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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 (今夕故年)




第41章
  谢容不早朝的快乐只维持大半天, 就烟消云散了。
  倒不是因为缺月苏秉之他们, 这些暗地里的算计都被沉砚接手了,谢容并未为此费心太多。
  他发愁的是……
  他好像有点坏掉了。
  最初是沉砚忙完事情回来,刚进寝殿, 便听见谢容在小声啜泣。
  骨骼清瘦的小皇帝也没披外衣,就松松散散穿着身素白里衣, 坐在软榻上, 趴在大开的窗边, 哭得好不伤心。
  沉砚心里一沉,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匆匆过去将人揽进怀里问怎么了。
  然而谢容温顺地蜷在他怀里,搂着他脖子,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只摇头不说话。
  剔透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直掉,也不知哭了多久, 眼尾都红彤彤的。
  沉砚心疼得要命, 用帕子替他拭泪, 结果刚碰谢容眼角,谢容便抽抽搭搭地往后缩,带着哭腔道:“……疼。”
  沉砚没法, 只能丢掉帕子, 轻轻吻掉他脸颊上的泪珠。
  哄了好久,谢容才勉强停了泪,揪着他衣襟, 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外头树上一只鸟儿,难过道:“刚刚那里有两只鸟在玩的,有一只忽然就飞走了,再没回来……”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要掉眼泪了:“剩下那只孤零零的,看起来好可怜……”
  沉砚:“……”
  原来是这样的小事,他终于松下心来,啼笑皆非,耐心地替怀里人梳理乱糟糟的头发,又力道适中地替谢容捏了捏后腰。
  然后问道:“还难受吗?一起去清沁湖划船好不好?”
  他只当是谢容在寝殿里待了一天,闷坏了才胡思乱想。
  谢容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享受了一会,好像就把那孤零零的鸟儿给忘了,瓮声瓮气道:“要去。”
  沉砚命人提早做好准备,两人很快去了清沁湖。
  两人独处时,谢容向来不喜欢有宫人侍卫跟着,于是这回侍卫们又是离得远远的,没敢跟上。
  今日阳光并不猛烈,温温柔柔的恰恰好。天边偶尔有薄云飘过,遮蔽片刻,落下遍地阴影。
  凉风习习,很是舒心。
  沉砚划着小舟,稍稍离了岸边,便将船桨搭在一边不划了,任由微风推着他们慢悠悠地飘荡。
  这小舟虽小,五脏俱全,小案几上瓜果佳酿一应俱全。
  瓜果上都插着小竹签,方便取用。沉砚挑了块橘子,投喂给怀里懒洋洋靠着的小祖宗。
  冰镇过的橘瓣凉津津的,抵着唇边,橘子特有的酸甜味扑鼻而来。
  谢容张口吃掉,满足地眯了眯眼,一动不动地继续颐气指使:“还想要。”
  一连吃了五六块,谢容才摇摇头示意不要,略略翻了个身,看着四周发呆。
  眼下显然不是赏荷花的最好季节,荷花几乎落光了,剩下半干不干的莲蓬,荷叶也大多卷了边,芯还是绿的,边缘却已开始泛黄。
  谢容看了一会,忽然又悲从中来。
  他扯了扯沉砚的衣袖,无限伤感地叹息:“荷花都枯了,原本它们那么好看的……”
  沉砚低头看浑身散发着“好难过要哭了”气息的谢容,眉头一动,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
  一个时辰后,皇帝寝殿。
  一溜儿太医跪在龙榻前,大气都不敢出。
  为首的胡太医收回把脉的手,紧张又尴尬地抹了抹额头冷汗,字斟句酌:“这可能、也许、应该是,是那熏香的后遗症……”
  沉砚听着他这一连串不确定的前缀词,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胡太医一个激灵,立刻无比断定:“这必然就是那两种熏香混用的后遗症!虽然主要的症状不知为何变成了……催情,但还有些残留原本的效果。”
  原本的效果,那便是使人神思恍惚精神错乱,容易陷入梦魇无法清醒。
  和谢容现在这动辄悲春伤秋,情绪波动厉害、难以控制的状态有点像。
  沉砚沉声问:“如何解决?”
  胡太医没吭声了,他回头看了眼其他太医们,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他心说完蛋,结结巴巴地回禀:“臣、臣未曾见过这等症状,请陛下宽恕臣等一些时间,研究出最妥当的法子……”
  若只有原本正常的症状,那很好解。
  可现在这熏香不知为何就成了这效果……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晓那红线是什么,陛下龙体尊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沉砚平日温和从容,此时脸上没了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医们,气势逼人。
  一众太医低垂着头,只觉汗流浃背,背脊生寒。
  “那本相呢。”他朝胡太医伸出手,“本相也闻了两种熏香,可潜在这种症状?”
  他沉吟一瞬:“若有,开的药方先给本相用。”
  这是要替陛下先试药的意思了。
  胡太医一边战战兢兢地替沉砚把脉,一边苦涩地想,试药有个鬼用,要是先把相爷试坏了,难不成陛下就不会削他们脑袋了么。
  他仔仔细细地摸完沉砚的脉,摇了摇头:“相爷或许是吸入的分量少,脉象上看,并无异常。”
  太医们最终只留下了相对比较保守的调理药方,就算没事也不会喝出事的那种。
  然后便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寝宫,赶紧去研究对策了。
  外人都离开后,谢容躺在床榻上,生无可恋。
  他叹气:“是眼泪自己掉的,我没想哭……”
  他其实能清楚感知到自己不对劲,但情绪一上头,他根本没法控制,眼泪自发地哗啦啦。
  他一边觉得鸟儿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边却又有难以抑制的伤怀涌上心头。
  非得哭个够本才停歇。
  一天哭了几回,眼睛都要受不了了。
  顶着兔子眼的谢容可怜兮兮地看着沉砚,把沉砚看得恨不得以身代他受罪。
  奈何再心疼他也没法子,只能去取了帕子浸了水,拧得半干,给谢容敷眼睛。
  胡太医临走前千叮万嘱要让陛下保持心态平稳,尽量不要触景伤情,更不要做些容易使情绪波动剧烈的事情。
  这么一来,才刚开荤的两个人只能被迫躺着盖被子纯聊天。
  谢容不想分被而眠,沉砚也不想。
  于是继续一个被窝。
  谢容倒没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他照旧不安分地拱来拱去,闹了一通沉砚后才心满意足地呼呼入睡。
  剩下沉砚一夜无眠,隐忍到天亮,去上朝处理政事,低气压沉重到众臣面面相觑。
  谢容身子不适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那些太医得了沉砚敲打,个个嘴巴闭得蚌壳一样。
  所以众臣只知晓陛下和相爷在汤沐阁里激烈了一场,然后便立刻召了太医,具体是什么结果并无人知。
  看眼下这情形……他们只能猜测是陛下又那什么虚了,满足不了相爷,所以相爷才满脸不高兴。
  哎。
  众臣们暗自叹息,看着沉砚的视线便带着些同情了。
  他们仍旧是更倾向于是陛下强纳相爷入宫的,毕竟好好一权臣,谁这么想不开要入宫,委身于陛下,当个小后妃呢。
  这下可好了,心理上被掠夺,身体上得不到满足。
  好可怜一相爷。
  众臣叹息完了,各自回府后,便本着一颗忠臣心,将府上压箱底的各种补肾健体的药材都送去了宫里。
  而谢容莫名其妙收了一堆药材,一时懵逼不已。
  桩桩件件,暂且不提。
  总之谢容好艰难才熬过两天,熬来了他的生辰。
  之前他眼巴巴盼着生辰,盼着坦白,现在两个人都说开了,生辰又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今年因为是原身二十岁生辰,弱冠之年,非同寻常,附属国都来了不少使臣。
  甚至连偏远的北蛮、南疆也派了人来。
  谢容熏香的后遗症还在,所幸已经好些了,废些心神克制一下还是能忍住的,没在大场合上失态。
  他摆着原身该有的架子,冷淡地应对,视线不由自主偏了偏,看见了坐在下首的缺月珏月两兄弟。
  珏月还好些,神情温秀,安静地坐着。
  缺月则仿佛很疲累般,蔫哒哒的,虽强打着精神没有御前失仪,但仔细看着,能看见他眼底发青,萎靡不振。
  谢容心知是沉砚出手收拾人去了,虽说缺月这一算计没闹出什么大事,但还是不能放过的。
  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至于怎么收拾,沉砚不想让谢容知道太多阴暗的东西,便只简略讲了讲,没说太细。
  谢容也不太喜欢这些事,沉砚讲他就认真听,沉砚瞒着他的,他也没去细追。
  横竖缺月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十五岁多的少年,哪里比得过表面君子切开黑的沉砚。
  多半被沉砚收拾得挺惨。
  谢容只简单一瞥,就收回了视线,没再多关注那两兄弟。
  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各附属国的使臣身上。
  众多使臣中,南疆来的使臣格外吸引他目光。
  据说那是南疆的圣子,圣子在南疆,就相当于储君,身份十分尊贵。
  在谢容之前所获知的消息里,南疆虽说是附属国,但它就像个孤僻小孩,远远躲着,会定期按时交贡品,但很少派人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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