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夜,我随你处置。”夏墨时的眼神似两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都想把对方的衣裳割裂、扒开,这其中的意思,太过明显,明显到夏许淮想要当做没听懂都不行。
在夏墨时无声胜有声的催促下,夏许淮硬着头皮,缓缓解开了身下之人的衣物,随后又剥开了自己的,直至坦诚相见,主动覆了上去,两人肌肤相贴,唇齿间吻得细密又缠绵。
从前,他承受过对方那么多次或温存或狠厉的亲近,对于个中流程,他并非不知。
甚至在几次午夜,都出现过现在这般的场景,只不过,曾经那些他所知的自己主动的场景,都是在梦中,如今,却真真实实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夏墨时说得不错,夏许淮是一个聪明之人。
这种事情,他虽然是第一次做,却也是不慌不忙,徐徐而行,比之夏墨时,他的进攻少了几分攻击性,而多了三分温柔,柔和了这浓浓夜色。
夏墨时在他的锁骨上烙下一个红印,神色懒散地躺在床上,双眼微眯:“看不出来,夏卿的技术还不错嘛,只是不知,你是身经百战,还是无师自通?”
“陛下过誉了。”夏许淮又是一个挺身,气息却不见丝毫紊乱,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隐忍。
对夏许淮而言,这不过就是夏墨时的一时兴起,估摸着就是想要看到他脸上失控的表情,但是,他却并不想让人看见,看见自己那样狂放的一面,尤其是在眼前这个人面前。
夏许淮不想深究,也不愿细想对方今夜不寻常的行径,为何夏墨时宁愿委屈自己,当真是为了折辱他,在他脸上欣赏到羞愤或是宁死不屈的表情么?
他没打算为对方那无可捉摸的想法,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更不打算满足夏墨时想要捉弄他的恶趣味。
宣明殿内,只余一室缱绻与旖旎,与殿外呼啸的北风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融为了一体。
事毕,夏墨时跟变脸艺人似的,敛去了方才的不正经,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语气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对于他在瞬息之间的转变,夏许淮一时愕然,今日反常之事太多,他有许多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
大概,待得哪天,夏墨时心情大好的时候,也许能够探得一二。
但疑虑归疑虑,夏许淮却也是毫不意外的。毕竟,夏墨时快速变换情绪的能力,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于是,夏许淮也冷着一张脸,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装,还颇为贴心地替夏墨时收拾了一下,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才起身离去。
夏许淮走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墨时从被窝里出来,将被压得凌乱褶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抚平,慢慢套在了自己身上。
行至之间,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腰及臀部的肌肉,两股之间有些微微的颤栗,夏墨时停下穿衣的动作,叹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随后他又思及夏许淮的反应,一个电光火石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做了个赔本的买卖。
但只要一想到当初与夏许淮订立那个盟约的初衷,便是不想让那个即将抢占他身体使用权的外来者好过,顿时又觉得,自己今晚受的这份罪,约莫也值回本了吧。
等到终于将自己拾缀出一个人模人样,已经是又半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夏墨时拉开内寝红色描金的木门,走到外间,细细端详了一番,这屋子里灯火通明的模样。
他在这宣明殿里,生活起居了整整五年。
在这五年的时光里,他曾兢兢业业地批注过奏章,也曾肆意欢快地与友人把酒言欢过,借酒浇愁过,曾对底下的势力筹谋布阵过,还曾在这伤害过沈云祺,那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少年,更曾与夏许淮纠缠过不知道多少次。
甚至就在今日,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后面那张床榻上好生温存了好些时辰,至今,空气中都还残留着某种特殊的气息。
可以说,这座位于皇宫正中央,象征着皇权中心的宣明殿,也承载着他五年来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是他这段不堪载入史册的岁月,长达五年的,真实的一个缩影与写照。
头部犹如被重锤击打的痛感再度传来,夏墨时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或许他真的要让给那个人了,但至少,他不想将这里的一切,这曾经见证过自己所有的宣明殿也留给那个来历不明之人。
幽暗明灭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尚留三分稚嫩气的俊俏脸庞,平白为夏墨时增添了一种森冷而深邃的意味,令人见之胆寒,同时又感同身受般,体会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哀伤。
沉吟良久,夏墨时最后深深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宣明殿,目光扫过殿宇上的漆黑色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摆了摆手,候风依言关闭了宣明殿的大门。
夏墨时仰望顶上的星空,喃喃自语道:“你瞧,这天上的星月,今夜的月光黯淡,映衬得周遭星火格外闪耀,璀璨动人,你猜,月亮它孤寂否,是否也曾不甘过?”
他说这话,似乎是在问旁边见过大风大浪的掌事太监,又似乎是在扪心自问,最后,也不管候公公有没有听见,更不等对方作答一二,便抬脚,自顾自地走了。
便走还便吩咐了一句:“天色已晚,今晚我去宸英殿就寝,你不用跟着过来,自去歇息吧。”
他挥别宣明殿,挥别荒唐无奈又彷徨的一段人生插曲,将宣明二字尽数封存。
夏墨时忍着身上各处的不适,一路踩着石板上的枯黄落叶,脚下发出窸窣碎裂的响声,来到了宸英殿,推开了主殿的大门。
虽然常年不住人,但在夏墨时的安排下,这里早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只除了没有炭火,其余衣物被褥之类的,全都一应俱全。
他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最为气派最像样的房间,关门,宽衣,上床,双手交叠,毫无生气地平放在腹部。
“时间还是到了,该来的,终究会到来,好好享受朕赐给你的礼物吧,外来者。”
夏墨时再度露出一抹讥讽的苦笑,盯着头顶上方的床帐良久,直至天光欲晓,方才闭上双眼。
清冷寂寥的宸英殿内,呼吸声渐平,塌上之人滑入黑甜梦乡,陷入了沉眠。
翌日清晨,一个“陌生”的灵魂,一个预料中的归来客,在这具疲倦的身躯中苏醒。
第七十七章
盛乐八年的夏天,登基近有八载的皇帝终于有担当了一回,在摄政王挂帅出征之后,也动身前往西羌犒军以慰军心,西线战场捷报频传,然好景不长,待摄政王回京之后,这位陛下却被软禁了起来,不管是朝会抑或是平日里的大小宴会,均不见皇帝的身影。
总有些人愿意去揣测个中缘由,但却无从查证。
而所有种种,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想法,均是外人的猜测,夏许淮一概不做理会,也从不辩解,只日日驻扎于宸英殿中,满心期待着明黄色的床榻之上,安静躺着的那个人,能够安然醒来。
却说夏墨时,自从那日在小山坡上遇见那个和尚,听他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一时不察就摔了下去,一边吐槽这怪僧的莫名其妙,一边对自己这倒霉的运气深感无语。
之后,夏墨时感觉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却一直被困在一个悠长昏暗的地方,类似于一个隧道,却又比隧道更为广阔无垠,而又寂静无声,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亦不知来路与去处,而未知,则往往令人恐惧。
独自过了不知有多久,因为他一直处于这样一个陌生又令人心里发毛的环境,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今夕何夕,久到他以为就要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万物消弭。
直到某一日,他闻到了一种幽幽的香气,宛如佛寺的檀香,却又比檀香更添了两分桂花的暖香,他隐约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顺着它的指引,往前走去。
于是他一直走,一直往前走,在光亮的尽头,他看见了令人震惊的画面,那是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现代。
老早以前他就断了要回现代的念头,或者说他压根儿就不想回去,尤其是在与夏许淮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更是将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远远抛在了脑后起码得有两万里的地方。
可这时候,夏墨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不受自己控制,逐渐往那光亮处靠近,最终停驻在一道透明的屏障前。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有印象没印象的往事,就跟看电影似的,将他在那生活的二十四年,走马观花地重新回顾了一遍。
也是这样一个离奇的际遇,他再次回味了曾经恣意的校园生涯,还被迫想起了他难得依稀有点印象的桃花,这朵桃花,出现在高三快结束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班有个妹子长得不错,身材也可以,虽然不是那种胸大腰细的美艳型,但也当得起一句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称赞,尤其是放在男女比例悬殊的理科班,更是显得脱颖而出。
所以这位妹子,不仅是他们班的班花,更是他们年级的级花。
至于这个女生为什么打败了文科班的美女,当然是因为他们学校是属于重理轻文的,所以理科班更多,而且理科班不论男生女生,说话都讲究个直来直往,还自有一套逻辑,愣是把少数派的文科男生给驳得哑口无言。
不过鉴于他们学校老师对早恋这件事可谓是严防死守,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所以这位级花妹子得到了三年的清净,却没想到,最后她自己先动了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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