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已婚戾气[快穿] 完结+番外 (辰桓)
萧亦珝本就饥肠辘辘,眼前又是最爱的梅花糕,便不与他作口舌之争,一个人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这副吃相换做旁人,那叫狼吞虎咽,可在萧亦珝身上,就成了快速而优雅。
慕容泽见他腮帮子鼓鼓的,吃得十分香甜,不禁拿起一块梅花糕送入自己口中。他不爱甜食,平日总觉得梅花糕甜腻,如今却觉得只有甜没有腻。
大概真的是魔怔了吧!他错愕地盯着指尖糕点的残渣。
萧亦珝将一盒子梅花糕全部消灭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慕容泽会意地上前,替他揉肚子。
带着内力的大手温暖的像个小火炉,萧亦珝舒服地喟叹一声,打起了盹儿。他体温偏寒,即使夏日也通体冰凉,根本抗拒不了这样的温暖。
眼皮越来越沉重......揉着揉着,他真的沉沉睡去,眉目舒展。
慕容泽看着爱人毫无防备的睡颜,轻柔地将他抱上床榻。
相拥而眠。
第二天,寅时——
慕容易寒带着群臣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遵循惯例,所有人一律步行,按官阶高低排列。皇帝位于最前列,摄政王其次,再来就是萧亦珝、陆丞相、安平王爷。
皇家天坛位于燕回山,距皇宫十四里,约莫要走一个多时辰。官员们素日养尊处优,吃不得苦,不少人中途未到就瘫倒在路上,被大部队甩下。
后宫众人则有专门的轿子,大红顶的是太后,朱红顶的是皇后,其余便是四妃,而妃位以下的根本没资格前来。
慕容易寒原本想让陆冷凰呆在宫里安心养胎,奈何架不住她的娇嗔,心一软就带她来了。陆冷凰说是来见见世面,可到底要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晓。
去往燕回山的路一共有两条,一条阳关大道,另一条却窄小阴森,众人自然选了前者。
选大路固然有好处,可也有一定的坏处。如今正值天元国最热的时候,卯时一到,太阳即出。而官服材质严密不透风,配上又闷又热的天气,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萧亦珝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虽然他一路轻轻松松,可背上黏腻的触感令他十分难受,恨不得立即将衣服扒下来冲个冷水澡。
走到燕回山时,大部分官员已气喘吁吁。少数几个怪胎如萧亦珝、慕容泽,看上去却轻松自若,惹得慕容易寒又多了几分忌惮。
到山脚,后妃们可以进寺庙休息。至于王公贵族,休息过后仍要继续前行。
燕回山高四百一十五丈,是整个天元国最接近天空的地方。祭坛在此山的顶端,意味着筋疲力竭的官员们还要沿台阶步行一段漫长的距离。
几个护卫拖着疲倦的步伐向上,一边硬撑着不倒下,一边观察周围的响动。
“你看,那树上是不是有字?”其中一个护卫神情疑惑,用手肘捅了捅身边人的胳膊。
被捅的护卫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骂骂咧咧道:“树上怎么会有字,你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那护卫揉了揉眼睛,往自己脑袋上猛捶了几下。
“不、不是,王、王哥,真的、真的有字。”他好像看清了什么,全身颤抖起来,连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怎么可能!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王姓护卫下意识地转头,反驳声戛然而止。
只见沿路百年老松遒劲的粗干上,由上到下蜿蜒着几条血痕,丝丝缕缕,就像是树流血了一样。即使在艳阳高照的白天,也显得阴森而可怖。
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血痕,分明是几个血字!
目露惊恐,两个护卫异口同声地念道:“帝、非、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两人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仪仗队。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一阵喧嚣。
“怎么了?”萧亦珝拨开人群,温和的发问。
“树、树上有字。”两个护卫看见国师,像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跪下陈情。
“什么字?”萧亦珝径直向树走去,看清字样后瞳孔猛地一缩。帝、非、帝!
跟在他身后的皇帝以及大臣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出奇的冷凝。
慕容易寒阴着脸,怒道:“一派胡言!定是有人成心作乱,给朕将这些树都砍了!”
他狠厉的目光扫过群臣,游移于慕容泽和慕容易笙之间。
皇命难违,禁军很快就开始砍树了。然而这些树好像怎么砍都砍不完,一棵倒下,又有无数棵冒出来,树干上的血字一个比一个大,叫人心生畏惧。
群臣忍不住窃窃私语。
慕容易寒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慕容易笙和慕容泽。慕容泽依旧是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慕容易笙的眼中却飞快划过一丝嘲讽。
他心内登时大怒,认定慕容易笙乃是作祟者之一。
但是怒归怒,他却不好当场发作。一来毫无证据,贸然行动反会被认为自导自演;二来,慕容易笙只是个闲散王爷,哪有这么大本事?他背后定有别有用心之人推波助澜。而此人……除慕容泽以外,还能有谁?
强忍怒意,他挥挥手,示意仪仗队继续前行,心底却盘算着瓮中捉鳖。等祭天大典过后,他定要将这帮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除却这个小插曲,之后的一路倒是平平淡淡。可也许是老松流血一事太过诡异,不少人神情凝重,整支队伍的气氛越发肃穆。
很快就到了祭坛。
作者有话要说:
亏我还是个中文系!
蠢作者经小伙伴提醒才知道,一个时辰居然是两个小时,长见识了。
第11章 祸水红颜10
一番准备后,巳时三刻,伴随着太和钟的一声长鸣,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大典分五个环节——迎天、献贡、行福礼、祈雨、送天。
迎天也称为“去晦”,经受陈年雨水的洗礼后,皇帝带领众人三跪九叩,恭迎上天到来。
随后便要献贡,在供奉的牌位前摆上牛、羊、豕等祭品,再依次进献三种不同的酒。初次倒酒只可倒半杯,不可全满,每过一刻再倒一次酒,直到酒杯满为止。
献贡完毕,所有人再次跪下,五体投地,约莫半个时辰后方可起身,这就是所谓的“行福礼”。
前三步做完,就到了祈雨。国师站在祭坛中央吟诵经文,前设天台,后设地炉。东南西北各个方位分别站八人,均着宽大衣衫,持木剑,随号令变换脚下位置,整齐划一。
等经文诵完,国师需将清水洒到天台之上,若天台无异象,表明上天认可此次大典;反之则不然。
萧亦珝有岚芜的记忆,做起这些轻车熟路。从礼部侍郎手中接过盂,他细致地将水洒满天台的每一处,然后耐心等待着结果。
没有人觉得这次大典会不成功,尤其在看到国师轻松的神情之后。但很快,国师脸色骤变,原本的轻松荡然无存,反而化为丝丝凝重。
不知为何,慕容易寒眼见萧亦珝的转变,心底忽然产生一丝不安。
“国师,结果如何?”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毕竟祭天大典关乎一个帝王在其子民心中的威望与形象。
而萧亦珝只是一言不发,良久,等到慕容易寒都要失去耐心时,他才闭上眼,无奈开口:“帝、非、帝!”
群臣哗然。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造谣生事!”慕容易寒眼神蓦然阴鸷,第一时间就给萧亦珝安上了罪名。
“臣按天意行事,绝不敢有所欺瞒。陛下若不信,尽管上前查看。”萧亦珝面色如常,语气笃定,毫不慌乱,再联系到之前的老松流血,不少大臣心里的天平都倾向了国师。
“简直一派胡言!”慕容易寒再也维持不住他的帝王风度,怒叱道,“来人,褫夺他的官服,关押刑部,三日后处斩!”
就算萧亦珝说的是真的,慕容易寒也会让它变成假的。一切威胁他皇位的东西,都不该存在于世上。
“陛下,莫要自欺欺人了。”身形单薄的国师站在高台上,任由侍卫将他押下去,脸上写满对慕容易寒的失望与对天下苍生的担忧,“臣死不足惜,可请您为百姓想一想!”
这副置身死于度外、心怀黎庶的做派让几个老臣无法袖手旁观。
“陛下,臣以为,事情还未查清,不可妄下论断,污蔑好人!”
“陛下,国师忠心为国,纵然失言,罪不当斩啊!陛下!”
“陛下,固然......”
“陛下......”
......
“够了!”慕容易寒已经被这些人的求情气到头皮发麻,双目赤红,“天下乃朕的天下,由朕说了算。尔等再敢求情,一并论罪!”
群臣霎时噤若寒蝉,唯有一人轻笑。
“陛下何须动怒,既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不妨让这些老臣上去看一看,以免落人口实。”静立在一旁的慕容泽突然出声,完全不把慕容易寒的一番警告放在眼里,平静的仿佛在和他闲聊。
“皇叔是在质疑朕吗?”慕容易寒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胆怯,可只要一对上慕容泽那双好像看透世事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阴暗的心思无所遁形。
慕容泽微微皱了皱眉:“陛下多虑了,既然陛下如此不愿,此话就当臣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