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一触间,身下之人恍然间的轻颤,更有难分难舍般的留恋收缩。激的身上的人,再一次深埋其中,控制着人形之下,只余根系处兽化分叉,去探索、去碰撞。
又是一波儿汹涌的拍打,又是一声叠一声的尖叫求饶,毫无顾忌,没有矜持,羞耻早就被两人吞下了肚子。却是应了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阿赫,阿赫,阿赫”一叠声的呼唤催促迎合,只换来越发忍不住的粗暴和亵玩,或站或坐或躺,总归叫凌辰失了声、落了泪、断了弦。只管搂紧了应东赫,跟着应东赫的作为,或哭或喊,或要或叫,其愿君多采撷的模样,真真是教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好一番春光灿烂!这一修整,就是九九八十一天。这一番作为看下来,根本就是分毫不差、记忆中两人的初次呀!
不对,这是回忆,我是来唤醒应东赫的!此时的凌辰骤然回神。
一睁眼,只见应东赫还在水里动作着,而自己竟然歪在岸边,正是衣衫半解!这心魔竟是把两人全部拉入了幻境之中!
凌辰疾步来到沉溺于幻觉的应东赫身边,轻喊出声:“阿赫,阿赫快醒醒,阿赫,快醒来。”
却说此时的应东赫,正抱着怀里的辰辰动作。这时,只听辰辰呼喊自己的声音入耳,刹那间若洪钟入耳,如利剑出鞘,直指自己心间,应东赫整个人都是一阵清明。
猛一低头,怀里哪里有什么辰辰,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刚这么意识到,就见自己正泡在水里,而自己的辰辰正蹲在自己旁边。
应东赫下意识的,刚想拉辰辰入怀继续。却见辰辰眉头一皱,“阿赫,你醒醒,你被困在心魔幻境之中,我被师傅送入你的识海唤醒你,快快清醒!阿赫!”
也方在这时,应东赫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着此间环境,又想到凌辰说的话,不觉老脸一红,这可真是醉生梦死啊!还害得辰辰陪自己涉险,真真是该死啊!
“辰辰,我清醒过来了,你赶快离开我的识海,现在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白光大盛,冥冥中似有声音传来,“凌辰,你岂敢坏我好事!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们等着吧!”
然后,两人便失去了意识。
☆、总裁和弟弟一:第一世
待凌辰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看着眼前现代化的房间布置,茫然了片刻。
等缓过神,这才意识到,这便是师傅口中的心魔幻化世界了。而自己的目的,就是点醒应东赫、助他识破此间幻世。
这瞬间,一段记忆竟是从脑海深处逸散出来。凌辰心里就是一惊,这心魔竟是如此厉害,竟然给幻世中人凭空添加记忆!
自己是外界神魂,这才保留了自己的记忆,明白这一世的目的。那应东赫呢?若是被封存记忆,只余心魔增加的现世记忆,那他定然会对自己脑海深处的回忆深信不疑!
凌辰默默告诫自己,多想无益,现在主要还是先了解一下此间世界。于是静下心来,仔细看了一番自己脑海里的回忆。
自己的母亲陈韧秋,竟是小三上位,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嫁给了应海德,也就是应东赫的父亲,海德集团的上一任总裁。而应东赫是应海德和前妻的孩子。应海德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家业,发达了之后舍弃了糟糠之妻,娶了小三。
要只是如此,总归没自己什么事儿,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可实际却是:自己跟着母亲来到应家之后,竟是跟着母亲一起打骂虐待应东赫!应东赫只比自己大一岁,小时候面对自己和母亲的辱骂拳脚,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嗨!要只这样就罢了!小时候不懂事不是。可长大之后,自己开始觊觎应家的公司,可惜能力不足,败下阵来。然后竟是行勾搭之能事,想方设法的撩应东赫,甚至去爬应东赫的床!被应东赫踢下了床,然后梁子结的更大了。
那心魔呢?他在此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他名为林晨晨,是应东赫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陪着应东赫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是应东赫在最黑暗日子里的月光,是应东赫的珍宝。应东赫也一直珍惜着,如珠如宝般相待。
看到这里,凌辰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这跟应东赫分明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啊!这心魔就是应东赫心里完美的白月光啊!这还怎么争?这怎么让应东赫相信自己,却不相信自己的白月光?这根本就是无解啊!
想到这里,凌辰觉得这辈子肯定会虐自己,已经想离开这里了怎么办?可是又困在应东赫的识海出不去。凌辰更想哭了。
既然出不去,那就好好合计合计,应东赫,你等着,老子救你出去。等把你救醒,老子非得胖揍你一顿不可!
那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嗨!继自己跟应东赫抢家业失败、爬床失败之后,竟是突发奇想,要去折磨应东赫的白月光。
于是空降到林晨晨上学的学校,美其名曰:去进修。然后昨天,自己刚找了几个朋友,拦着林晨晨羞辱了一顿?凌辰禁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可真是个随心所欲、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啊。自己这是在作死的路上永不停歇呀。
此间世界,应东赫倘若被屏蔽了全部记忆,只能看到跟自己一样的记忆,那不得恨死自己!他会不会来打自己啊!
正思忖间,招呼也没打一个,自己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抬头赫然正是应东赫。
此世界记忆里的应东赫应该是绅士的、情绪不外露的,如这般明显的表达气愤,看来也是气的不轻。凌辰心想:坏了,这必定是最坏的结果了,应东赫心里恨死自己了。
甫一对上应东赫正阴狠盯着自己的眼神,虽知这就是心魔的诡计,可凌辰还是忍不住委屈了一瞬。
“凌辰,你若再招惹我,别怪我对你动”,可看着眼前的凌辰,应东赫却是渐渐的消了声儿。这跟记忆里继母带进门的拖油瓶弟弟,是全然不同的模样:没有算计、没有故作坦诚的阴翳;只见一双眼睛清明坦荡,甚至还温和略带讨好的对自己笑了笑,小酒窝一抿,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哥”,端的是率真可爱。
在这般目光里,应东赫说不下去了,可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咬了咬牙,“凌辰,以后别去招惹林晨晨。”说完,带着那么一点愣怔、一点说不清道不明,转身而去。
看着应东赫离去的身影,凌辰心里还是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
从这天起,应东赫发现凌辰变了。当继母陈韧秋如以往一般辱骂自己时,他不再杵在一旁看热闹或者助纣为虐,而是上前阻止母亲并言语化解。没有了刻意的勾搭撩骚,讨好也是讨好哥哥的光明正大,不谄媚、不做作,不经意间显露的率真可爱,让人观之便心生好感,心生稀罕。
可恰恰也是这,让应东赫心里极度复杂。这若是打小就这般的弟弟,自己一定会极力疼宠着、好好护着,可凌辰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夜之间恍若变了一个人,他这是用新的法子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可就是装模作样,这般模样也是做在了自己心坎儿上。
就如现在,听见自己下班回家的停车声,老早就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哥,你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啦。”看那笑成月牙般一双甜丝丝的眼睛,嘴角一扬抿出来的小酒窝。应东赫想,如这般稀罕模样,就算凌辰心里算计着自己,自己大概也舍不得怪罪了。
晚间,应东赫正在书房看文件,门被轻轻敲响了,“哥,是我”。
“进”
“哥,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趁热喝了,早点休息呀。”边说边习惯性的扬着嘴角,眼睛里似藏着星辰大海,哈巴狗一般软萌的看着自己。
应东赫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凌辰,那种习以为常,那种每次回首,总有人笑眯眯依偎着自己的熨帖感觉,就如现在一样,似乎经年累月、万世长存,一种从心里涌现而出的熟悉感包围着自己。
可脑海里,却如警钟一般响起了提示:“这是你最恨的凌辰,他跟妈妈登堂入室,抢走了你父亲、赶走了你母亲,他自小便欺辱你,长大后还妄想夺取属于你的公司,失败了就要勾引你,最后还去欺辱你最爱的林晨晨,不要被他现在的模样欺骗了,他是装的,他是惯会装模作样的,你恨他,你得去磋磨他一番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应东赫有点难受的捂住了脑袋,凌辰放下牛奶,一抬头看到应东赫的模样,忙着急的走近,“阿赫,你怎么了?”这不,一着急,阿赫都出来了。而此时的应东赫却并未注意到,而是挥了挥手,“凌辰你先出去,我没事儿。”凌辰听着应东赫赶自己的话,愣了愣,还是转身出去了。
从这天起,应东赫开始躲着凌辰,晚上等凌辰睡着了才回家,早上没等凌辰起床便去公司了。这番作为,凌辰自然是感觉到了,可却也没什么法子,想要扭转记忆里劣迹斑斑的形象,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