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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圣母病[快穿] (青渊在水)


  第二天早上,小松月真醒过来,江快雪还靠在供桌边,正在打盹。感觉到小松月真醒了,他也睁开了眼睛,脸色有些疲惫,把孩子抱起来,穿上里衣。
  昨天吃了羊肉汤,还剩下些钱,他买了件棉布袍子,又买了两个包子,跟小松月真一起吃了,接着就找了个人流量大的地方,撂地摆摊,给人看病。
  一般来说,这种人流量大的好地段都是有主儿的,只不过他是修行之人,也没人来跟他抢地盘。那些爱为难卖艺人的青皮混混也不敢来跟他为难。只不过来看病的人不太多。
  一个上午才赚了十来个铜子儿,江快雪带着他,找了个面馆吃了两碗面,下午找了个地方接着摆摊。
  下午摆了没多久,就有两个家丁找来,拉着江快雪问道:“您是大夫吗?”
  江快雪点点头。
  “那请跟我们来吧!快点!我们家夫人要不行了!”
  这两个家丁拖着江快雪就要走,又怎么拖得动。江快雪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摊子,把草药放进怀里,抱起小松月真跟在他们身后,问道:“你们家夫人是谁?”
  这两个家丁报上家门,原来是昨天那户人家,昨天夜里那家夫人病重,到今天下午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老爷一叠声地喊大夫,家丁们便纷纷出来找大夫,不管是骡子是马,先拉过去遛遛再说。
  江快雪抱着小松月真,跟在家丁们身后进了府邸,过了院墙,入了香闺,却不得进房。房里头头已经挤了不少人,有丫头婆子,也有胡子花白的大夫。江快雪个头不高,勉强踮起脚向里头张望,不知道眼下情况如何了。
  里头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客客气气地把大夫们往外请。带江快雪来的家丁问道:“福伯,我们请的大夫已经来了,您不让他给看看?”
  福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还看什么,夫人已经没啦!”
  两个家丁都是一呆,责备江快雪:“你看看!说了叫你快点快点!你非得磨磨蹭蹭。”
  江快雪单手抱着孩子,挤进房间里。那床榻上躺着的人已经没了气息,棉被下的肚子鼓鼓的,宛如怀胎十月。床边,昨天那个青年男子跪坐着,一副了无生趣的绝望模样。
  见江快雪走过来,他抬起头,勉强道:“这位大夫,内人已经过身了,还请您先到偏厅……”
  江快雪把小松月真放在地上,坐到床边,伸手在已断气的夫人眉间命堂按了一下。
  他这突然的举动,叫主人家又惊又怒,青年男子站起来,脸带愠色,正要叫人来把江快雪轰出去,床上那位夫人忽然咳了一声,用力喘起气来。
  这一下倒叫众人都呆了。
  家丁们本已围上来,将扑未扑,看看忽然喘过气来的夫人,又望着江快雪,一时间都面面相觑。青年男子也是呆住,忽然扑到床榻边,抓着女子的手问道:“夫人!你……你是我夫人吗?!”
  人死而复生,一时间叫他不敢相信。
  女子无奈一笑,声音虚弱:“聂郎,瞧你说的什么话……”
  这语气神态,的确是他夫人无疑。聂官人一时间虽然还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一定跟江快雪有关,连忙倒头便拜:“这位神医,方才是我有眼无珠,还请你救救我家夫人!聂某必有重谢!”
  江快雪听见“重谢”二字,一向阴郁的表情终于放晴,罕见地愉悦一笑:“放心吧。”
  他坐在床边,切过脉象,已经清楚这夫人究竟是什么病症。难怪昨天墨阳郡请来的神医会说,就算是修行之人来了,也治不了她的病。因为这夫人的病症,正是修行之人害出来的。普通人治病的法子,不适用于他,修行者们不会生普通人的病,一旦病了,就是大病。青翡谷治病的方法只适用修行者,若用到这位夫人身上,她的身体便承受不住了。
  江快雪让人把她扶起来,一手按在她身后大椎,一手按着命门,缓缓将真气注入她体内。这也须得小心,若是控制不好,普通人的经脉承受不住,必然爆体而亡。
  一趟真气走完督脉任脉,江快雪收了气,将她放在床上,取出银针。聂官人见他要施针,连忙叫下人们都退出去,关上门。
  江快雪掀开被子,露出夫人鼓胀的肚皮。那肚皮上涨着道道青红的筋,看起来狰狞可怖,夫人有些赧然,推了推聂郎官,不想让他看。聂郎官却并无嫌弃之色,只心痛地握住她的手,看向江快雪。
  江快雪取出银针,在她肚皮上施了几针。
  这施针有讲究,须得先将银针灸入要穴,再将真气注入银针。也是这夫人运气,遇上江快雪,否则就是把青翡谷的医馆们请来,对这大肚子也是束手无策。
  江快雪收了针,擦拭干净,站起身道:“好了。”
  聂郎官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有些不放心,追问道:“神医大人,我夫人的肚子还没消呢。”
  “放心吧,三日内必消。”
  “她久病在床,要不要开几幅固本培元的药剂?”
  江快雪想了想:“多喝热水吧。”
  聂郎官迟疑地点点头,见江快雪的确没有多余的话要交代了,这才将人请出卧房。江快雪给夫人输入真气时,他就看出来江快雪乃是修行之人,暗自揣测江快雪可能不稀罕那些黄白俗物,叫手下人取了他的珍藏来,打开盒子献给江快雪:“神医大人,这是在下祖上传下的神锋剑,在下祖上也曾是名门望族,如今在下不过一介肉体凡胎,早已用不得这神锋剑,只能借花献佛,还望神医大人不要嫌弃。”
  江快雪脸色登时苦苦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重谢吗?要一把剑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他钱呢!
  聂郎官察言观色,看他不甚满意,又从怀中取出一叠纸:“这是在下在城中的一处宅邸,闲置已久,神医大人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有屋子住倒还不错,好过睡土地庙。江快雪这才收了,看看那把剑,不太想要。
  聂郎官却是殷切地望着他,似乎这祖传宝物神锋剑是个烫手山芋。江快雪忽然想到,修行之人若是被普通人得罪,通常都是杀了了事,哪有特意大费周章给普通人下毒药的。非得这么做,那必定是有所求。
  普通人能有什么让修行之人觊觎的?那多半是法宝宝贝之类的了。
  这把祖传宝物神锋剑,就是个烫手的宝贝。
  江快雪接过剑,看着聂郎君:“要我收下这剑,替你挡灾,也不是不行,你再拿五百两银子来。”
  见他说着这般直白赤裸地要钱,聂郎君也是好一阵无语。叫人拿了银票来,江快雪满意地收了银票,带上房契,抱起小松月真。
  聂郎君送他到门口,江快雪又转过头来:“你夫人若还有什么不舒服,到你那处宅子来找我。另外,你帮我打听打听,城中有没有行踪诡异的修行之人。”
  聂郎君应下。
  那处闲置的宅子离聂府倒也不远,江快雪抱着小松月真,买了些日常所需之物。把宅邸打扫干净,天色已近傍晚,他随便做了顿饭,点上灯,和小松月真坐在桌前正吃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了门,一个眼生的妇人牵着个打扮仔细齐整的小男孩,手里端着一碗酥酪,和善地笑道:“你们是刚搬来的吧?我家就在你们隔壁,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今晚吃食做多了,这碗酥酪你们收下。”
  她说罢,不由分说把酥酪塞给江快雪,牵着孩子走了。
  江快雪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小松月真却是认真地看着那孩子的发型,眼神有些羡慕。
  好吧,刚才那孩子的发型的确挺新奇的,不过江快雪是真的不会梳啊!松月真原来这么臭美的吗,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怎么都没有发现?
  两人把酥酪分食了,江快雪洗了碗,把银票点点,满足地收进怀里,跟小松月真说:“有了钱,咱们想做什么都能方便许多,打听你弟弟的消息也快。”
  小松月真点点头。
  江快雪又问他:“想不想家?要不要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去找你弟弟?”
  小松月真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许是怕爹娘责骂他把弟弟弄丢了。
  江快雪便不提了,到了戌时,他吹了灯,带着小松月真一起在床上躺下。
  小松月真有些纳闷,拉着江快雪的手:“江遥哥哥,我还不困呢。咱们这么早睡吗?”
  江快雪昨夜一宿没睡,其实已经困极了,听见他这么说,只能坐起来,两人借着窗外的月光,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咱们为什么不点灯?”小松月真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双手托腮。
  “省些灯油。”江快雪厚着脸皮,指着窗外的月光:“你看,月亮明明也很亮啊!用不着灯。”
  小松月真看他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躺回床上,决定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便醒了,江快雪洗漱完,侧耳细听隔壁院落的动静。听见隔壁传来小孩的说话声,江快雪架上梯子,爬上墙头,隔壁院子里,昨天那个妇人正在给小男孩梳头。
  江快雪偷偷探着脑袋,墙沿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把妇人梳头的步骤一一牢记在心,下了梯子,叫来小松月真,拿着梳子给他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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