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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 (今夕故年)


  他上前一步,作势欲蹲下。
  谢容连忙摇头,没敢再提刺杀一事,小声道:“朕自己来就行。”
  这一下崴得不轻,脚踝处肿起了大包,谢容拿冰块碰了碰,倒吸一口凉气。
  倒吸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个旁观者,又硬生生将剩下半口气憋住了。
  只忍不住还是扁了扁嘴。
  沉砚袖手而立,冷眼旁观。
  小暴君矜娇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想想也是,从小锦衣玉食养着的皇室子弟,能不矜贵么。
  按以往,他对这等作派是全然不屑和轻视的。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暴君那句声调颤颤的“别怕朕在”,他看着小暴君吃痛之下不自觉扁嘴的模样,居然罕见的没觉得不顺眼。
  只是看着小暴君捏着包裹着冰块的帕子,蜻蜓点水般去碰脚踝,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步上前,半蹲下身,不容拒绝地伸手拿过了帕子。
  手里一空,旋即脚踝处就被摁上了冷冰冰的冰块。
  冰冷感与刺痛感一起袭来,谢容脱口啊了一声,本能地就要缩脚——没缩成,沉砚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脚腕,不许他乱动。
  “丞相!”
  声调里带了些气恼,谢容疼痛之下忘了害怕,气咻咻地伸手要将手帕抢回来。
  结果沉砚手下微微用力,谢容的动作就是一僵:“嘶——”
  丞相大人不咸不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照陛下这个敷法,约莫半个月都没法消肿。”
  谢容立刻敢怒不敢言。
  沉砚不再说话,低头捏着某人的脚,认真地替他敷着冰块。
  小暴君浑身上下就没几两肉,那脚踝更是细的他一只手都能圈住。
  因常年不见阳光,这双足肤色更显苍白,淡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隐约浮现浅青色的脉络。
  又微微发着凉,握在手里跟握了件精心雕琢的玉瓷似的,温凉细腻。
  手感不错。
  沉砚在心里下了评语,以不会让谢容难受又不会让他乱动的力度捏着脚腕,仔仔细细地将那肿起来的地方敷了个遍。
  中途还去换了块冰。
  这一敷就敷了两刻钟,直到梁庸平敲了敲门,小声禀告:“陛下,可要用午膳了?”
  谢容如释重负,微微动了动脚:“好……好了吧?”
  沉砚没应声。
  他甩手将湿淋淋的帕子扔回冰水铜盆里,从怀里抽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替谢容擦干净了脚上残留的水,又替他敷上了胡太医留下来的药膏。
  才缓声道:“陛下用膳吧,臣先告退了。”
  他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谢容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渣。
  像是用完了人一脚将人踹开的渣男。
  眼见的小太监们已经开始布膳,谢容轻吸一口气,主动喊住了人:“时候不早了,丞相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
  这是谢容第二次和沉砚同桌吃饭。
  上一回同桌,谢容还满脑子担心沉砚会不会当场拔刀让他血溅当场,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
  这回谢容却是松快些了。
  沉砚看起来也……也没有很可怕啦。
  他没谋反没夺皇位,还纾尊降贵地替朕敷脚上药。
  于情于理他都该谢谢沉砚。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谢容眼角一晃,就瞥见梁庸平进了门,手里端着个玉盅,目标明确地朝他走来。
  他顿时有点不详的预感,心说梁庸平不会又喊御膳房去做药膳了吧……他才刚摆脱药膳不到三天!
  谢容鼻翼翕动,偷偷嗅了嗅,没闻见药材的味道,越发惊疑。
  他在不安和好奇里等了片刻,梁庸平走到他面前,将玉盅放了下来,小心地掀开了盖子。
  浓郁的汤香扑鼻而来。
  藕色的汤汁里,一只炖煮得软糯绵烂的大猪蹄安安静静地躺在其中,浑身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谢容:“???”
  谢容:“这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是猪蹄,他问这话的意思是问梁庸平为什么要上这道菜——不管是原身还是他,都不爱吃这种又黏又糯的肉。
  梁庸平向来细心,今天怎么会给他上这么一道菜?
  梁庸平恭敬道:“陛下,这是炖猪蹄汤。”
  谢容道:“朕知道这是猪蹄……”
  他忽然发现沉砚面前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玉盅,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丞相那儿怎么没上这道菜?”
  梁庸平还没说话,沉砚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这道菜是臣去问了胡太医后,特意吩咐御膳房给陛下做的。”
  他咬重了“特意”两个字:“臣没崴伤脚,不必补。”
  谢容:“……”
  朕信你个鬼!你这坏丞相黑心眼得很!
  从回寝宫到现在,沉砚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哪儿来的问胡太医!
  遥远的太医院里,丝毫不知自己背了口黑锅的胡太医,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谢容苦大仇深地盯着沉砚,严重怀疑沉砚在借机骂他是猪。
  “丞相,以形补形是个谬论……”
  沉砚“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淡声道:“可陛下腰太瘦了,臣只那么松松一揽就圈住了。该好好补补的。”
  感受到梁庸平稍纵即逝的诧异眼神,谢容差点没跳起来扑过去捂住沉砚的嘴。
  好在微微一动,脚踝上钻心的疼就制止了他这个想法。
  他咬了咬牙,勉强稳住声音,没好气道:“照丞相这个说法,怎么不给朕上一道炖猪腰?”
  沉砚仿佛没听懂他的反讽,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陛下说的对,不过猪腰略腥,恐陛下难以入口。若陛下不介意,臣府上倒有一坛子未开封的鹿鞭酒……”
  谢容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了片刻,想摔筷子。
  他深吸一口气,挥手屏退了数着耳朵试图听秘闻的梁庸平,待门关上后,心平气和地和沉砚辩解:“有劳丞相关心,朕的腰好着呢。”
  沉砚又嗯了声,面容平静地点头,没说信还是不信。
  嗯个鬼呀!
  谢容抿了抿唇,终于放弃和沉砚交流,将玉盅盖上,悄悄推远了,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
  食不言为礼。
  见小暴君开始吃饭,沉砚便也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膳食。
  只是不一会儿,他看着谢容小鸟似的饭量,又不由地皱了皱眉。
  平静下藏着惊天骇浪的午膳时间很快结束。
  谢容最近作息端正的很,吃饱了就犯困。他抬手,用袖子遮了遮,挡过了一个呵欠。
  这呵欠打得情真意切,谢容只觉眼里都湿润了几分,飞快地眨了几下,才将水光压下去。
  他压着困意,看着仿佛完全没有要离开意思的沉砚,疯狂暗示:“丞相若是没事,不如……”
  “有事。”暗示接收失败的丞相大人温文尔雅道,“今日臣送来的折子里有不少要紧事,都等着陛下朱批。”
  谢容:“……”
  胡说八道!明明今早凉亭里还说不是为了这事儿进宫的呢!
  大概是谢容的眼神控诉性太强,丞相大人思索片刻,还是勉为其难地放过了他:“陛下既然倦怠,便请先午憩,臣去外头等着。”
  谢容松了口气,想了想,让沉砚去偏殿休息。
  他本来也没打算让沉砚直接出宫,刺杀那件事他还没能探出沉砚的态度呢。
  眼下正好借着午憩的时间,拖延一下,让他琢磨怎么处理才妥帖。
  ……
  陛下在午憩,整座寝宫里寂静无声。
  小太监再三确认丞相大人没有别的需求后,恭恭敬敬地退下,门一掩,屋里就剩下沉砚一人。
  沉砚没有在陌生环境里安心入眠的习惯。
  不过没有别人在,他也卸下了温润如玉的伪装,面无表情地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屋里燃着安神香,淡淡袅袅的香气飘荡开来,很容易让没有戒备的人昏昏欲睡。
  沉砚没睡着,却难得地回忆起了另一个世界里的遥远往事。
  那时候他年纪还很小。
  十来岁的孩子,顶着个见不得人的卑贱身份,苟活于皇权底下,过着今天有命明日便亡的日子——
  他是皇室豢养的暗卫。
  小沉砚每次任务回来,都浑身狼狈,严重时伤口深可见骨。
  然而皇室人并不会派人来替暗卫们疗伤。
  那些伤得动不了的暗卫,会被关在一处,等死透了再一把火烧干净。那些伤得轻的,便自己找地方窝着养伤去。
  小沉砚养伤的地方是一处冷宫。
  说是养伤,不过是找个危险稍微少一些的地方硬生生熬下去罢了,熬下去是幸运,熬不下去就是命。
  那会儿冷宫里除了小沉砚,还有只五六个月大的橘色小猫。
  也不知是哪个妃嫔养着玩腻了,随手扔在这里的。
  小橘猫没人投喂,每天小心翼翼地扒拉在门缝里,见没人经过,便偷偷跑出去,捡树底下掉的果子吃。
  不过它长期挨饿,骨瘦嶙峋,小短腿又跑不快,每次捡着一两枚叼在嘴里,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冷宫里躲着,生怕被人发现,打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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