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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圣母病[快穿] (青渊在水)


  赶紧把小松月真送回家,他就可以自尽再活过来。
  第二天一早,他早起烙了一叠饼子,又爬上梯子偷看了隔壁人家今天的新发型,给小松月真也梳上,把房契放在桌上,大门落了锁,抱起小松月真就往城外去。
  路上,小松月真搂着他的脖子,认真说:“江遥哥哥,你到了我家,我爹娘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你就留在我家,陪着我好不好?”
  江快雪摇摇头:“这恐怕不行呢。”
  小松月真有些失落,目光莹莹的:“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江快雪点点头:“可以。就怕你不想见我。”
  “不会的!”小松月真用手捧着江快雪的脸,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我想见见你的样子,可以吗?”
  江快雪摸了摸他的头:“你不用知道我的模样,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保护着你就好。”
  江快雪抱着他径自赶路,路上饿了就吃春饼。急急地走了三天,终于赶到松家所在的清河城。
  他们一进城,就有松家的眼线看到了小松月真,急急回去禀报。两人走到半路,松月真的爹娘就匆忙带着人前来迎接。
  江快雪把小松月真放下,见他顶着新梳的发型,飞快地跑向爹娘,被人一把抱起,颇为欣慰,趁着没人注意,转身走了。
  他的伤一直没好,他得赶紧离开。
  然而走了没多远,他正准备找个地方抹了脖子,哪知道还没动手,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却又回到了松月真的房间内!
  胸口还是个大窟窿,扎着伤口的布条子渗出点血,再一看腰侧,那把神锋剑居然还佩在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从过去回来了?
  松月真就倒在床边,江快雪快步上前,扶着他:“阿真?!”
  松月真按住头,蹙着眉,仿佛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脸色怔忪:“江遥哥哥……”
  他摇摇头,眼神清醒了一些,看着江快雪的胸口:“你的伤怎么……”
  “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进我房里时,闻到那股香味了没有?”
  江快雪点点头。
  “那是邪教的梦幻香,会让人沉入此生最恐惧最不愿回忆的事情之中,若是不能克服,则将永远无法脱身出来。”松月真蹙着眉头:“年幼时那段记忆,我的确一直不愿想起,没想到叫歹人钻了空子……”
  他幼年时曾遭此大劫,可当年并没有江快雪出来救他,他从那三个摩尼教教徒手中逃脱,逃跑时滚下了山坡,跌得头破血流,昏了过去。那时天下起雨来,他被雨水打醒了,一个人爬起来,找了个小山洞躲着,担惊受怕,发起高烧,险些要把命交代了。他在山洞中躲了三天,松家派人来找,他这才终于脱险,可他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才让他被歹人抓走,丢了性命,十分愧疚,这些年一直都不愿想起这段黑暗的回忆。
  这次他中了梦幻香,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恐怕没这么轻松就能出来,这次是多亏了江快雪了。他看着江快雪胸前的伤口,轻声问道:“江遥哥哥,你的伤要不要紧?”
  江快雪摆摆手:“不妨事。是谁用梦幻香害你?”
  松月真眼神一暗:“是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人。不过我已经有了打算,江遥哥哥,你先回去治伤吧。”
  江快雪点点头,只是他年纪比松月真小些,总被他叫哥哥,有点怪怪的。他一个人翻墙回了院子,回到屋内,庄弥还睡着。他拔出神锋剑,利落地抹了脖子,剧痛伴随着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庄弥居然还睡着,地上溅了一摊血。
  江快雪拆了布带,收好面具,看一眼胸口,那个窟窿已经没了,胸口一片平整,再摸摸脖子,抹了脖子的地方也没有疤痕,再看看手指,尾指上的伤疤也没了,尾指灵活自如。
  如果不是这把神锋剑,可能就没什么能证明他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经历了。江快雪小心把神锋剑藏好。
  他上床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庄弥把他摇醒:“阿雪!阿雪!”
  江快雪睁开眼睛。庄弥指着地上的血迹:“你看!”
  江快雪揉了揉眼睛:“那是我弄的。不要慌张。”
  他自杀了一次,现在还是觉得很累,翻了个身继续睡。然而没睡多久,一名江家堂兄就来叫人了。
  “姑姑让咱们到前厅集合!”
  江快雪无奈地坐起来,庄弥也跟着穿上衣服,两个人一起走到前厅。凤清姑姑与松月真盘腿端坐着。松月真扫了江快雪一眼,见他胸口平整,没有受伤的样子,又在几个江家弟子之间打量,思索江遥哥哥究竟是这些人中的哪一个。
  接着有不少弟子陆陆续续来了,风鹤大师是最后一个到的。看见他也进了大厅,松月真站起来,笑道:“还以为大师不会来呢。”
  风鹤大师念了声佛:“松施主此言何意?”
  “昨夜我邀您一叙,话不投机,你偷袭我,又用梦幻香令我堕入回忆之中,我以为您今天定然是不敢再出现了。”松月真看着他,嘴角噙着笑:“看您僧衣上露水未干,鞋子也叫夜露打湿了,想必是在外头山林里奔波了一夜,却苦于无法出去吧。”
  众人登时哗然,探眼看去,风鹤大师的衣摆和鞋子上果然都沾着露水。
  风鹤大师从容不迫:“阿弥陀佛,老衲住的院子杂草丛生,方才走过来时,衣摆和鞋子沾到了少许晨露。松少侠为何忽然向老衲发难?”
  “大师果然是巧舌如簧,可是您辩解再多也无用。昨夜我请您来小处一叙,不少弟子都知道。您偷袭了我,还对我用了梦幻香,难道这事也能狡辩?”
  风鹤大师点点头:“昨夜我的确曾前往松少侠的住处与您参详佛理。不过老衲不到子时便离开了,至于偷袭之事,老衲并不知情。松少侠若是一口咬定遭我偷袭,还请拿出证据来。”
  一名庄家弟子叫嚷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了这么老半天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松少侠,你说风鹤大师偷袭你,他为何要偷袭你?”
  松月真举起那半片手绢,拇指按在“赠雪江”三个字上:“因为我不巧曾经听人说过,风鹤大师的俗家姓名,就是施雪江!”
  江凤清闻言一怔,忽然醒过神来:“难怪我一直觉得雪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松月真又拿起那只破了的拨浪鼓,让众人看鼓沿上的花纹:“诸位请看,这鼓边上的花纹,其实是梵文。”
  众人一一传看,经松月真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纷纷看向风鹤大师。
  “风鹤大师,我昨夜请你来,其实只是想问问,这绣帕上的雪江,是否指的就是你,可惜你被我询问,竟想杀我灭口,那时我一位叫江遥的朋友闯进来,你知道他武艺高强,我们二人联手,你绝无胜算,于是你丢下一枚梦幻香,匆匆逃脱,想要离开此处,却也只是徒劳。风鹤大师,我说的对不对?”
  风鹤大师一脸平静:“老衲昨夜子时便已离去,并不知道松少侠在说什么。”
  凤清姑姑说:“松少侠,你说昨夜有一位叫江遥的朋友闯入你房中,才让风鹤大师退却,不如你把这位朋友叫来,若有他的证词指认,也更加令人信服。”
  松月真神色一暗,淡淡道:“我这位朋友来无影去无踪,我只知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但并不知他藏身在何处。”
  “那不就是没有证据?”一名白马寺的小和尚愤愤道:“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敢空口白牙污蔑我师父!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宗门世家的弟子们,若是要攻讦年长位尊者,须得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那就算污蔑,检举者受鞭刑一百。所以位低年幼者攻讦位高年长者,是要慎重考虑的。
  松月真说:“我还有一样证据,诸位请随我来。”
  他说罢,率先排开众人,大步出了厅门,众人紧随其后,江快雪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证据,有点担心他,紧紧跟着。
  众人跟在松月真身后,越走越偏,居然走到了风鹤大师的院子前。凤清姑姑忍不住问道:“松少侠,难道证据在这院子里?”
  松月真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拍了拍一棵树,踩了两脚树下的土,对松月明说:“拿铁锹来。”
  松月明不知是什么时候,找了把铁锹拎在手里,闻言便推开众人走上前,递上铁锹。松月真握着铁锹,朝众人笑道:“诸位,证据就在这下头,我这就挖出来,给大家看看!”
  他说罢,撸起袖子便要动手,风鹤大师终于是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够了!住手!”
  这一声仿佛是惊雷,众人都转过头,江快雪也垫着脚,站在外围,看着风鹤大师,只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激动。
  松月真看着风鹤大师,好整以暇道:“风鹤大师,您愿意承认了吗?”
  风鹤大师脸上肌肉抽动,挣扎半晌,才缓缓道:“我承认,那帕子是赠与我的,我就是雪江。”
  “仅仅是如此而已吗?”松月真看着风鹤大师:“大师,接下来我问的话,您只要说是或者不是就好,如何?”
  风鹤大师哑着嗓子:“你先把铁锹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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