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刀自以为很凶狠地墩了墩他,拿灵纹烫他:“我要算的不止是这个,你那时和那只鸡说的什么话?你要真是那什么劳什子龙,你还真的想为我去蹲牢子吗?你没问过为夫意见就自作主张,你——”
温浓闭了一只眼:“嗳等会——你这么重,压得我要窒息了,松开点成不?”
路刀连忙起开一点,谁知道就这一瞬间,温哥哥使坏翻了个转,又把他压下边了。
温浓找好位置墩他腰上,慢条斯理地掀他衣襟,没痕没迹地勾:“那你自个说要自毁自封,问过为妻意见了吗?”
路刀抓住他惹是生非的手,瞳孔更红了:“温浓,先下来说话——”
温浓继续墩,墩到了要紧处,路刀更不好受了。
“我会记仇的。”温浓摸摸他下巴,“那种话我会记老久。你捅我一刀,不说以牙还牙,我得把这比账算回去。可我觉得你不像能长记性的,是不是……应该调‖教你一下更妥当?”
路刀光压下咬他的渴欲就要费大力气,戾气还在深处推波助澜,还有温浓不要命的煽风点火……这会别说算账了,少主都想求饶了。
这账算的,变成被讨债了。
“别……”路刀脖子上的青筋显了不少出来,灵纹烫得要命,按住温浓的手直嘶气,“别惹我上火。”
“带火的可是你。”温浓掰开他掌心,往那小小的斩龙刀纹亲了一口,少主瞬间僵了,斩龙刀甚至也害羞地动了动。
温浓啄一口:“我不是只负责熄么?”
路刀指尖在他唇舌里,脑袋直冒烟。想撕开他咬起来,温浓却用契约锁住他,让他撒不了野。
路刀忍不住露败了:“温浓、温哥哥,我错了行吗?咱别算了,这账一笔勾销好不好?”
“那可太不好了。”温浓松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眉眼,“你别认怂啊少主,这么快就求饶,咱们后头还怎么继续?”
“还有、还有后头?”路刀可怜兮兮的,呆毛像投降的白旗不停晃,既想咬他又想做他,偏偏只能看着往日宝贝的这口糖在他身上使坏。
“我从前因你的欲‖望而受威慑,我怕你哪一天魔性大发把我吸干了,怕死怕你。现在和你好上了,疼你还来不及。你自己又送上门来,把契约交给我,自愿成为我的奴。不好好疼你,怎么枉为主?偏你瞒着我,往我这里戳一刀,还振振有词。”
温浓摸摸他獠牙:“怎么了,少主平时不是能说会道吗?这会怎么不叨了?”
路刀舔过獠牙,但温浓的手溜了,他逮不着。
“想要是吧?好,给你。”
温浓解开袖子,并指聚灵在手腕上划开小口子,掐着路刀脖子,把手腕抬在他嘴唇上。
路刀瞳孔风暴,灵纹此起彼伏地伸缩。
手腕间缓缓聚出一滴血,路刀望眼欲穿地盯着,令魔癫狂的气息争先恐后地蹿进他五感,激起山崩地裂的刺激。
最后关头里,温浓却移开了手,一滴妖艳的血落到了路刀侧脸上。
“现在,你的欲‖望在我这只能是弱点,我要给就给,不给你就只能这么……”温浓没说形容词,不需要,少主现在好可怜。
“我得用你的欲‖望拴住你。”
路刀瞬间就不行了,本能的、情感的,全都刺激过头了。
“别这样……”他磨牙吮血地看着他,理智快要崩塌了。
“温浓我跟你说,我要是疯起来……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我又不是头一次见你疯。”温浓慢条斯理地解衣襟,“都枕边人了,藏着掖着没意思。你要学尔康说爱是克制吗?真遗憾,我不吃那一套,我喜欢坦诚。”
他抬起手腕往唇上抹过,低头抵着路刀额头问他:“想要吗?”
路刀快死了。
温浓又问:“你离开得了我吗?”
路刀说不出话,温浓避开他难耐的索吻,轻轻蹭着他鬓角问:“不回答我不罢休。说,清清楚楚地说给我听。”
“我……”路刀喘着气,“不能离开你。”
温浓点头:“再明明白白地说给你自己听。”
少主意识快糊成球了:“路刀……不能没有温浓,离不了的……”
温浓哄着他重复说了好几遍,随后引导着他:“那路刀还想自己老实被封,把温浓推出去吗?”
路刀马上摇头:“不想……”
“那应该想什么?”
“和、和……”
温浓紧紧扣着他:“和温浓好下去。”
路刀点头:“和温哥哥……一直好下去。”
温浓叹了气,这才笑起:“乖。”
契约松开,路刀锢起人就亲,饿得不成样子。
温哥哥于他而言是一块软软香香的肉。他外表软软弱弱的,内里却是硬核的,是外柔内刚这么一回事儿。从前他没有表白,只往瞎路上撩,温哥哥惯着他但也不太敢轻易交出去。如今确认了关系,温哥哥那是义无反顾了。那层羞赧畏缩的皮儿一揭,内里那是瓷实得紧、坏得紧。
人要是动起真格来,他玩不过温哥哥。
温哥哥那是实打实的撩扯,不玩虚的。
那他还能怎么应对?
也只能是把着温哥哥,一下一下,全都捣进最深处去。
不能带虚的。
这淋漓尽致得是两个人的。
“你怎么这样……啊?”路刀后头意识清醒了些,掐着他横冲直撞,“太坏了温哥哥……你怎么这么能耐?”
温浓汗如雨下,逸出的声都是稀碎的,没刚才那么威风、志在必得,眼角红进魔心坎里去,还丝丝缕缕漾开笑了。
“不能惯你……得调‖教。”
路刀嘶了一声,扯开了他的发带,捞了汗涔涔的披满青丝的人,深切地把距离往负里撞。他这一回在嘴皮子功夫上完败了,那就得拿别的,仔仔细细讨回来。
情至溢出来时,他一口咬上他脖颈,克制又贪婪地攫取独属于他的甜和温度,而底下则尽管放纵。
得让温哥哥多掉几滴眼泪才好。
结束时温浓眼睛睁不开,被他带着到漱神水里去泡了一会,精神才勉强好了点。
温浓掀开眼皮子,只能拿着气声儿问他:“……几点了?”
路刀嘬着他脖颈回答:“不知道,天黑透了。明天再办事,这会别管了。”
温浓应了一声,识海里感应得出路刀因漱神水浸泡的难受,便推了推他额头:“起来,回去睡,别再这过夜了,不舒服。”
路刀在不伤温浓本源的巧妙状况下讨了个饱,瞳孔终于褪去了赤纹,灰蓝眸子在热气蒸腾里扑朔着,看着猎物那样看着温浓:“真回去?”
温浓轻轻揩过他灵窍:“回去。”
“我精神还很好。”
温浓笑了:“不腻吗?这都半个月了,刚才还不够?”
路刀捞起一捧水轻轻洗温浓的鳞片:“哪能啊,腻不了,够不着。”
温浓挪了挪:“改天吧,聊聊天多好啊。”
路刀捞着他把人带上去,水淅淅沥沥地洒了一路。温浓打了个喷嚏,困倦地蹭了蹭他。
路刀烘干他头发,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榻上,盖同一张被子,从后搂着他轻问:“聊什么?”
温浓脑子用不上,便轻应:“聊你……白月光和白饭粒,喜欢哪个?”
路刀想了半天,噗嗤笑了,搂紧他问:“什么饭粒啊?吃白龙的醋了?”
温浓应了声,翻个身窝到他怀里:“总感觉,白龙不走,轮不到我。”
路刀收紧他:“胡扯,尽瞎想。”
温浓拿指尖在他身上打转:“灵吾山那时候——你问了我,我还没问呢。你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反正比你早。”
“我思来想去,有好几种情况。”温浓温吞吞地说,“一么,少主对零零一起的心。二,对口粮的垂涎。三,血饲之契的影响。这三种最有可能,你是哪一种?”
路刀安静了半天,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温浓也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心跳,等他自己回神。
老半天,路刀才裹紧他,又笑又叹的:“太难了,温哥哥。”
温浓也笑,刚想说不为难你了,却听见他说:“大概是……你没有把名字第一个告诉我的那时候吧。”
温浓一愣:“什么?”
路刀摩挲着他:“温浓。一想到最先知道这个名字的是红招……我就好不甘心啊。”
“温哥哥所有的第一次,都该是我的。”
第47章 方桌骑士
两个人相贴入眠,温浓再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沉沉地睡到了天亮。
一睁眼,路刀就在边上绕着他的头发玩。
温浓揉着眼爬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戾气好控制点了吗?”
路刀露出虎牙笑:“好多了。地下那只大东西也没什么动静,没事。”
说完他捋过温浓长发,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早安啊,驯魔师温哥哥。”
温浓笑了一声:“别浪。走,出去,我快饿死了。”
路刀腻着他一块出去,温浓自己进了厨房鼓捣早点,路刀被关在外面,只好去叫龅牙起床,揪着它爪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