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按在胸前行礼,“南城谨遵圣者之命!”
☆、找回族人知真相
南城抬手将体内的本命蛊逼入孩子体内,蛊虫在体内一番游走后再出来已经成了暗紫色,想来吸收不少毒素。
苏晓辰低头用短刀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孩子的唇间,他不知道用多少血有效,在座的人都不知道,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尝试。待伤口的血落尽后苏晓辰吸了吸伤口,穆煜铭不在,他也不敢再把手指头放进别人嘴里,非给穆煜铭气疯了不可。
苏晓辰注视着孩子的变化,眉目间的黑色逐渐淡去,似乎有好转的迹象,为了确定孩子的情况大爷爷上前把脉,用银针刺破指尖,流出的血变成了深红色,与先前的红黑色简直天差地别。
“毒素沉积的旧,他身体又弱还需慢慢恢复调理,再过几日应当就能醒了。”大爷爷收回银针,对苏晓辰说,“你也要注意,以血救人失的是你的精血,待精血用尽你也就如常人一般了。”
“嗯。”苏晓辰点头,父亲曾对他说过,精血耗尽他就不能再起死回生了。
“好了,那名女子情况比这孩子好的多,你只需要喂她几滴就可。”
苏晓辰应下,按压伤口挤出几滴血滴在女子唇上,如此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吧。把人交给大爷爷和夙凤照顾后苏晓辰与南城到了院里,询问他今日的情况。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苏晓辰问,而且没有告知他就去营救了。
“是阿璇找到的,她混进云生楼做侍女,无意间听到两名官差谈话,说是狱中近期关进来一对母子,整日疯疯癫癫的。阿璇好奇便问了几句,那二人喝醉了酒也就告诉了她。”
“官差知道他母子二人是南疆人?”
“不知,是阿璇猜到的。”南城说。
苏晓辰不禁问道,“这要怎么猜?”
“官差说母子被送来不久,但未言明其中罪名,只让官差好生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他们有明显的中毒迹象,精神不定有些疯癫,官差都觉得奇怪也就多注意了几分。发现那女子每日都会用同一个动作跪拜,用的是我南疆的祈福之礼。阿璇猜测那对母子与南疆有关,于是联络了京都中分散的族人设法混入狱中,果然在他们身上发现了本命蛊。”
“可命蛊在体内不是看不到的吗?”苏晓辰问,若非南城逼出蛊虫他也是看不见的。
南城摊开手掌,掌中有一条黑虫若隐若现,“所有族人的命蛊都是同一种蛊,只要驱动自己体内的蛊虫,附近的蛊虫会产生共鸣显现出来。”
“那你岂不是去劫狱了?”苏晓辰看向他,如此大事竟然擅自行动。
南城握紧拳头,说,“本来计划还算成功,却不知对方一直监视,救出他们之后便受到了伏击。我已让族人暂避,待风波过去再作打算,这次是我鲁莽了。”
“并非是你之过,大爷爷也说了,若非救的及时那孩子恐怕保不住。”苏晓辰宽慰,“你是南疆的族长自然不能看着族人受难置之不理,我想对方也是不知道这次行动的,若是知道定会在狱中埋伏。”
“穆煜铭也这样说。”
苏晓辰不免一笑,这一次他是真的该好好谢谢穆煜铭才是,“百里的失败让他们有警觉,加上南疆和亲婚宴变故他们不敢妄动,只能把人藏起来在暗中看管。若我们找不到还好,若找到了待救人之时他们也能顺藤摸瓜。”
“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查不到我,我只是担心要再找到其他族人就难了。”南城担心的说。
“找人的事我到不担心,我担心的反而是他们的目的。南疆虽不擅长武艺但蛊毒之术十分了得,要抓到他们,还是活捉一定费了很大功夫,事情最关键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抓南疆族人,是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苏晓辰不由深思,“当日在百里口中得知付渊知道圣者的存在,并且灌输他穆煜铭会害死圣者的思想,让百里为他培育血蛊刺杀穆煜铭。而今日救回来的族人却是常年被人下毒,是他们不愿为付渊办事吗?可若是如此付渊大可杀了他们,只是常年累月的下毒,又让他们活到今日。”
南城也觉奇怪,说,“只能等他们醒来才能知道答案了。”
苏晓辰点头,“对了,我还没说你呢,这么大事你竟然瞒着我和穆煜铭偷偷去办!”
“我没告诉他。”
“那他怎么会知道?”苏晓辰问。
“穆煜源身边都是他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也是,穆煜源是他的亲弟弟怎么会不留心。还有你,日后再遇到这种事来不及联系我也该和穆煜源商量一二,至少他能派几个暗卫接应,记住了吗?”
“记住了。”南城应下。
“记住就好,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深宫之中祸心暗藏,有你的查毒下毒的本事穆煜源也安全些。”
南城点头,“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有什么事让夙凤通知我。”
“嗯。”
南城离开后苏晓辰折回房中,床上的母子还没有醒来,有夙凤和大爷爷照顾他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干脆回房算了。
丁初提着灯笼给他引路,一路上都是沉默着,苏晓辰不由的想若是他的血能治好丁初的心病就好了,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说话多可惜。只是他的血能解毒疗伤偏偏是治不好心病的,丁初的哑疾只能靠他自己了去解了。
苏晓辰这般想着突然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儿不禁停止脚步,丁初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着苏晓辰。
“丁初,你会突然开口说话吗?”苏晓辰莫名的问。
丁初摇头,指着自己的嘴,他是哑巴要怎么说话?
“那说了一辈子方言的人会突然说官话吗?”
丁初疑惑的摇头,什么方言什么官话?他不太明白苏晓辰的意思。
“我认识大爷爷这么久他一直都说的渝州话,就是小凳子跟刘叔他们学了官话也会带着一些口音,可刚刚在房里大爷爷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官话,一点口音都没有。”苏晓辰皱眉,难道短短的月余大爷爷就学会了官话?
这次丁初听明白了,不等苏晓辰反应过来把灯笼塞给他施展轻功折回,他要搞清楚大爷爷的身份,不能影响到苏晓辰的安全。
看着丁初消失在黑暗中苏晓辰只能提着灯笼跟上,想着方才的情景才猛然发现大爷爷竟比他还清楚血灵芝的效果,这太奇怪了。
苏晓辰赶到时丁初已经和夙凤打了起来,夙凤护着身后的大爷爷,丁初强攻,但因夙凤身上的毒物一时间无法得手,而其他暗卫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围在四周没有出手。
“住手!”苏晓辰大喊,“丁初!回来!”
听得苏晓辰的声音丁初撤手,十分不情愿的来到苏晓辰面前指着夙凤身后的大爷爷一通比划。
苏晓辰拍了拍他的头顶,一如既往的不知道丁初在说些什么,只能道,“我来问清楚。”
丁初摇头,拦着苏晓辰不让他过去,怕大爷爷真的是坏人伤了苏晓辰。
“公子!”夙凤上前来,说,“丁初突然对大夫出手,若非夙凤阻止的及时大夫就危险了。”
“丁初并非有意,是我的话误导了他。”苏晓辰解释说。
“公子?”夙凤疑惑,大爷爷是苏晓辰的救命恩人,苏晓辰对大爷爷向来敬爱有加怎会让丁初伤他。
苏晓辰轻轻摇头,目光对上门前的大爷爷,问,“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大爷爷笑问,这问题问的很奇怪啊。
“大爷爷长居渝州只说渝州话。”苏晓辰说。
“我与你相识两载会说官话有何不妥?”大爷爷杵着拐杖,一只手负背,的确和大爷爷一模一样。
“并无不妥,但你说话字正腔圆一点口音也不带就显得奇怪了。”
“如何奇怪?”
“大爷爷说了几十年的渝州话就算了学得官话也难改发音,我与你谈话虽然不多,但也听的出来。”苏晓辰瞧着他,若不是说话他当真看不出半点破绽,“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大爷爷来王府,大爷爷又去了哪儿?”
“他自然在渝州,如此山高路远他怎能说来就来。”
苏晓辰皱眉,如此说来的话穆煜铭命人从渝州接来的根本不是大爷爷,难怪村民没有陪同。
“你觉得我是敌人?”那人问道。
苏晓辰想了想后回答,“你救了他们,若非你的医术他们会死。”
那人笑,抬步向苏晓辰走来,周遭的暗卫立刻拔剑出手。
“住手!不要伤他!”苏晓辰高喊叫停暗卫,越过身前的丁初迎上那人,只问,“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血灵芝秘密?”
“你猜猜,这世上除了你还会有些知道。”
没有任何疑问,苏晓辰张开手抱住了那人,激动的说:“父亲!你还是回来了!”
“嗯,担心你。”苏九文道,褪去了伪装苏九文的面目也显露了出来,不过二十年华的模样成功惊呆了众人。
啪!
丁初手上里的剑落在了地上,苏晓辰的父亲?那不就是王爷的岳丈?他刚刚是不是打算杀了王爷的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