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替天行道的[快穿] 完结+番外 (风在这里)
狠狠地摔了折子,元英睿又道:“后宫一妇人还能趁乱离开,我倒是纳闷了,这皇宫是个筛子不成?!谁都能给我漏出去!”
周贵妃,元瑾瑜的母妃,也于那日逃离了皇宫。
当时有她心腹穿着贵妃服饰,瑟缩在宫殿内装作是周贵妃的样子,给她的离开争取了时间。
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插了那么多的人手,起事的时间无人知晓,怎么元瑾瑜的人就能全都跑掉?
现今,数十个大臣联名抗拒,质疑先皇驾崩的真相,就差指着元英睿的鼻子骂他弑君杀父了。
好在羽林军大部分是他的人,维护京城治安和卫戍皇城的御营军里,统领有不少也归顺于他。
不然,又怎会迅速拿下京城,压制了所有的反对声音?
但现在的问题是,本应该如铁桶一般的京城和皇宫,比那渔网都稀疏,一个个全跑了出来。
元英睿眯着眼睛,疑忌地看着眼前的十多人。
难道,这里有元瑾瑜的人?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才会有所准备,不仅自己全身而退,甚至连周贵妃都能带走!
就像元英睿也安排了不少人在元瑾瑜身边,一些是明显的,少数一二个则是表面上是对元瑾瑜效忠,实际上却是对元英睿死心塌地。
皇权争斗,谁心里还没藏着点阴谋诡计?
元英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给我查!”
查内鬼到底是谁,查对方是怎么泄露的计划安排,他就不信了,一个个查过来,还能找不到人!
·
周敖很关心元瑾瑜的伤势,每日换药的时候都要过来。
“好好好,幸亏没发炎红肿,”周敖看着越来越好转的伤口,松了口气,“过几日差不多就痊愈了。”
元瑾瑜也很庆幸:“真好,我还以为要化脓。”
周敖:“福大命大,是上天保佑。”
提到这个话题,他就想起来那个神棍一样的少年郎——黎白。
元瑾瑜也顿了一下,他问:“舅舅,是否找到了……?”精通术数占卜之人?
有名声的倒是不少,但多数隐士并不愿意出山。而某些道家人士,离得远,脾气倔,谁知道对方乐不乐意掺这趟浑水呢?
周敖:“有一个,已经派人去请了。但稳妥为上,还是多请几个比较好。”
元瑾瑜道:“我听闻军师也颇通易经,修的是道家传承。”
军师名为左丘科,乃周敖麾下幕僚第一人。
“他去找纪越和那人了,”周敖回想了一下,纪越说那人叫黎白,“那黎小公子说不定能跟他投缘,再多说些什么来。”
元瑾瑜的手指微动:“你觉得,此事当真吗?”说他命星之事。
周敖脑海里闪现了黎白淡定自信的脸,沉吟了片刻,他说道:“他敢说,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不然在我这大军之中,胡言乱语的下场谁都能想得到。”
倒确实如此。元瑾瑜点点头。
至于左丘科,彻夜未眠,用了自己所学的所有方式,都无法得出黎白的结论。
不是说黎白信口雌黄,而是左丘科并未看出来元瑾瑜命星和运道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我学艺不精?”他疑惑。
于是,大清早喝蛋花汤的黎白,透过辛勤练剑的纪越的身影,瞧见了那出现在院门口噙着笑容的左丘科。
唔,此人有所求。黎白抬了抬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端着碗喝蛋花汤。
第21章 揍窃据山河者 六
大清早的,风还有点凉,左丘科眼下是一夜未睡的轻微青黑之色。
纪越收了剑招,转身看去。
左丘科先是站在院门处远远地瞧了眼廊下正在吃东西的黎白,稍后才将目光落在纪越身上。
他笑着走了进来,行礼道:“来看看纪公子与黎公子,不知是否有不妥之处?或是不习惯的地方?”
纪越回礼,客气道:“不曾,劳先生费心了。”
左丘科跟纪越稍微聊了两句,交谈间,视线忍不住地瞟向黎白。
纪越看出来对方的心不在焉,但也不挑明,故作不知,顺着对方的话语往下接。
三五回之后,左丘科先憋不住了。
他说道:“我可否与黎公子说两句话?”
纪越转身看向黎白,他吃完了早饭,手里拿着一白色的绢帕,正在擦嘴。
纪越:“……”好像不曾见过黎白身上有这东西。
所以又是突然间凭空拿出来的吗?
黎白很淡定,反正有桌子遮挡,衣服的袖子够大,拿出来什么都不稀奇。
——自清洁绢帕,你值得拥有。
见到黎白没反对,纪越便知道这人并不在意。侧了侧身子,他对左丘科说道:“先生请。”
左丘科:“多谢。”
·
虽然认不出黎白不久前向他演示的剑招都是哪些名字,但纪越的脑子很灵活,将他的身形记了不少。
再回忆曾经记下的剑谱,两相结合,纪越的动作倒没什么阻碍。
黎白擦完嘴就将那绢帕随手扔在矮桌上,身子靠后,躺在了竹椅靠背上。
左丘科刚上了台阶,就瞧见黎白这样的姿态,他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黎公子不欢迎自己似的。
桌子是纪越随手搬来的,竹椅是他找了一圈之后,精心挑选的。
不得不说,这个选择很合黎白的心意。
左丘科看了看这里,没什么能让他坐下的地方。
这个院子不大,纪越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元瑾瑜给他专门安排最好的院落。若不是考虑到黎白,纪越怕是要跟人一同住在某个院子里去。
廊道既不宽阔也不长,黎白往那里一躺,基本上是挡严实了。
左丘科沉默了。
哪怕此时去屋子里搬座椅出来,也只能是放在门口,实在是不雅观。
但站着的话,又很不好跟黎白套近乎。
左丘科微微叹气,伤脑筋啊!
黎白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手指摊开之后,掌心是一把黑色的小石子。
左丘科以为是他原本就握着的,倒没疑惑这石子的存在,而是不解这东西是做什么用处的。
左丘科:难道是看透了自己的来意,所以要直接教自己了吗?不知道是易经八卦梅……
黎白随手拈了一颗,微眯了下眼睛,直接弹了出去,打在了纪越的手肘往上一寸的地方。
黎白:“错了。”
力道不大,但是纪越的动作被打断了。
纪越顿了一下,然后顺着黎白给他的方向纠正了动作,继续往下练。
左丘科的激动落了下去:花……原来不是术数占卜用的啊……
黎白又打了一颗在纪越的剑上,他说道:“刚才那个,再来一遍。”
左丘科看了看重新开始的纪越,夸赞道:“纪公子不愧是龙章凤姿,文武双全啊!”
黎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武,全?就这?
左丘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夸错了:“怎、怎么了?”我夸人难道不对吗?措辞没什么毛病啊!
左丘科:就有点慌张。
纪越记得的招式其实没有几个,有的身形不连贯,还要反复地去练。黎白就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地帮他纠正一下。
左丘科看了一会儿,想要跟黎白有所交流,没话找话地说道:“这剑法倒是灵巧,是黎公子的家传绝学吗?”
黎白:“不是。”
左丘科:“……那是二位师承绝学?”
他其实是想知道,黎白和纪越是什么关系。瞧着似乎是好友,却又不太像。纪越隐隐有以黎白为重的态度,行为方式里有表现出来。
但黎白的年纪并不大,看着不及弱冠。
昨日因为他那话的缘故,众人心惊,倒是忘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黎白懒洋洋的,直接道破了左丘科的心思,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左丘科见他这样的态度,也略微知晓黎白的个性了,便不再拐弯抹角,说道:“想问小先生,昨日所言,到底为何?可否指教。”
黎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慢悠悠道:“但我不一定回答。”
左丘科:“……”
我有一句骂人的话,现在就想说。
他苦笑:“小先生就不要拿在下取笑了。”
左丘科连称呼都改了,是真的存着求知探讨的心思过来找黎白的。
黎白:“那就是你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找会的人来,何必要什么都自己知道呢?多累啊!”
左丘科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一二的。”
他这话是谦虚,真正精通深入知道良多的人,一般都是这样说话。
相反,半瓶子水乱晃荡,反而会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天下第一强。
黎白知道有人喜欢这样自谦,然后来回夸赞两句,表示对方学识厉害,互相吹嘘一番。
但他不喜欢。
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了解,他不喜欢这样费心去想。
黎白叹了口气。凌苍派的人就爽快很多,他习惯那里的氛围了,人也就懒了。
可这里,好像跟其他门派似的,说话的时候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最厉害的。偏偏措辞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