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淮是动过凡心的,爱屋及乌,待宁盐的儿子宁九也比寻常人不同,也可以说是宁九的半个父亲。
我靠,这都什么狗血剧情啊。
祝淮扶额,觉得这关系乱透了。
容尊还在手足无措地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一直担心宁师妹,她肯定不会有事……”
“无妨,都过去了。”祝淮没多说什么,抬手示意容尊也别说了。
容尊见祝淮没生气,终于放心:“其实我这么多年行走在外,也曾发现一些线索,宁……”
“师尊,容师叔。”谢赦的声音突然插/入,打断容尊未尽之言。
祝淮见是他,表情柔和:“何事?”
谢赦其实来挺久了,只是见师尊和容师叔相谈甚欢才没有贸然打扰,不是有意偷听。
他抬头瞧一眼师尊,正要说话,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师尊!!”
祝淮:“?”
他诧异地扭头。
谢赦似是叹息一声:“徒儿正要告知,师姐回来了。”
来人一身赤火红裙,貌美得有些逼人,年纪不大,身材却高挑匀称,身背一柄火云剑,迈着利落大步的步伐进来,扑在祝淮的膝上。
祝淮被吓一跳,反应过来说道:“你、你先起来。”
宋弦意的到来让祝淮有些错愕,虽然早知道自己有个惊艳绝伦的女徒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
作为祝淮的第一个徒弟,宋弦意家世显赫,是三大世族宋氏的长女,天赋上乘,容貌更是美的惊人,是无数修者追逐的对象。
不过这种级别的美人通常都是男主的女人,说是女主也不为过。
祝淮受伤时谢赦除了传信给容尊,还顺道告知了她,宋弦意听说师尊受了伤,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宋弦意仔细看过祝淮,确认他已大好,站起来,眼睛却还红着:“究竟是何人伤的师尊?”
祝淮无奈道:“不知道,不了解。”
“徒儿在外日夜挂念师尊,乍一听闻师尊受伤,心中担忧慌乱,日夜兼程地赶回来,此时见师尊完好无损,徒儿、徒儿……”
祝淮见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心里一咯噔,这可是男主的女人,男主呢,快来安慰老婆啊。
祝淮转头寻找谢赦,看见他仍伫立在门口,立即笑着说:“好了,都别站着了,赦儿你过来,领着你师姐去休息,她赶路肯定也累了。”
谢赦顿了顿,抬眼看师尊,随即转向宋弦意。
宋弦意抹抹眼泪:“许久不见,师弟好像长高了点。”
她自从离开师尊后就一直在外游历,不到困难时刻不会回来求助,这是祝淮曾经给她的命令,所以她已有两年没踏足银兰山。
祝淮心想,何止长高了,都高你一个头了姐姐。
许久未见两个师弟,宋弦意当然还有很多话要和他们说,但是更是有满腔的话想对师尊说。
不过容师叔还在,师尊肯定要先招待客人,她恭恭敬敬地对祝淮及容尊行了个礼,才与谢赦一同下去。
徒弟都走了,耳边一下安静多了,容尊笑容玩味:“赦儿?以前怎么没听你这么叫过?”
祝淮也笑:“好听。”
祝淮给自己倒杯茶压压惊,容尊继续道:“那你也给我换个好听的叫法呗?”
“怎么个好听法?”祝淮看他。
容尊:“哪有让我自己取的?”
祝淮喝口茶,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该不是忘了自己本名叫什么吧,容……”
容尊一愣,吓得不行,立马出声打断他:“你怎么还记着!赶紧给我忘了忘了,不许讲!”
容尊本名不叫这个,尊字是外界给他的尊称,就像祝淮是霜雪尊一样,几乎无人知道容尊的真名。
祝淮知道,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不愧是多年好友,估计连对方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知道。
祝淮又喝口茶,目光不经意扫过容尊下面。
容尊毫无察觉:“你这一晕,性子倒是变了许多。”
祝淮略有心虚:“是吗,可能以前的你不够细心,没发现真正的我。”
“挺好的,看到这样的你,我还以为当年的霜雪尊又回来了。”
容尊:“刚刚没说完,我有次途径某地,偶然发现宁师妹的线索,还记得我们曾经折过的纸花吗,我在那里发现了这个。”
他把一朵略显陈旧的纸花放到桌面:“这是师妹的东西。”
祝淮看一眼:“确实,这代表着什么?”
容尊摇头:“尚不知,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祝淮点头,宁盐毕竟是宁九的母亲,能找到是最好。
容尊看他喝茶,怪道:“怎么喝这个,快快,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祝淮:“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骗酒喝的?”
容尊:“嗨呀,说这干嘛,当然是先看你,再顺道喝酒。”
祝淮平生所爱不多,饮酒是一项,下面的地窖里便藏着他毕生收藏。
地窖里好酒不少,祝淮一想自己还没喝过,喝一喝也没关系,就让谢赦去开地窖,取两坛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尊把自己的小马甲捂的死紧,就怕哪天被人知道他的威名不保
祝淮:你的秘密,我知道
容尊:住嘴!!!
第3章
距那晚谈话已过去数日,谢赦只要回忆起师尊说的那句话,依然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做了场美梦。
不过师尊仍然唤自己那个名字,有些亲昵,有些温柔,令他不禁生出些许期待。
祝淮吩咐他去地窖取两坛酒,他不敢耽搁,立即取了来,恭敬地摆上桌。
因为祝淮的那声赦儿,容尊看谢赦的眼神也暧昧许多,待谢赦离去,他说:“从前你觉得谢赦心性不佳,现在呢?”
祝淮愣了下,从前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却不是他这个后来人说的,否认道:“我想过了,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偏见。”
容尊大笑,揭开酒坛盖子猛吸一口:“好酒。难得你如此大方,这次我必得喝个够。”
二人饮酒谈话,最后以容尊酩酊大醉睡去为结尾,祝淮喝的不多,看着容尊伏在桌上昏睡,起身去外面透透风。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冷月高挂,照得一地银霜。
被凉风一吹,祝淮清醒大半。
宋弦意离开前有自己的房间,想来谢赦肯定已打扫一番让她入住,无需自己担心。
小家伙宁九见到师姐特别兴奋,叽叽喳喳地吵,让师姐给他讲在外面的见闻,闹了半天,现在已经困得睡去了。
谢赦瞧见师尊出来,便起身去收拾残局,祝淮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师姐呢。”祝淮随口问道。
“刚哄师弟睡着。”
祝淮:“你难得见一次弦意,要把握住机会。”
谢赦:“……”
他莫名其妙:“敢问师尊,何为把握机会?”
当然是把握住撩妹子的机会啦。
宋弦意人美实力强,番位定是女主级,攻略下来肯定对成神之路大有裨益。
祝淮跟看傻孩子的慈祥老父亲一般:“明天你容师叔要离开,为师和宁九去送他。”
言下之意就是明天只剩下谢赦和宋弦意二人。
谢赦暂时还没往祝淮那个方向想,要是让他知道师尊的真正意思,恐怕都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师尊。
他沉默稍许,点点头。
祝淮以为谢赦听进去了,满意地笑了笑。
第二日容尊听说祝淮要亲自送他,受宠若惊,心道这次受伤给好友的改变还真大。
祝淮一路送容尊下山,马上就要进入镇子,容尊说:“祝兄止步,余下的路便不劳相送了。”
祝淮:“此去一路小心。”
容尊感动道:“我记住了。”
目送容尊御剑离去,祝淮说:“小九,你想学御剑吗?”
宁九走得好累,抬头看容尊消失在天际的身影,说:“师尊,要不是我们陪着容师叔,他早就能御剑离开了。”
祝淮一阵尴尬:“是吗,说不定你容师叔就是想走走强身健体呢。”
他煞有其事地介绍:“御剑飞行纵然方便,但对于我们修仙之人来说,贪图便利只能带来一时风光,吃苦耐劳才能有所成就。”
宁九恍然大悟,敬畏道:“原来如此!”
下山后祝淮也不打算那么早回去,便带着宁九去前方镇子里逛逛消耗时间,黄昏时才回去。
宁九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累的小脸都白了:“师尊,为什么师姐和师兄可以留在山里,小九就不行?”
“怎么,累坏了?”祝淮说,“君子成人之美,这句话可曾听过?”
宁九诚实地摇头,祝淮也不解释,微弯唇角,俯下身:“为师背你回去,上来。”
宁九惊喜地叫了一声,趴在祝淮的背上。
也就祝淮一向对宁九温柔可亲,令宁九从来无拘束之感,要换作谢赦或者宋弦意,是万万不敢让师尊背自己。
宁九心安理得地由师尊背着回家,祝淮时不时地和他说几句话,逗得小家伙好几次笑得差点滚下去。
有一会儿宁九没说话,祝淮听见背后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不知他是怎么了,祝淮把他放下来,问他:“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