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可是清风苑的头牌,培养出来还没有挂牌,皆是干干净净的人物,王爷看着如何?”
邵泽眼睛落在那两人身上,扫视几圈,这才点头:“自然是极好的,这身段、这相貌、这声音皆是极品。”
一番话说的包间内的众人一扫之前沉闷的气氛,又恢复了活跃。
早就有传言说魏王喜爱男色,且颇为喜欢御前的一个内侍,传言在街上大庭广众之下诉说情谊。
传言说的言之凿凿,被家中的妇人,女儿们天天称赞,说魏王有勇有谋,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且话语中说魏王一心一意,说魏王跟那内侍表白之时,承诺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只要他一人。
现在看来传言就是传言,极其不符合事实。
孔如冲着站在原地的两个少年摆摆手,扭头看向邵泽:“王爷,不如让这两个人坐到您身边伺候您,吃酒用膳。”
邵泽手中的筷子一顿,抬头扫了一圈众人的神色,看了看四个副将的神色,这才慢慢的放下筷子,面色愁苦的叹了口气。
叹气声音之大,让本就密切关注他的众人一愣,呆滞的看着邵泽苦笑一声:“各位大人不知,家中管的太严格,本王着实不敢。”
家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邵泽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径直开口:“想必大人们也知道本王偏爱男风,这才让这两个进来伺候本王,可是大人不知道……”
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链子,指尖拨弄了一下上面的铃铛。
铃铛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发出清脆之响,声音颇大。
孔如听见尴尬的笑了一声,硬着头皮问道:“王爷敢问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一时间众人目光灼灼的全部盯向上首的邵泽,眼中疑惑更深,闪烁着八卦。
邵泽不在意的又拨弄了一声,抬眼一笑:“还能是什么,铃铛声音各位听不出来吗?”
“这……”孔如沉默了一下,满脑子问号:“您身上哪里来着铃铛声音?”
“这就是本王要跟你们说的事情。”邵泽甜蜜的露出个笑容,眼中含着星光:“本王临走之时我家那个不放心本王,特地给本王戴上的。
说是你们听见这个声音就不会给本王安排什么别的人。”
“唉,没办法要是不遵守规则,岂不是回去本王得跪着求原谅。”
一副将哈哈大笑,手拍在桌子上笑的不怀好意:“难不成他还敢让堂堂皇家王爷给他下跪?”
邵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怎么不敢,你们是不知道。本王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碰到他一根手指头。唉,苦啊,本王的命着实是苦。”
孔如越听越觉得这跟他了解的情报不同,小心翼翼的试探:“王爷,您说的可是御前的那位?”
“是啊。”邵泽一脸的莫名其妙,抬眸疑惑的望过去:“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对待本王?”
“那他不是一个奴婢吗,怎么敢让您跪下。不怕皇上得知生气?”
邵泽一听,激动的端起酒杯来喝了口酒,“父皇怎么会生气,你们这些外地官员不知道,父皇可是最宠他了,恨不得让本王天天进宫服侍他。”
一官员听闻愕然不已,语气气愤:“这也太……太恃宠而骄了。王爷,您何必如此折下尊严来迁就他,小心他最后还想要限制您的自由。”
“要下官看,这种人就该好好的吊起来打一顿,直到打他皮开肉绽。”
“放肆!”邵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用力扔了过去。
酒杯堪堪擦着官员的耳边飞过,砰的一声在后面的墙面上炸开。
杯中的酒散满了官员整个身子,邵泽目露凶光,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各位。
语气严厉:“那是本王的心尖宠,容不得你们放肆。本王乐意跪在他脚边,本王乐意宠着他。”
“即使他将来想要更多,本王只要给的起就给,给不起抢过来也得给他。”
“你们这些人不配说他,本王看该死的是你们而不是他!”
邵泽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随着走动,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站在门口伸手指着腰间发出声音的地方,讽刺一笑:“你们以为这东西本王如果不愿意戴,他还能强迫不成,可笑。”
说罢,摔门夺门而出,留下室内石化的众人。
四个副将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抱拳:“感谢招待,先行一步。”
孔如对着门内傻愣着的两个少年,面色阴沉:“去去去,滚下去。”
气恨恨的握紧拳头一砸桌子,目光盯着出策的官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这下子好了,还升官,升个屁吧,得罪了魏王咱们一个都别好过。”
邵泽走出清风苑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他刚刚在里面并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只要顾余想要什么他都能双手奉上,即便是皇位他也能送给他。
如果顾余真的想要治理江山,他宁愿最终做一个傀儡的皇帝,让顾余在前朝作威作福。
他只是想让那个人活得更加肆意妄为,更加轻松自由。
身后的副将追上邵泽的身影,憨厚的脸上嘿嘿一笑:“将军,您不要灰心,我们永远支持您。”
“对,我们几个永远支持您。从今天开始我们几个就正式对您效忠了。”
“愿为将军抛头颅洒热血。”
“为将军生,为将军死!”
邵泽眨眨迷茫的双眼,不解的开口:“你们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我们就佩服您这样的,一生一世只要一个人,我们几个就认为这样才能算是男人。”
邵泽听着如此孩子气的话,笑着摇摇头。
恐怕是刚刚他在里面,维护自己人的表现,触动了这些武将。
这才有了后面这么一番宣誓效忠的话语。
也不知道顾余现在如何了,是不是睡了。
跟邵泽这里的好吃好喝不同,这两天顾余和高大人都快要跑断了腿。
两天前街上闹事的妇人,他们谁都没有往深处着想。
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村长横行霸道,欺凌普通老百姓的案件。
象征性的打发几个手下人去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结案。
谁知道,这背后大有乾坤。
现在已经是丑时一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然而京城中某一出的府邸却是一片通亮。
从来没有来过的主人回来了,府邸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笑容。
有一些胆子大的,已经准备跃跃欲试的去顾余面上晃悠晃悠,以盼望,能够得到顾余的赏识,好升官发财。
此刻的顾余正在没骨头似的靠坐在榻上。
两条腿交叠的在一起,腿边跪着一名少年,正在仔细的按摩。
顾余懒洋洋的看着卖力的蓝青,无奈的叹气,“这么晚了你干嘛不睡觉,非得跑到这里来给我按摩。”
蓝青不在意的笑,眼神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地方:“奴想着大人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岂能让您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而且,奴听闻最近大人的案件越发的难办起来。”
说起来这个顾余就愤怒,恨恨的拍着榻边,咬牙切齿:“我派遣手下人去了那个村庄,那个村庄里根本不存在那个妇人说的情况。”
“那是妇人说谎了?”
“不是。”顾余摇头,“压根就没有那个妇人,这人就不存在。”
蓝青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听说之后,派了无数的人这才隐约的调查清楚一些,可就因为调查了一点点这才难办。”
蓝青皱着眉,轻声开口:“奴大胆的猜测一下,是不是那个妇人是某个大人物安排的。目地就是能够在众人眼前败坏您的名声。”
“有这个可能。”顾余抬头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声音里越发的疲惫:
“我根本想不通我有哪些敌人,按理来说,我根本没有阻挡任何人,也没有跟任何人结怨。”
蓝青回想着他原先在教司坊中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会儿他也经常被人无缘无故的破坏名声。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以前的家族,他也不知道他的家族得罪了哪些人物,所以也只能默默忍耐。
他跟其他从小进入教司坊的人不同,他是大了一些才进去的。
他现在都记得自己的家族,也记得他的兄长。
他是家中的庶子,亲生的娘亲不受宠,也学不会挣宠。只能带着他一个人生活在诺大的家族里。
自小他就是被忽略的那个。
恐怕现在就是偶尔有人活下来,也不会记得他这个默默无闻的庶子。
就因为他懂事,进去之后没有经过几天的挣扎,就向现实低了头,被管事妈妈安排着伺候贵人。
也是他运气极好,第一次就遇到了顾大人,然后带他出了那个火坑。
如果不是他被带到了这里,恐怕他在教司坊活不了多久。
毕竟他以前的家族树大招风,肯定会有潜在的敌人继续折磨他。
蓝青轻声对着顾余讲了讲他认为的地方,末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奴也不知道分析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