这把匕首插进你的心脏,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赵仙长的后人,心肝是什么颜色,好不好吃!”
兰漱衡量之下,觉得失身比起性命,一文不值,麻利的跑到床上躺下。
赖尝脸色终于好了一点,吩咐道:“你找一个女人送过去,我想他也需要女人了。”
兰漱突然有点可怜她。
本来这位四当家是有个青梅竹马的,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郎爱的是另一个女人,赖尝不甘心,利用身份权势将那个男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据说那人已经染上剧毒,唯有处子献身方可缓解,但无法根治。
赖尝爬上床,脸贴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吗,他折磨女人的手段可厉害了,可他却不碰我,是心疼我,但我却已经不爱他,因为我有你了。”
兰漱道:“这……说实话我可能受不起。”
赖尝道:“你受不起也得受着。”
正欲解他的衣服,侧方便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兰漱想起顾衣人在雪浪纸上写的内容,觉得她写的实在太隐晦了。
光是惨叫声,便能够想象得到女子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而这世间不乏有些变态的男人,顾衣人将这些事情暴露出去,行侠仗义的人不多,反倒是给那些贱男人施暴提供了极好的手段,不知有多少女子遭此迫害。
赖尝皱着眉,松开兰漱,跑了出去。
兰漱想要跟着去看,却被那两名女子拦住去路。
那两名女子大约也是好心:“看过五爷的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兰漱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是寺庙。”
☆、鸠拂其羽
声音不知是从何处发出的,眼前的两名女子都有些不忍,别开了脸,低着头。
兰漱实在好奇,但比起那罪恶的场景,他更加惜命,便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凭借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分辨另外一间房中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两个时辰,赖尝还是没有过来,那两名女子已经走了。
兰漱蠢蠢欲动,想出去看看。将门推开,轻手轻脚的出去,通道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或许是休息了。
这么想着,胆子大了些,他继续往前走。就在他摸到一个铁栅栏时,另一边也走来一个人,似乎目的和他一样,都想找到出口。
那只手放在兰漱的手上。
可怕的触感。兰漱没敢动,对方却立即将手收回去,即便是看不到,兰漱也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
他往来时的路退了几步,那人也跟着过来。
看样子不是赖尝的人,难道是被抓来的女子?兰漱试探的往栅栏那边走去,那个人还是跟着,看来和他一样不熟悉地形。
突然,铁笼中有人大哭起来,恐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兰漱本想去一探究竟,可跟着他的人却低声道:“她们把尸体又扔进去了,要等几天,听说过几天大家都可以活过来。”
兰漱疑惑不已,但听这声音是个女子,很可能是关在铁笼中的女子,趁不备逃出来的。
他不觉增加了几分信任,道:“为什么会活过来?”
女子道:“不知道,但是四当家说的,或许是邪术。”
兰漱仔细想了想,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让死人活过来的办法。
“不对……”
“那我是……”
他捂紧了胸口,想到怀里的星晷。
星晷可以穿越时空,他又是从现代来的,难道说他是除了赵秋衡之外唯一可以驱动星晷的人?
遍体生津。
他突然意识到顾衣人带他过来时什么都没说,也没约定该如何通信。她是知道他带着星晷,并且可以驱动星晷,特意将他送进来的,她想做什么?
至于顾衣人为何会知道,必定是李伏天和她说的。
所以……这一次游猎,他们是想让他将星晷送到这里来吗?
荒唐无比,但是兰漱却有点相信了。
他们都骗了他,他们根本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
这些贱人,太可恶了。
赵秋衡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越想越烦闷,兰漱闭上眼听着周围的动静,只有铁笼中有哭声,赖尝再没有出现过。
那个女子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兰漱摇头:“不知道。”
“就在这个铁笼下面,有一条密道,直通城楼。”
兰漱怀疑道:“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没有,但我看到有人进来过。”
她的话更加证实了兰漱的猜想,那个人若不是李伏天,便是顾衣人,他道:“是一个穿深衣的、冷冷冰冰的姑娘吗?”
“是,而且她和那个五爷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