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太多。”突然听到许长峰语气沉重的说了一句,云长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府里府外均是无法一时安定。”许长峰对云长生说道:“不过,很快会处理好。”
“那些流言蜚语,在我们成婚以后,会渐渐散去,府里也会腾出时间处理,不用怕再传出府外增添麻烦。”
云长生听出他这话不是安抚,好像真有什么打算一般,而且国公府现在一堆麻烦,多数都是因为他而起。
云长生也没有太多埋怨,只是自由惯了,现在遇到这些事情极其厌烦,但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其实他真正郁闷的是,他想离开国公府,离开京都,回到自己原先的地方。
他知道不可能,因为许长峰嫡长孙身份,别说皇帝不允许震国公府任何一个人离开京都,就是国公府也不允许他把人拐走。
“你的宅子在哪里?”许长
峰问道。
“南城。”云长生对于这些摆出来的东西,也不再隐瞒,“爷爷给我留下三户宅子,五个铺面,都是在南城。”
他说完,又想了想说道:“城外还有几个庄子,都是爷爷为我准备的。”
至于其他一些东西,牵扯到别人,他没与许长峰说,在京都这个地方,云长生要留些底牌。
国公府现在情况,无论许长峰多么真心护着自己,云长生也觉得他有力所不逮的时候,还是自己多做些准备。
他没想到许长峰听了这些话,却是心里一动,想起云长生刚来时说的求娶,没准这个单纯的孩子是真有这种想法。
许长峰心里越发愧疚,自己若不是嫡长身份,遂了他的愿,现在就不会陷入国公府,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我职务已经被革除,府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下聘之后我就专心陪着你。”
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心疼,“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陪着你。”
“真的?”云长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有些感动,“叔伯他们这次来,是想在京都做生意,顺便看护我一些。”
他把自己打算说了一下,“爷爷以前在这里有个老宅子,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我留下来自己用,其他的给叔伯他们用。”
“好。”许长峰自觉没有不妥,也没资格说什么,“叔伯他们想做什么生意,可需要我帮忙?”
云长生听到这话更是高兴,开心的道:“他们生意无需帮忙,只是往京都发展而已。”
许长峰越来越合心意,他不介意让许长峰接触自己的人,就像一个想展示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眼神纯真笑容甜美,此刻眉眼更是生动活泼,许长峰突然明白云长生需要哪种生活。
…………
转眼几天过去,云长生带着许长峰看自己准备接待下聘的宅子。
一户三进大宅子,高墙碧瓦精雕细琢,里外装饰一新,仆役进进出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云长生指着那些仆人说道:“他们都是我们当地人,叔伯安排他们过来,以后就留在这里看守宅子。”
“嗯。”许长峰点头,他已经听到他们方言,不是京都人士,“听口音好像是西南人?”
第25章
“少将军。”
宁山向许长峰回禀:“今天箭射苍鹰的是朝云公主府的张金玉。”
“视禁足于无物,不愧是皇亲国戚。”许长峰冷笑, 没想到他还想在自己下聘之日捣乱, “后来怎么样?”
“这。”宁山迟疑, 有些不确定的说:“被抓走了,属下赶到时没看到人, 是徐少爷他们说的, 当时他们都在茶楼里。”
“据说那几个人很凶, 见到张金玉他们二话不说抓住人就跳窗走了, 速度快的都没看清具体样貌。”
许长峰看着窗外,想着今天下聘时的点点滴滴, “不用去查了, 暗中注意公主府动静。”
“是。”宁山应道, 但是没有退下, 反而迟疑的继续站在那里。
“还有事?”许长峰疑惑的看他一眼。
“属下。”宁山欲言又止, 表情讪讪的看着许长峰:“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许长峰一句话扔给他,自己转身离开。
“嘿嘿。”站在门口的宁河看着宁山嘲笑,“有眼无珠的东西,少将军比你考虑的多。”
“你知道什么?”宁山怒道, 狠狠的瞪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想说的都是有价值的消息。”
“那是你猜测的吧?”宁河不留情的反击, “还想说云少爷坏话, 他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能懂什么,就是有事也是别人的事。”
他们在这里吵架,怀疑云长生那伙人, 许长峰却是已经断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许长峰来到许国公书房,“祖父。”
“坐吧。”许国公正擦拭一把匕首,看他这么晚过来问道:“可是有事?”
“有点事,事关公主府。”许长峰把今天下聘途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孙儿想这事可能与长生叔伯有关,怕他们处理不好惹祸上身。”
“你想怎么办?”
“孙儿也在为难。”许长峰眉头紧锁,“他们出现这里,不管与我们国公府有没有关系,有长生在已经脱不了关系。”
“所以,干脆光明正大的与他们接触。”许长峰看着祖父,“这样一来,虽然麻烦不会少,可有些人是不敢轻易招惹。”
“国公府不是摆在这里让人看笑话的。”许国
公嗤笑,想要惹也要看看自己分量够不够,“按你自己的想法办吧。”
“嗯。”许长峰起身,踌躇片刻道:“孙儿想明日把长生接回来,不放心他留在外面。”
“这。”许国公想到那些令人头疼的规矩,想不答应又怕云长生受到他人迫害,“那些规矩真是让人头疼。”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许长峰坚持道:“不能总让人牵着走,人我是一定要接回来。”
……
“好啊。”
云长生冷笑,看着昏迷中的几个人,“打一顿还不老实,这是欠抽。”
“你想怎么办?”何西问道:“既然已经成仇,没必要留下祸害。”
“这里与我们那不一样。”云长生叹气,“把他们吊到衙门去,留下一张纸条,写上无视律法,违抗圣意。”
云长生这次打定主意,一定好好教训一下张金玉,不但带着侍卫想给他添堵,还敢伤害长鸣和长啸。
“让整个京都都知道他的罪行,我倒要看看他那个公主娘,还有皇上舅舅有多大的脸。”
“好。”何西毫不迟疑采纳云长生意见,“放心,这事我一定安排好。”
“何叔。”云长生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后因为国公府可能会受到一些牵连,你们平时行事注意一些,免得中了他人圈套。”
“哈哈哈。”何西不在装文雅,一副豪放的模样,“我们什么时候怕过事,有胆就让他们放马过来。”
“不。”云长生摇头,京都里的水深着呢,“我怕他们来阴的背后下手,就是明面上用权势压人也不好办。”
“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所有的人分散,各做各的生意,没事不要相互往来。”
云长生想了想,又安排道:“加速占据北方,把人全部安排下去,今年一定要在各个府城做上生意。”
何西:“知道,这几天我们镖局要开张,其他铺子也会陆续开始,很快会把生意做起来。”
云长生安排完事情,还想着明早听传回来的消息,若是不如意就再加一把火,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却没想到,竟然被人半路截了胡,他自己还心甘情愿甚至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一激动大把银子撒出去。
…………
翌日清晨,京都百
姓趁着天气凉爽纷纷出门。
有的摆摊贩卖,有的进行采买,还有的出来乘凉享受一天难得的清爽。
但无一不是,在走到京兆府衙门前停住脚步,看着当前一匹骏马,上面傲然挺立的一道身影。
有眼尖的发现异常,惊叫一声引起他人注意,随着那人目光看去各个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京兆府门口,上面吊着三个人,此时一动不动,在这大清早真是让人瘆得慌。
“这是怎么回事?竟有人敢把人吊到衙门口?”
“咦,看着没有一点动静,吊着的人还有气吗?”
“嘘嘘,惹不起,快别说了,要出大事了。”
许长峰端坐马上,冷眼看着府衙大门,对于周围百姓的议论置若罔闻。
他想到乖巧天真充满孩子气的云长生,还有高兴时眉眼弯弯笑容甜美的小模样,心里莫名酸软疼惜。
这件事无论是谁所为,自己都要一力扛下,不能让他遭受一点点委屈,更不能因为国公府让他为难。
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看这是出什么大事情,竟然衙门没开就把人吊在衙门口等着告状。
慢慢的有人认出许长峰,还有人指出张金玉,并把他一些羞辱国公府的事情扒出来。
今天能被国公府少将军吊在这里,估计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让国公府再无法忍耐下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