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月顺从的窝在徐暖怀里,小心的不敢乱动询问:“公主后背的伤多数已经开始愈合,只要不沾水,约莫过不了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猜想尹若月也是因为怕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徐暖稍稍贴近着,想起那日如苏的话,便开口说:“听说你书房里都一幅都城雪景图,能否让我瞧瞧?”
尹若月颇为意外的抬起头看着徐暖,很是不解的问:“公主如何得知的呢?”
“你先答应带来让我看看,再告诉你也不迟。”
“不成,那画已经烧坏一个角,已然残缺不齐,若是公主真喜欢,不如等日后重新画一幅送给公主如何?”
徐暖学着尹若月的话说:“不成的,我就想看看你小时候的墨宝。”
尹若月怔怔地看着徐暖,眼色躲闪着问道:“公主怎么知道的?”
“你能知道我私房钱,我自然总要知道些你的事,这样才算公平。”
“可那画并不出色,现在我再去画一幅也定然要更出色些。”
“不要”徐暖摇头说:“我猜那本就是你要送给我的新年礼物,虽然迟了这么多年,可总是要物归原主的不是?”
尹若月讶异地说:“那还是公主当初哄骗我腿有疾病,我这才给公主画了这画”
“可惜后来年后并未再去亲王府,而是去姨母家待了近月。再回来时,要已经过了节日,所以那新年礼物便被放在我屋里,到后来尹府被抄家,这画被烧毁丢弃在角落,实在送不出手。”
徐暖听着尹若月诉说着这画的经历,眼眸微微红着,紧紧搂着尹若月说道:“若是不好,也该是我说,我都未说好不好,怎么能先就不给我呢?”
尹若月没有立即回话,只是闷声窝在徐暖怀里,许久才低声说着:“如果公主主动亲一下,月儿就同意。”
这般的委婉,一点也不像往日里调戏的尹若月,反倒跟小时候的尹若月一样腼腆起来。
第四十八章
徐暖忍着笑伏低着身子, 便见尹若月脸颊微红,满是期待的看着徐暖。
“可不敢亲你, 否则下回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情敌, 突然一下就绑了我。”
尹若月面露愧疚, 探起身子亲了下徐暖的唇瓣, 而后小心的窝在徐暖怀里细声的说着:“月儿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眼见尹若月眼角还微红,徐暖连忙扯开话题说着:“华漠携人潜逃不一定能安分守己, 加之幼皇新登基, 各皇子不满, 回属地恐会起兵谋反, 你要是也随着我病倒,到那时官也丢了, 我的私房钱可就要不回来了。”
徐暖指尖轻按着尹若月的眼旁的穴位, 安慰道:“算了先睡会吧,明日你还得早起上朝呢。”
尹若月顺从的闭上眼, 鼻音略重的说:“嗯。”
关于玲贵妃所说的话, 徐暖半信半疑, 尹若月对于权力的追逐自己是明白的,若是尹若月最初是要当女皇,那她设的局就实在太深了。
可现如今尹若月既已选择做辅政大臣,那就该相信她才是。
次日天微明, 尹若月便从被褥起来, 徐暖也跟着醒了过来,瞧见尹若月正穿着那身蓝紫色的官袍。
这辅政大臣的官位可就比一品女官大了许多, 虽然紫色本就是尊贵的颜色,可尹若月毕竟还不过是十九岁的女孩,这等蓝紫色与那大红色相比要沉稳许多。
好在尹若月肤色白皙,为了配合那乌纱帽便只将头发像扎马尾般高高束起,不做别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阳光爽朗许多。
“公主,可是看的入迷了?”
尹若月忽地侧头看向这方,露出那纤细的脖颈,即使是宽大的官袍也不显得她身躯臃肿,反倒别有一番韵味。
或是见着徐暖未曾回话,便主动走了过来,也不顾一旁还在伺候的宫女。
温热的掌心轻轻搭在徐暖额头,尹若月担忧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被这般柔情目光注视,徐暖将半张脸埋在被褥里,装作无事般摇头应着:“没事,只是觉得你这样子挺好看的。”
尹若月眼眸灿烂若绚烂星火,嫣然一笑,两颊微红轻声说:
“公主也是极好看的。”
等尹若月离去,徐暖还没缓过神来,稍稍坐直着身子,因着后背有伤只得侧身倚靠着:唤道:
“来人,拿铜镜来。”
双手捧着铜镜,徐暖看了许久,也没觉得自己像尹若月说的那般极好看。
因着长年卧病在床,又很少见太阳,所以皮肤到是一直很是苍白,骨架也纤细的可怕,徐暖都怕自己不小心折断自己哪条胳膊和腿。
从穿来至今,徐暖忙着从病中醒来,又在病中熬过,到后来又忙着怎么从祸乱中逃出来,又如何解决祸乱。
生平头一回,徐暖突然在意自己的外貌,真是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
整整一日徐暖手中都握着铜镜不放手,喝了些粥后便是服药。
或许是药汤有安眠的效果,所以徐暖在午时左右不知觉的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是因为脖子酸疼的厉害,徐暖皱着眉头睁开眼,伸手揉着脖子,耳旁便响起尹若月的声音。
“公主是这里疼吗?”
尹若月身着白色里衣,散着湿透的发,面色很是着急。
“没事,这会天黑了?”
殿内烛光微明,徐暖小心地移着脖子,不敢乱动。
“嗯,我批阅公文回来时,宫女们都说公主睡了好久不醒,可吓坏了月儿。”尹若月指尖轻柔的替徐暖按着应话。
从午时睡到现在也确实是够久的了,徐暖缓慢的坐了起来,握着尹若月温热的手说:“我估计是落枕了,待会自然就没事了,你先把头发擦干,省的待会睡觉容易着凉。”
尹若月坐在一旁自顾自的擦拭着发,徐暖侧靠着望向微微敞开的窗户,无事可做便随便地问道:“朝堂可有什么事?”
“各皇子暂时留在都城不放回封地,等幼皇根基稳定之时再说。”
“这也好,省的他们同王爷们勾搭,到时容易出乱子。”
两人说完便都各自安静,直至宫女们进来伺候徐暖洗漱,等再回床榻时,尹若月已然窝在床榻上。
徐暖略微迟疑地躺在一侧,不能平躺,所以便侧对着尹若月。
尹若月小心翼翼的窝在怀里,额头抵着徐暖跳的极快的心口处,闭上眼眸安然入睡。
见尹若月真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徐暖才松了口气,侧耳听见外头蝉声响彻便顺口地问了句。
“我如今病了不知多久,现下是几月份了?”
“刚过浴兰节不久,眼下正是五月中旬。”
尹若月闭着眼回着话。
徐暖低头看着尹若月应着:“五月?那我竟然昏迷两个月。”
“是啊”尹若月忽地睁开眼,凝望着徐暖轻声说道:“当时场面何等血腥,推开殿门时,见公主满身血迹倒在嘉秀宫殿时,月儿都以为公主活不成了。”
“庆幸带着宫中太医随行前来,太医及时为公主施针,这才得以保住公主一口气。”
若只是看尹若月这镇定的面容,徐暖定会以为尹若月一点也不害怕,可那被尹若月紧紧握着手在提示着徐暖,尹若月是害怕的。
她或许是在害怕自己要是来晚一步,也许就真的一切来不及了。
徐暖不是没有细想过,尹若月去兆州就是为了领兵,为什么迟迟拖到局面如此混乱时才来?还有那信鸽为何音信全无?
结果徐暖大约是猜的到,敌人好不容易露出马脚,若是不一击即中,就会陷入麻烦之中。
或许永远也猜不透尹若月的心思,可有一点徐暖还是相信的。
尹若月她对自己已是极好的,至少在权势,皇位的诱惑之下,她仍旧选择第一时间救助自己。
徐暖伸展着手臂轻轻搂着尹若月低声安抚道:“月儿来的正好,若是早了我便会被拿来当做挟制你,我最不喜欢被人危险,要是那样我宁愿死了的好。”
“不可!”尹若月皱着眉头,薄唇微启道:“公主眼下病才刚好些,怎么能说这般触了眉头的话?”
“好,我不说就是了。”徐暖拉拢着被褥,配合地应着。
窗外微风吹的树叶沙沙地响,连同着那蝉鸣声也跟着大了许多,尹若月窝在怀中极快地就睡了。
徐暖独自想著书中记录若历三十年以后的剧情发展。
幼皇继位,各皇子王爷争相夺位,华漠这才掀起难民一事意图造反,有尹若月和尹政的配合,几乎不到两个月幕国便败了。
可眼下早已书中不是同一种剧情,华漠败,幕国还在延续,斗争也仍旧在继续。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活到幼皇继位,光凭这一点,徐暖都觉得不可思议。
烛火微明,却已足够照亮这殿内,徐暖虽仍旧觉得未来迷茫不可知,却多少存了几分能够活下去的信念。
夜半更深,徐暖最后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休养至六月初旬时,徐暖才得以出了这玉昭宫,窝坐在亭中软塌上。
外头日头正足,徐暖也觉得身子暖和许多,奈何一旁几个宫女却受不住这炎热,脸颊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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