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与你同为父皇妃子, 岂容你私下里随意刺杀?”
惠妃哈哈大笑, 笑容凄凉:“妃子, 可笑啊,可笑。”
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惠妃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你们可有真正的把我们母子两个人当做妃子和皇子。”
“觊觎我孔家势力, 算计我的孩子,让他现在成为了弃子。好, 好计谋。”
惠妃抬头哈哈大笑:“这就是我敬重了十几年的姐姐,这就是五皇子从小敬重的好哥哥。”
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一家子, 指不定背后怎么嘲笑。现在倒是跟我说上了同为两字, 哈哈。”
抬起右手食指, 眼神中含着刀一般的凌厉。
直直的刺在贤妃的面容之上:“你的好母妃当初谋害皇嗣, 毒杀后宫嫔妃。”
“害的本宫日子从此天翻地覆,这难道就不是后宫残杀了吗?”
“成王, 你怎可有脸跟本宫所说同为妃子这句话。”
成王面色一变。
他没想到惠妃居然能够在短短一天之中,把之前母妃费尽心思布下的局,隐藏的事情, 全部一字不落的调查了个底朝天。
母妃不是那种狠不下心来的女人。
想必参与这事情的关键人马早已经处理干净了。可,难保不会有疏漏。
这就是这件事情最大的疑点之处。
就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是不重要的小角色,只有这种小角色,才能够从母妃手下活下来。
但既然是小角色,知道的事情肯定有限。
惠妃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调查清楚,背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
且这人必定势力不弱。能够插手宫中事物的无非也就是那些人。
成王眼中闪过狠厉,这人手伸的这么长,恐怕是想借着惠妃的手,在父皇心中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等待时日,自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能有这般心计的,满后宫就只有一个魏王邵泽能够做到了。
成王面容越发的冷峻了起来。
邵泽能够在皇后手里活下来,且还能够悄无声息的发展了如此恐怖的势力。
凭借一己之力搅和的后宫,天翻地覆。
成王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气。
这等危险的人物,看来得是时候把他赶出京城,发配外地。
只要去了外地就能够实施刺杀计划,让他有去无回!
成王回过神来看着惠妃一笑:“惠妃娘娘,本王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我母妃怎么可能谋害了你的孩子,并且残忍的下毒于你?”
成王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证据,还请惠妃娘娘不要信口开河才好。”
“证据?”惠妃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泪花闪烁在眼中:
“本宫要是有证据,还用的着来这里?成王殿下,您可敢让贤妃和本宫一同,去皇上面前对峙对峙。”
惠妃站在殿中,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母子两人。
就是因为她当初太傻,太天真,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种过了十几年的事情,即便是有证据也不会有价值了。
但她今天本就不是为了跟贤妃争吵才来的。
她身为后宫嫔妃,清楚的知道,皇上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喜爱美色,那样宠爱后宫。
也就是当初的乔美人能够享受皇上的独宠罢了。
即使再宠爱万分、再独宠一身,乔美人还不是说三尺白绫死亡,就死亡了?
贤妃坐直了身子,望着面前试图想要拉她入地狱的女人,不屑的笑了一声。
她看起来就这么傻?
明知道这事情,如果闹腾到皇上那里去。皇上铁定会下令探查,到时候查出来她,她找谁去哭去。
“惠妃,你今天,从进本宫宫里就说话颠三倒四。”
“本宫知道五皇子在午门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受了杖刑。你做为母亲,情急之下,一时冲动也是可以谅解的,可是你也不能.....哎。”
贤妃叹了口气,目光痛心的看着惠妃:
“我们两个情同姐妹,你怎可过来随意污蔑于我?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柳舒,你这不要脸的。”
“你做下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即便今天不敢跟本宫去御前对峙,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
惠妃面色扭曲的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惠妃离开贤妃宫中笑了一声,恐怕她这么一闹腾还会多活一阵子。
到时候她必定会送给她的好姐姐一份天下大礼。
成王看了一眼离去的惠妃:“母妃,按照惠妃的性子恐怕会闹的满宫皆知,不如直接下手灭口才好。”
“不可。”贤妃摇头:“这事情不跟你们前朝的事情一样,她和我同是皇上的妃子,怎可随便杀害?”
“暂且观察一阵子,惠妃头脑没有那么聪明。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要是五皇子再死去。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自然就会得尝所愿。”
段业此时拿着宣王派人送来的信报,笑的意味不明。
宣王果然智谋过人,能够想出来这么一出法子瓦解两人的联盟。
恐怕除了他谁也没有想到宣王有如此大的势力。
先是在朝堂之上安排人激怒皇上。
后让人在午门之外煽动人心,逼得皇上舍了五皇子,平息整个天下。
最重要的是,造成这种轰动的人,完全是隐藏于成王的势力之下。
就是有朝一日皇上查出来也查不到宣王头上。
段业眼睛瞟了一眼信件上的最后一段话,笑得更加的畅快。
能用五皇子这件事情打击皇上,他可是求之不得。
不得不说,宣王这招,阴差阳错跟他想的不谋而合了。
他要的是不管真假能够打击到皇上即可。
而宣王也是不管真假能够通过皇上杀了五皇子即可。
宣王要的是天下,而他要的是毁了这个天下。
段业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迈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这么天大的事他怎么能够不第一时间通知皇上呢。
段业推开勤政殿的殿门,就看见顾余站在皇上身后,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颇为可爱。
哑然笑了起来,他就没见哪个心大的能够在当值时睡着。
“臣见过皇上。”
邵桀从奏折中抬起脑袋就看见了一脸喜气的段业,脸上明媚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
邵桀楞了几秒,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人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你这是有喜事情?”
段业瞅了一眼因为说话声已经清醒过来的顾余:“是,臣刚刚收到一则天大的喜事。”
邵桀眼睛一亮:“你是特地前来跟朕分享?”
“是。”段业向着四周挥了挥手。
顾余看了一眼,正准备迈脚同那些同僚一起退下之时,段业笑的开口了:“顾余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对。”邵桀点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段业主动前来跟他分享喜事呢,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得有人能够记住才好。
“是。”顾余收回脚,重新站到了邵桀身后。
段业抬手情了清喉咙:“皇上,臣刚刚得到消息,五皇子可能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哦。不是亲生....”邵桀重复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面色从红到青到紫,最后彻底的黑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你在说一遍,他不是什么?”
段业弯起眉眼,露出两排大白牙:“不是您的儿子。您头上的绿色帽子更加的绿了呢。”
顾余:.....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刚刚干嘛要留下来听笑话。
这种笑话也是他可以掺和的吗?
瞥了一眼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的皇上,他现在怀疑,他能否看见今晚的月亮了。
邵桀缓了很久,这才平静的开口:“具体说说。”
“惠妃当年被贤妃弄的孩子夭折,由于生产时间太长,导致伤了身子。”
“其十几年之前就没有了生育功能。为了复宠,从孔家抱了一个孩子冒充了五皇子。”
邵桀听完,顺手把桌上的奏折大力一扫,带着桌上砚台,茶杯全部掉到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音后,他端坐在椅子中,尽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好,好一个孔家,好一个惠妃。”
邵桀拍案而起:“顾余,你去带上几个人,去惠妃宫中和五皇子宫中走一趟,务必让他们死得安乐。”
顾余身子一抖,低低应了声是。抬眼看了一眼邵桀,目光不经意的和段业对上,段业朝着他眨眨眼睛,笑的畅快。
脚步一顿,迷惑不解。段业似乎想让自己等候在门外?随即,不在东张西望,匆匆离去。
邵桀看着事不关己的段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看朕的笑话不成?”
“是。”段业抬眼瞅了一眼邵桀,语气淡然:“臣恨不得你没有任何孩子,断子绝孙这才好。”
“你...”
段业垂下眼睛不理会暴怒的邵桀,端的是高冷,一派的清澈纯粹。
今天他来面圣穿的是一身的红色,愈发衬托着段业,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孔和红润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