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替天行道的[快穿] 完结+番外 (风在这里)
左丘科:“小先生何故叹气?”我难道又说错什么了?
黎白道:“你若是通一二,那就别在我面前问这个问题。你若是自谦,那我想你高看了自己,你知道的也就一二。”
左丘科:“……”
他看出来了,黎白年少张狂,自信嚣张。这人昨日敢直接言明,今天又这般地呛人,实属无虑。
不世故,不圆滑,这么多年必定是顺风顺水,从未遭遇困难险境。
黎白又弹了两颗石子出去,漫不经心地跟左丘科说道:“言尽于此,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于我无碍。”
他抬起头:“结论都给你们了,反推回去,很难吗?”
左丘科沉默了。是挺难的啊!
但黎白不愿意跟他多说,站起来去教纪越练剑了。
左丘科在廊下站着,看院子里的两人,一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另一个安静地听着。
片刻后,黎白让纪越往边上站站,给他演示了起来。
同样的剑招,黎白使起来,跟纪越完全不同的风格。
就像是,杀人见血的侠士,和学武以修身正心的世家公子。两人目的相差极大,表现也毫不相同。
左丘科叹着气:“这人到底是哪家的……”但黎白看起来,实在太像世家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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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瑜还没确定要安排纪越做什么,他这日很闲。
吃完午膳,黎白瞧着外面的大太阳,没让纪越去院子里继续练剑。
他想了想,翻出来一瓶丹药。储物空间太大了,平常得到什么东西都会直接塞进去,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这人又不喜欢整理,唯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小东西很多。
比如这瓶,是他某个徒孙送的。
凌苍派十二峰,丹清峰是炼丹的地方,这里的人很有开拓精神,无聊的时候、兴致来了的时候,会瞎搞一气。
黎白倒出来一颗,凑近嗅了嗅:“味道好像没错……雨花叶、睛曲草……”
纪越见他皱着眉头再想,手心里还托着一颗黑色的丸子,好奇问道:“黎白,这什么?”
黎白坐直了,看着擦剑的纪越,回答:“好像是用来通筋脉的。”
纪越:“???”为什么是好像?你自己的东西还不知道用处么……
“算了我自己试试。”说完,黎白吃了一颗。
嚼吧嚼吧的时候,他还不忘分析里面都有什么东西。等摸清楚了,黎白点了下头:“对没错就是这样。”
看着懵逼的纪越,他把手里的小瓶子抛给了纪越,说道:“给你的,这个剂量小,普通人用的。你今日吃一颗,明日再一颗,十日过后就差不多了。”
无聊的徒孙做出来卖给山下人的,俗世里这东西还挺受欢迎。
纪越下意识地摩挲了瓶身,入手即暖,是好玉。
他打开先吃了一颗,然后再问:“什么用处?”
黎白回想了一下徒孙给自己显摆时候说的话,不确定地重复:“洗髓、通筋脉、祛风湿、增强体质,似乎还有一个提高记忆力?”
纪越:“???”这什么玩意儿?你真的没在骗我吗?
黎白挥了挥手,像是在扫清混乱的思维,他放弃地说道:“反正吃不死,试试。”
纪越:“……”
黎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体质不行,脑子一般,这样是不好的,借助一下外力,激发你的潜力,早日报仇。”
他走到了纪越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样我也能早点离开。”
“嗯。”纪越低下头,右手攥紧了瓶子,“我会的。”
黎白很满意:“可以可以。”
话音一落,他看了眼门口,又对纪越说道:“有人来找你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个穿着盔甲的士兵过来,问道:“纪公子在吗?六皇子有请。”
第22章 揍窃据山河者 七
左丘科回去了之后,跟周敖与六皇子形容黎白。
“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但因为纪越,对方会站在我们这边。”
周敖和元瑾瑜对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斟酌。
周敖问左丘科:“你今天有问到什么吗?”
左丘科摇摇头:“未有。”
周敖不可置信:“他不过一个尚未弱冠的小儿……”
左丘科:“但他有着自信和傲气,这是世家大族才能养出来的。将军,如果要查他,还是得从纪越入手。”
元瑾瑜:“纪越在巍山求学,也许是在那里认识的。”
左丘科诧异:“随清先生的巍山书院?”
不入朝堂的随清先生,世间大儒。便是连先皇,都要尊称一句“先生”的。
元瑾瑜点点头:“对,他的成绩一直优异,今年本来是要下考场的。”
左丘科:“能当得六皇子一声夸奖,想必纪越确实有真才实学了。”
元瑾瑜道:“在巍山的人多,隐士也不少,或许是随清先生的后辈。”
周敖沉吟良久后说道:“不如唤纪越来此,一是给他安排事情,二是问他黎白的事情。”
元瑾瑜:“甚好。”
于是,纪越就被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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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纪越沉默地想着。
元瑾瑜的目的很好猜,黎白既然露了一手,对方肯定是急不可耐地想确定他所言的真假。
但今日才是第二天。
也许,元瑾瑜身上发生过什么,以往不曾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但黎白提到了。
有些东西,你不想时候是没感觉的,一旦去想去思考了,就会发现,似乎一切都能联系起来。
元瑾瑜连一天都等不了,说明他真的很急切。
也说明,他这一夜的时间,都在回想以往发生的事情。
可惜,自己因为不愿涉足党争和皇权争斗,父亲也对此无意,导致对六皇子了解得太少了。
曾经与同窗辩论的时候,还畅想过入朝为官会是什么模样。
“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吾生之所愿,谏臣不畏死。”
“清白一生,为民请愿。”
“不涉党争,不同流合污。”
……
说得太多,到头来,都是大家的美好向往。
纪越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夕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站在门前,纪越抬头看了眼高高的牌匾。
我来这里找六皇子,又是对还是错呢?
仅凭当年的短暂接触和伴读时光,就能确定这人值得自己投效吗?
他还是曾经自己认识的元瑾瑜吗?这么些年里,与元英睿的对抗争斗中,他是否变成了另一种人呢?
士兵侧身道:“公子请。”
纪越微笑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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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圈,从“你家里出事我也没想到”、“现在你还好吧”、“有去京城看过吗”、“来找我这一路上真的是难为你了”、“希望早日回去京城能够让你去给纪府的人收殓尸骨”……
再到“昨晚上睡得还习惯吗”、“我听说你今晨在练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纪越温和回答,一句句应对得体。在对方说到纪府人的尸骨时,他顿了一顿,没说出来黎白已经替他收敛过了。
这一刹那的停顿,让元瑾瑜误以为是他想起来了家人无辜惨死,末了还无法前去探望,连尸骨都不知道落得何种下场,因此感到悲哀难过。
他叹息:“委屈你了。”
然而,这都是命。又能怎么样呢?
就如他,若不是早就防着元英睿,在母妃那里安排了不少会武功的丫鬟太监,连宫殿外面值班轮换的侍卫都是他的人,这一次在皇宫事变当晚,怕是他的母妃也要遭殃。
想起刚收到的传信,上面说周贵妃再过三日即可到达际州,元瑾瑜庆幸不已。
幸亏安排严密,不然现在在皇宫里,母妃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元英睿的人对待呢!尤其是宁妃,早就对母妃不怀好意,这一次元英睿当权,想必早就计划好了要对母妃做些什么。
元瑾瑜每一次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后怕。
元英睿这招太狠了!也太快了!
纪越见到元瑾瑜突然走神,并未提醒,只默默地站着,也安静地不说话。
还是周敖接过了话茬。
他道:“我听军师说,你今晨在练剑,剑法不错。”
纪越:“军师谬赞了。”
周敖:“有机会了去校场比划比划,我看你身板单薄,却也像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人。”
纪越:“大将军谬赞,只是习武修身罢了,比不得将士们的操练。”
元瑾瑜此时回过神来,他接着周敖的话说道:“长安谦虚了,军师止不住地夸你呢。还说那剑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可是在巍山求学时习得的?”
这就是直接拐到了剑法上。巍山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有开设武学课程,却并不侧重,只是君子六艺,要全面而已。
况且,能进巍山书院的,都是要走科举的人。武举的科目是完全不一样的。
似这样的剑法,并不是巍山书院的教习会有的。
而纪府出的都是文臣,并没有什么武将。
纪越看着元瑾瑜,知晓对方的意思,他轻轻地笑了:“不是,是黎白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