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妃所言非同小可,朕需要查明后再做定夺。”穆煜源说,冲暗处使了个眼神,暗卫立刻领命前往穆安王府了。
☆、找回族人知真相
“上哪儿去!”穆煜源叫住南城,刚打发了付芯瑶南城就一声不吭的要离宫,穆煜源哪里能如他的愿。
“王府。”
“不许去!”
“你无权干涉我。”南城并未停下脚步,自婚宴后他便不曾见过苏晓辰,今日寻得族人归来他自该前去。
穆煜铭追上去拦住他,道,“你是朕的侍卫,朕有权干涉!”
“我不是你的侍卫。”南城绕开,又被穆煜源扣住手腕,心中不悦道,“放手!”
“朕说了不许你去!”穆煜源偏不放开,再次挡在南城身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苏晓辰是皇兄的人,即便你在怎么心悦他都是无用,何必自讨没趣。”
“我说了!与你无关!”南城甩开穆煜源的手,他知道,什么都知道,但他终究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喜欢他!
看着南城大步流星的离开穆煜源很是气恼,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这苏晓辰有什么好的,不是女人就算长的还不怎么样,皇兄喜欢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这个木头也念念不忘的?有病!都有病!算了,管你们怎么挣呢,后宫还有一堆女人挣抢朕呢。唉~那么多女人好麻烦,睡哪儿都要考虑半天!好久没去皇后哪儿了,就是皇后长朕几岁不好玩,惜妃漂亮可惜身子弱了些,说话都听不见声,南妃是皇兄特意寻来最合朕意的......不!朕偏不召见南妃,就让满朝文武觉得朕不喜欢南妃,不喜欢南疆,哼!朕气死你们!”
穆煜源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偌大的锦文殿又空荡荡的了,没意思,穆煜源坐回到龙椅上瞅着桌上一堆的奏折,这还睡个屁啊,睡奏折上得了。
苏晓辰迷糊愣愣的从床上坐起来,有些睡不着了,穆煜铭也跟着坐起身来,问他,“怎么了?”
“睡不着。”
“陪你出去走走?”
“我想去看看带回来的族人。”苏晓辰说,穆煜铭回府就对着他一通折腾,也没机会去看望。
“我看他们状态不是很好,让老大夫在照顾,明日再去瞧吧。”穆煜铭说,并不想苏晓辰去看望。
“左右是睡不着,趁着天色还早去看看放心些。”
穆煜铭不言,跟着苏晓辰下床穿上衣服,总归是要看到的,避不开。
穆煜铭将族人安置在暗卫的住处,一来有暗卫保护,二来苏晓辰要见他们也方便。
丁初推开门让苏晓辰进去,屋子里左右各放了一张床,大爷爷正在为其中一人施针,另一边是夙凤在照料。
“公子。”夙凤起身行礼。
“他们怎么样?”苏晓辰问,床上得女子安静的躺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梳洗了一番,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夙凤低头,神情落寞,看样子不容乐观。苏晓辰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床上人的手,触及一片冰凉,若不是胸口起伏苏晓辰都以为自己碰的是一具尸首。
“是中了什么毒吗?”苏晓辰问,常人的体温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她体内混杂了许多毒素,交织不清,影响了经脉,好在有自身的本命蛊并无生命危险,但要一一解毒十分困难。”夙凤的目光落在另一张床上,说,“他年纪尚小,本命蛊还未成型无法克制体内的毒素,大爷爷在给他施针抑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南疆不是对蛊毒之术十分了解吗?也没有办法?”苏晓辰问。
“若一两种毒自然能解,但他们体内至少有百种剧毒,很多毒素都已经沉积在血脉之中无法根除。”夙凤说,现下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无解的毒,苏晓辰不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父亲说过他现在已经是行走的血灵芝,有解毒疗伤起死回生之能。
苏晓辰的心思一下就被穆煜铭和夙凤看穿了,夙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苏公子是南疆的圣者,族人便是死也断不能伤圣者一分,请圣者不要做出伤害自身分毫的事,即便他二人活下来也是罪孽深重。”
苏晓辰不悦的皱眉,他是真的不喜圣者这个身份,不喜南疆死板的族规,迂腐不堪冥顽不灵。
“且先看看,若无性命之忧你这般做了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负担。”穆煜铭伸手搭在苏晓辰肩上,他深知苏晓辰的想法,同样也能体会南疆对苏晓辰的情感,因为他也是一样不愿苏晓辰受伤。
苏晓辰只好点头,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大爷爷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爷爷在取下最后一根银针后被夙凤扶起,对苏晓辰说,“命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苏晓辰问。
“他中毒太多太久,毒液混杂纠缠,全身经脉受损严重,会变成活死人。”
“活死人?”苏晓辰皱眉,“只有呼吸和心跳,不能动,也无法醒来?”
大爷爷点头,“就算醒过来他也是动弹不得的废人。”
“一点办法也没有?”穆煜铭问,他并不关心这个南疆人的生死,他关心的是苏晓辰,以苏晓辰的性子是不会任由他变成活死人的。
“经脉已经坏死,没有办法。”大爷爷叹道,“他二人体内的毒久的已经十几年了,能活到现在也都是他们体内的本命蛊吸取了大部分的毒素,但人体承载有限,这孩子又才十几岁,根本抵抗不了毒素沉积。”
“若是用我的血呢?”苏晓辰看着床上的孩子,身体瘦小面色蜡黄,眉目间还有些黑气,完全看不出年纪来。
“圣者不可!”夙凤出声阻止,他绝不能让苏晓辰因救族人受伤。
“夙凤!”苏晓辰严声,“你不忍心让我为南疆受伤,难道我就忍心让南疆为我去死吗?!”
“不是的!”夙凤摇头,屈膝跪在苏晓辰身前,说,“南疆世代祖训,身为南疆族人不可伤圣者一分一毫,世世代代供奉圣者,便是万劫不复也不能让圣者以血相救,圣者若是执意,夙凤宁可忤逆祖训忤逆圣者,夙凤宁可杀了他二人再行自杀也绝不会让圣者以血救治!”
“夙凤!”苏晓辰气的头痛,气的是南疆的族规训诫,痛的是夙凤的执拗,实在让他无法理解。
“夙凤心意已决,若圣者非要救治便请先杀了夙凤!”夙凤叩头,决心坚定。
苏晓辰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按着头沉闷的坐着,他来京都为的就是解救南疆失散的族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两人却是身受重伤,他想救更是该救,可偏偏南疆那迂腐的族规不许他救,这算什么!?
南城到时便看到这样的僵局,见苏晓辰左右为难的模样心中不忍,一声不吭的进屋拉着苏晓辰就走。穆煜铭哪里肯,立刻出招拦住了南城,不悦的问,“你要带他去哪儿?”
“这是我族中私事,无需外人过问。”
外人二字当真是逆耳,穆煜铭当即爆发准备大打出手,苏晓辰只能挺身挡在两人身前,“你们两个别闹了行不行?”
“谁跟他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说外人他才是外人!”穆煜铭宣誓主权。
“苏晓辰是我南疆圣者,我南疆上下众人皆知。你说他是你的人云国上下又有几人知晓?”南城不客气的回怼,“若你真心待他,在烟百居又何必假面示人,说来说去你和穆锦一样自私自利,从来不会顾及圣者的感受!”
“我自私自利?我不顾及他的感受?”穆煜铭觉得好笑,他就是太顾及了才会仍有南城在面前大呼小叫!
“你若顾及为何到现在他还只是你府中门客,毫无名分可言,你若顾及他又何以让付芯瑶上府寻他不快!”南城高声,“就因为他是男子你不敢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一年十年往后一生你都要这般藏着他?还是说要学穆锦让他也扮作女子和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被任意构陷!”
南城的一席话无疑给穆煜铭当头一棒啊,这些日子他都忙着和苏晓辰争夺上下之位完全把这一茬给忘了,怎么能让苏晓辰毫无名分的跟他在一起呢?
趁着穆煜铭细想南城将苏晓辰拉到门外,问他,“你是不是想救他们?”
“这是当然。”苏晓辰肯定的回答,“但南疆族规立在那儿,你们都又执拗的很不肯违背,弄得我头疼。”
“族规乃先祖所立后辈自当遵循,不得忤逆,你若强行救治便是夙凤不拦,待他们醒来之后也会自杀。”南城说。
“所以才觉得麻烦,我是人又不是神,做不到无动于衷。”苏晓辰叹气,左右都不是了。
“你是南疆的圣者,对南疆而言你就是神。”
苏晓辰无语,被南疆供奉信任至此一点也不好。
“南疆祖训,族规不可违,但圣者之命更不可逆。”
苏晓辰回身看向南城,“你的意思是圣者的命令比族规更大?”
南城点头,“即便先祖在世也会对圣者言无不从。”
“那好,我现在以圣者的身份要你更改南疆族规,废除南疆族人不得受圣者血液救治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