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完结+番外 (陆夷)
于击乐声余音绕梁未散时,有人豁然起身走到殿央跪下冷声道:“臣恳请陛下重罚此次操办宴席主事人!”
在这人出列的那刻,洛闻歌就有果然是他的感觉。
萧毓岚笑了下,还未说话,礼部主事人连滚带爬到状告人身边,以头叩地好几下,颤声结结巴巴辩解:“陛下饶命,臣、臣明明、明明没备这场表演,不知道它是怎么混进殿内的,陛下,臣冤枉!”
“李大人是说有人瞒天过海,在你不知情时放人进来的?”谢温轩冷冷道。
李大人被问得满头大汗:“臣操办宴席十余年,从未出过错,怎会在这等重要场合安排错表演?”
“那李大人如何解释本该在祭祀宴席上的庆贺表演此时出现?”谢温轩的问话如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冷漠锐利,难避锋芒。
李大人被立在锋芒尖上,哪哪都疼,在萧毓岚没出声前,谢温轩有权查问,李大人不得不回答。
李大人擦着额头汗,颤声:“臣真的不知道,陛下若不信,可召见随臣共事的祥公公,问便知。臣敢对天发誓,从未有对陛下悖逆之心,天地可鉴。”
“臣附议。”谢温轩转头诚恳道。
殿内诸多目光纷纷落在萧毓岚身上。
萧毓岚捏着颗葡萄,沉思片刻道:“那就依两位爱卿的意思,李公公。”
李公公领旨小步出去找那位祥公公。
等待总是很漫长,在李大人心里这半盏茶功夫比年还要难熬。
当李公公归来时,李大人眼神里多些希冀,只要祥公公能为他说两句公道话,那陛下就不会怪他,沈阁老也不会对他失望。李大人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祥公公身上,以他给祥公公的好处,对方没道理不帮他说话。
李公公内心稳如磐石。
“陛下,小祥子已在殿外候着。”李公公柔声道。
“让他进来。”萧毓岚说。
李公公应了声,转身抬高声音:“传小祥子进宫觐见。”
声落下,自殿外碎步小跑进来个低头躬身的人,跪倒在谢温轩身边,瑟瑟发抖:“小的尚膳监掌司小祥子拜见陛下。”
“免礼。”萧毓岚看向谢温轩和李大人,“人来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是将主事权交出来,做旁观者的意思。
不管谢温轩感觉如何,李大人喜上眉梢,命能保下来了。
谢温轩偏头看向李大人,木着张棺材脸:“李大人请。”
李大人半点不推辞,开门见山:“祥公公,你我公事六七载,关系如何不用多说,今日希望公公能帮我做个证,证明我在这场宴席没安排杂耍艺人。”
洛闻歌能看出李大人暗藏的激动,是对信任之人特有的亲近,但…他看向那位能作证的祥公公,恐怕要让李大人失望了。
小祥子满脸惊讶:“李大人此话何意,是想让小的犯欺君之罪不成?那杂耍艺人分明是李大人不顾小的反对硬塞进来的,还称自己乃是此次接待团主事人,有做主权力,让小的闭嘴,服从安排便是,怎么此时又说这番话?”
李大人脸色瞬间苍白,被谢温轩漠然注视,他的脸又下子涨得通红,指着小祥子破口大骂:“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小祥子吓得瘫坐在地,抖着身子害怕道:“难不成李大人想翻脸不认?这事除了你点头,没人敢做。”
“你!”李大人急红了眼,想越过谢温轩手撕小祥子,被谢温轩抬手挡住。
谢温轩微抬下颚,冷峻道:“李大人,陛下及王爷百官们还在呢。”
李大人下意识看向萧毓岚,萧毓岚神态不变,眼神蕴含趣味,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凶兽。
电光火石间李大人隐约摸到真相边缘,然而只是那瞬,他猛地转头如恶鬼般盯着小祥子:“我知道了,那些人是你放进来的,你想让我死!”
“李大人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懂。”小祥子依旧害怕,声音越发颤抖,想到萧毓岚还在,小祥子赶紧跪好急声道,“陛下,杂耍事是李大人力排众议安排的,小的没劝住,又被他威胁若敢禀告陛下,路上便会身首异处,他说就算陛下知晓也奈何不了他,因为他、他……”
小祥子话没说完,眼神止不住往沈爵身上飘,未完之意不言而喻。
萧毓岚眼眸微动,也看向沈爵,声音有些轻拖着些语调不明的尾音:“哦?”
“陛下,他派胡言!”李大人怒道。
“李大人,事已至此,你为何要拿小的做替罪羔羊?”小祥子也怒问。
李大人满身清白想说,无奈没人证明,救命关头看向沈爵。
满殿鸦雀无声,他们不由自主看向沈爵。
傻子都看得出这场戏真正主角是谁,洛闻歌扫过众多看戏面孔,敛眸遮住沉思。
这场粗劣的栽赃陷害出自谁手?
谁都可能,包括萧毓岚。
静谧间,萧毓岚轻笑:“不如杀了吧,看着碍眼,沈阁老以为呢?”
第25章
沈爵起身温声答:“老臣以为陛下应将此事交由都察院查办,既然是谢大人弹劾的,那不妨就让谢大人彻查。”
萧毓岚笑意未散:“是吗?沈阁老既然这么说,那就交给谢爱卿,将这两人带下去。”
侯在殿外的檀瑜闻言领着御林军鱼贯而入,拖走闭口不言的小祥子,再拖李大人时遭到奋力反抗。
朝内人皆知都察院左副御史谢温轩手段狠辣,逼迫手段绝,是历年来少有的狠角色,但凡落入此人手里,不丢命也要掉层皮。曾几何时,李大人和同僚谈及过谢温轩,当时放话笑说,他们有沈阁老做靠山,哪来机会尝对方手段?
就算有,谢温轩敢对他们下手?
时至今时,李大人脸被打得生疼,有沈爵请示在前,萧毓岚同意在后,谢温轩还不往死里审他?
李大人怕了,求生欲让他推开御林军,扑倒在地大声呼喊:“沈阁老救救下官!下官不想被谢温轩审,沈阁老!救我!”
在座人脸色巨变,萧毓岚还在呢,不求他饶命,反而求沈爵救命,藐视圣上的够彻底,好事者窃窃私语起来。
神色最为精彩的还要数几位王爷,进京前听闻萧毓岚混的惨,没料到混得如此之惨,罚个心怀不正的罪臣,要过问沈爵就算了,罪臣求情求得也是沈爵,他们顿时有些理解白日里萧毓岚在养心殿的所作所为,原来是逼不得已。
如此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抱以正视态度。
萧毓岚脸上笑容渐冷,目光晦暗看向沈爵,皮笑肉不笑:“他求沈阁老救命,那依沈阁老所见,要不要看在他兢兢业业数十载,饶他次?朕记得他当年也曾是沈阁老的得意门生,学生相求,做老师的,多少要表个态吧?”
沈爵神色不为所动,脸大义灭亲:“陛下,国法面前不谈情,老臣还是那句话,请交由都察院谢大人彻查。”
沈爵这时要真表态,就坐实藐视圣上的事实,明日弹劾的奏疏会像雪花般飞进养心殿,让徐应屏狠狠打压他方势力,眼下舍弃李大人是最好选择。
萧毓岚挑眉,视线落在自沈爵表明态度后,脸色瞬间灰白的李大人身上,垂眸淡淡道:“檀瑜。”
“卑职在!”檀瑜上前步跪地听命。
“拖出去杀了吧。”萧毓岚抬眸,神色发狠猛地将酒盏掷出去,砸在李大人额头上,“谢温轩,给朕抄了他的家!”
“臣遵旨。”谢温轩道。
“臣领命。”檀瑜道,手扶佩刀起身,手挥,自有人抓住心如死灰的李大人,“带走。”
萧毓岚接过皇后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浑不在意道:“歌舞别停,今晚是为诸位叔叔们接风洗尘,别为这等小事坏了好心情,来,朕敬诸位。”
说着举起酒盏冲两侧的王爷们含笑抬抬手,看过沈爵时,笑意多少有些收敛,已有不悦。
皇帝敬酒,殿内百官皆举杯相迎,沈爵握酒盏的手微微颤抖,痛失棋子乃兵家常事,可若是被杀的那个在礼部局于要职,能起大作用,换谁都心疼。
将无名小卒培养成礼部主事,还能为己所用的,少之又少。
今日这出戏甭管出自谁手,总归给萧毓岚斩他步棋的机会,若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必要那人付出血的代价!
相较于沈爵的暗恨,王爷们则简单许多,他们同时做下个决定。
襄王双手捧着物走到殿央,躬身:“臣年事已高,自觉没精力再掌管襄宁大军,愿将军权上交陛下,此为虎符。”
这是履行白日养心殿的承诺,此时说出来,显然是要为萧毓岚撑腰。
萧毓岚眸底光芒转瞬即逝,远远看了眼洛闻歌眼,语气颇为动容道:“襄王叔过谦了,朕觉得王叔还可再掌管个数十载。”
“多谢陛下看重,老臣身体老臣自己清楚,实难再为陛下效力。”襄王语气坚定,将虎符又往前送了送。
萧毓岚轻叹:“王叔这般说,朕不好再强人所难,李公公。”
李公公小碎步上前,从襄王手里接过这象征军权的小东西。
白日养心殿情景再次重演,其余三位王爷将话又说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