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宴又冲了过去,从身后抱住阮晟,“皇上对臣这么好,臣真的不知怎么报答了。”既然不行,那怎么撩拨也不会出事,不要钱的情话张口就来,“皇上放心,以后臣一定像是欢喜酱肘子一样欢喜皇上的。”
阮晟这会儿不仅觉得胸口疼后脊背骨也疼了,他觉得自己后悔了,还酱肘子?朕一点不想跟酱肘子摆在一个地位好吗?这到底哪里来的铁憨憨?
谢宴吃饱又得到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下午阮晟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听说阮帝晚上就不过来了,他把晚膳又偷摸留了两个鸭腿,等夜声人静又偷跑去了冷宫。
他等了没多久,又等来了兽。
谢宴一把抱过来,背对着假山坐在那里,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心情好得出奇,“吃鸭。”
阮晟想到对方这么高兴是因为他不能“人道”,至于这么兴奋吗?都开始卖萌了。
结果等油纸包打开,是两只鸭腿,是真的吃……鸭。
阮晟经历过无数次被硬塞之后,来时就有了思想准备,还是慢吞吞把鸭腿给吃了,等吃完,谢宴看兽难得没跑,抱着兽给它擦嘴擦爪爪,等擦完了,才想起之前怀疑想得到证实的事,“兽啊,你是先皇养的兽吗?”
阮晟本来正乖乖躺在谢宴怀里享受这难得的皇帝级别待遇,就听到这一句,要不是夜黑挡住了兽眸,怕是就要暴露了:他这是知道了些什么?
结果下一句,整只兽就不好了,只听谢宴抱起兽两只前爪,认真盯着兽眸,一脸严肃认真道:“兽,你如今是不是被阮帝给囚禁虐待了?如果阮帝不是个好主人你就眨眨眼,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瞧兽瘦的,肯定是被虐待了。
阮晟:虐待?不是个好主人?
阮晟干脆继续装听不懂,转身就要跑,结果,谢宴早就防着兽这一手,在阮晟哧溜要蹿走的瞬间,一把拽住兽的尾巴,死活抱住不肯撒手,“兽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怎么还跑呢?怕连累我是不是?你放心,我……咦,兽你这尾巴还挺滑溜儿,以前没发现凉丝丝的,比绸缎摸着还带劲儿。”因为每次都是夜里瞧见,平时只看到黑漆漆的一团,摸到身上是鳞片,但是比较硬,没想到尾巴这么软,鳞片都是很细小的,灵活性也极好。
阮晟本来听到前半句还感动了一下,结果就等到谢宴对他的尾巴动手,不仅动手,他还好奇的继续顺着往上滑……
阮晟身上的鳞片瞬间像是炸了毛一般息合般掀开,尾巴一甩,直接等谢宴没注意的时候,挣脱开就蹿了出去。
谢宴注意力都在兽的鳞片上没太注意就被兽给跑了,他遗憾收回手,嘟囔一声,“咋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摸一摸咋了?咦,难道兽是个雌的?不能吧?那以后带兽出去了是不是还要给兽找个伴儿?想想真是任务艰巨呢。”
阮晟跑得快,但是听力极好,跑出很远也听到前半句,等听到对方说他跟个小姑娘似的,脚下差点一个打滑,气得兽脸都红了,混账!到底谁变态谁不要脸?竟然连只兽都不放过上下其手的,谁禽.兽?他要是禽.兽,谢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阮晟回到寝殿变回人身,直接去了后殿的浴池沐浴,只是一张俊脸不知是被温泉的热气熏疼的还是被气的,久久都没退散。
第10章
阮晟后悔心软每晚不好好去晒月光反而去吃那些冷了他并不喜欢的吃食,想到他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被这么占便宜,摸兽身不能被碰的弱点之一。
他兽身浑身的鳞片都很坚.硬,刀剑不入,但除了两个地方,第一个就是尾巴,上面都是很细小的鳞片,修为高的强兽这个弱点会消除,但他暂时还办不到;另外一个就是腹部。
昨晚上谢宴眼瞧着顺着就要往上摸,压根就没想过人兽有别。
阮晟一生气,晚上就不过去了,于是,谢宴接下来几日每晚去冷宫都扑了一个空,也让他意识到,自己那晚真的把兽给得罪狠了,可不就是摸一把尾巴么?他要是有的话,随便兽怎么摸啊,他这不是没有才稀罕的么。
可兽生气了,得哄啊,万一以后没头脑都不理他了可咋办?可兽不来找他,谢宴想想,那就只能他想办法找兽了。
按照之前小太监的说法,虽然那晚没得到兽的承认,谢宴却觉得最有可能就是如今阮帝养了兽,可惜,阮帝没把兽给养好,之前不仅让兽被前丞相给囚了,如今找回来也没怎么好好对待。
可怎么能把兽给从阮帝手里给要过去是个问题,他可还没忘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楚国那边的任务呢,当初就是为了要躲避这任务,他才偷摸打算从冷宫寻摸出宫路线跑了,暂时只能先缓一缓,先确定兽到底在不在养心殿。
谢宴得了阮帝的秘密也不怕他会对他怎么着,每日午膳晚膳都会去御书房陪阮帝用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阮帝这几日似乎对他冷淡了些,谢宴摸了摸最近都没化妆的脸,咦,就知道阮帝好这口,这不化就笼络不住阮帝的心了?
谢宴愁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还需要以色侍君。
可还没找到兽,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于是,时隔好几日之后,谢宴午膳过去御书房的时候,化了一个白底黑眼圈的男鬼模样,这一路经过惊吓到好几个宫人,等到了御书房外,许公公刚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手里的杯盏扔出去,等回过神意识到这是谁,把到了嘴边的尖细嗓子给硬生生压了下来,就变成格外怪异的腔调,“燕、燕妃娘娘……”
谢宴知道外头阮帝能听到,掐着嗓子唤了声,“皇上可在?方便本宫进去吗?”
许公公这几日也熟悉每日这位燕妃娘娘都会来两趟,自然不敢得罪,连忙亲自开了殿门,等谢宴进去一头的冷汗,得,本来还想着燕妃终于审美跟上了,结果,这才几天又回来了?不过许公公一想到这几日皇上周身沉冷的氛围,心想,难道……皇上真的就好这口?燕妃这是发现了,这才……
许公公抖了抖,嘶了声,燕妃果然不简单!瞧瞧人家把皇上的心思揣摩的多好,他以后得更加谨慎的陪好。
阮帝本来正心烦奏折,加上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到岁旦,他倒是不担心岁旦,只是一想到岁旦前的除夕的祭祀就觉得心情烦躁,加上前头被“占便宜”,这几日看到谢宴就不自在,可人是他留下来的,总不能为了自己那点小情绪不让谢宴吃饱饭,想想他过得这么惨,也就罢了。
只是虽然谢宴来了,他能避则避。
结果没想到,刚想着时辰差不多谢宴该来了,就听到外头谢宴那一声,他一抖,一滴朱砂红落在折子上,他赶紧合上扔在一旁,怎么又这腔调?
等谢宴进来阮晟无奈看着他这模样,却也很快猜到谢宴的心思,之前一直不自在的那股子气也就散尽了,眉眼也柔和下来,朝他招招手,“爱妃今日……很是不同啊?”
谢宴一听这语气都软和了,面上笑嘻嘻心里一副果然如此:哎,这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为了没头脑只能与阮变态继续虚以委蛇了。
这一顿午膳吃得是宾主尽兴,谢宴有意讨好,阮帝温情款款,看得等带人来收拾的许公公心里直震惊,皇上这癖好真是没谁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谢宴喝着茶水却没像往日那般直接吃完就拍屁.股走人,而是非要缠着阮晟陪他去御书房,以华阳殿呆的无聊为由想去御书房找点闲书看,一旁的许公公心想楚皇子那可是楚国人,怎么着皇上也不可能答应的吧?结果,就听到自家皇帝,很是宽容应了。
许公公:???皇上,您不能被美色所惑没底线了啊?这可是楚皇子!楚国,他们阮国头号敌人!
可无论许公公心里头怎么震惊,谢宴心情极好跟着阮晟又回了御书房,不仅如此,还得了允许去御书房后的书阁找书来看。
谢宴随便选了一本书,想着等外头阮帝有事走的时候,他就偷偷去后殿找找能不能看到兽,结果,阮帝是个狠人,愣是在外头坐了大半个下午都没动弹一下,谢宴看书看着看着反倒是睡着了。
等他迷迷瞪瞪醒来时,就听到外头有些微声音传来,他没动弹,脸上还盖着书,睡得懒洋洋的,冬日里外头冷,可御书房后的暖阁却有地龙,他之前就觉得热脱了外袍,这时候不想动,就听着外头,估摸着是有大臣来找阮帝。
而暖阁外的御书房里,阮晟瞧着时隔好几年没见的男子,叹息一声,“明堂弟,你不必这么赶路,朕一个多月前让人递了信过去,你这么快就来了。”
被阮晟唤作明堂弟的男子与阮晟年纪相仿,二十来岁,眉眼底却已经褪去属于少年的青涩,这几年出了这么多事,大起大落之下,他性子也沉稳不少,“皇上刚回来不久,怕是那些老家伙不服皇上,本来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想过来,可几年前就被派往封地没吩咐不能回来,如今得了消息,担心皇上,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其实他没说的是,半年多前他其实偷偷回来一趟,当时皇上已经失踪近三年,他着实担心堂兄安危,也怕堂兄被害,冒着危险进京一趟,只是谁都没提,如今看到堂兄安然无恙,想想也就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