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惠妃的脑子砰的一声炸了开来,她病入膏肓了,现在只需要静静等死就成了?
可是她没有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任何的问题,她怎么就马上要死了呢?
惠妃不相信这么一个太医所说的话。她怀疑这个人医术不精。
语气严厉的吩咐人,去把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全部叫过来给她复诊。
五皇子自从听了年轻太医的话语就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不发一言。
流言都是真实的并不是那些奴婢假传播,他的母妃马上就要.....
邵华双手狠狠的握着椅子把手,指甲深深的刺入木头里,鲜血直流。
眼中狠厉闪过,没想到他一心爱慕的二哥居然是那么一个人,居然如此的小人。
邵华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看都不看混乱的屋内,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他要现在去找成王理论,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就不需要在等什么。
直接上门打一架,最好能够直接杀了他。
我失去了母妃,也让贤妃失去她的儿子,扯平了。
邵华带着一帮力气极好的侍卫杀气腾腾的冲出了皇宫,直直的朝着成王府而去。
“殿下,您要慎重,不可冲进去杀人啊。”
身边的贴身太监梁勤殷殷嘱咐。
眼中的愁苦浓的化不开,这要是直接上门砍了成王,事情闹大肯定是自家殿下的错误,这有理也成了没理了。
邵华紧紧的咬着牙齿,额上青筋突起。
一脚踹开边上的太监:“滚开。本皇子今天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哎呦。”梁勤抱着肚子喘了口粗气。
顾不得身体的痛楚快速的爬了过去,吃力的抬起手臂,紧紧抱住邵华的腿。
声音苦苦劝说:“您可以往成王府门上泼粪,可以站在外面辱骂,但是不可杀害成王啊。”
梁勤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殿下,您想想宫里的娘娘,要是娘娘知道您这么莽撞,她该是多么伤心。”
邵华低头瞅着从小贴身照顾他的奴婢,眼神中一片不耐烦:
“滚,本皇子现在不想管你,事后在跟你算账,还不快拉他下去。”
梁勤感觉到身后的侍卫拽他的手臂,声音凄厉:
“殿下,殿下。您要是这么做岂不是皇上一降罪,到时候功亏一篑,亲者痛仇者快!!”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打人打七寸,应当一击即中。”
梁勤已经被人拖至三丈外。
“慢着。”
邵华走过去弯腰扶起地上的梁勤,声音温和:“你说的对,我
不能这么莽撞。”
转头冲着身后的侍卫随即下达命令:“去收集附近的夜香,给我狠狠的往成王门上泼。”
街上一群人抬着十几个大桶朝着成王府走去。
一路上遇到无数百姓以及达官贵人,远远的问到扑鼻的臭味之后瞬间退避三舍。
达官贵人纷纷快速的吩咐车夫绕道前行,一个个的走的飞快,毫不留念。
然而百姓一个个的走远之后,又纷纷返了回来,这次召集了更多的人前来。
无他,这群人太过于凶神恶煞,领头的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看那样子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是却领着一群人当街抬着粪桶前行。
简直有辱斯文,又勾人好奇心。
身后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见这群人停在了成王府的大门外。
那个小公子随口吩咐一句,十几个侍卫瞬间抬起手中的桶,朝着王府大门泼了过去...
豁!
百姓一个个的张开了嘴巴,眼神呆滞。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令吩咐建造的王府。
平常路过都不敢大喘气的地方。
今天...今天他们竟然看见了什么?
不知名的贵族公子往本朝超一品王府大门泼粪。
一个个百姓兴奋的交头接耳,纷纷讨论起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种打架方式简直是前所未闻。
这根本就比打架还侮辱人,这一泼,已经把皇家的脸面直接踩在了脚下。
“邵俊,你出来。躲在王府算什么英雄好汉,敢做不敢当的玩意,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围观的百姓见到那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开口。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竖起耳朵,眼睛冒光的看向前方。
如果不出所料,这将是百年未见的一场大戏!
“你就是个小人,根本不配当王爷,以后肯定生孩子没有P眼。”
‘砰。’王府的大门猛然打开。
成王邵俊面色铁青的看着门上和外面一地的粪水。
额上青筋抽动的更加厉害。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往王府大门上泼粪。
还是十几个大桶!!
周围流淌了一地的黄--色粪水。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恶臭,粪水顺着门缝依然流进了王府里面。
风吹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让人闻着作呕。
邵俊铁青这脸望着站在远方的凶手。
看清楚来人是谁,狠狠的喘了口气,声音严厉:“邵华,你这是什么意思。礼义仁智信,尊重兄长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豁!
闹了半天那个贵族公子也是个皇子。
怪不得敢做出这等砍头杀人的大罪,精彩精彩。
周围人神色更加的兴奋,一个个眼中冒着光。
邵华冷笑一声:“兄长?你算个屁的兄长。本皇子认你了吗?”
“你伙同你的母妃,毒害我母妃,试图吞并我外祖家。这就是你做为兄长应该有的气度?”
伸出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当着邵俊的面一翻转,大拇指立刻向下:“你就是个畜生。不配为人!”
成王邵俊呼吸一窒,慌乱了一顺。
他没有想到邵华居然都知道了,他就几天没有进宫,怎么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大事?
他这几天都在派人查证魏王邵泽送来的太子罪证。
想着宫里万年也不发生一件大事,可现在闹成了这么一个地步?
难不成是邵泽挑拨。
想到这人背后势力出众,可能掌握着所有人的罪证,面容更加的难看起来。
邵华见到成王不开口说话,更加的指着的厉害:
“你这些年来害了多少人。前段时间太子那事情,肯定跟你逃脱不了关系。”
“事后居然能够全身而退算你厉害。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
邵华一挥手臂,神情倨傲:“我们走,回宫。”
门房的下人战战兢兢的走向前去,低声问道:“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邵俊冷笑一声,咬着牙齿:“你说怎么办,不收拾难不成你要去舔干净?”
看着门房下人,真的打算弯下腰去舔地下的脏污。
气极反笑:“还不去拿水清理了,留着过年下崽子啊。”
事情还不过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管是是百年贵族,官宦世家,还是普通走卒的小贩,都在津津有味的讨论这次的事件。
老百姓们只是看个热闹,谈论着这些个皇家子弟打架。居然比自家婆娘都泼妇。
直接上去就是泼粪,都不亲自上手。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闹剧。
围观过没几天就会忘记,也不会去深想那些话里的意思。
他们只要自己的小本生意能够挣钱。自己的日子可以过的很好,他们就开心、满足了。
但对于贵族世家,官宦人家来说,这件事情就反射的消息多了,
里面的话语细细琢磨,甚至会影响到自家,是否能够继续家族现在荣耀的辉煌,或者更近一步。
宣王府中邵期津津有味的,听着下属诉说当时恢弘壮观的场景。
等听到侍卫一次把十几桶全部泼了上去。
成王府现在都没有清理干净粪水时。邵期刚刚含进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洒了满身。
“你是说五弟指挥着人把那么多......泼了上去?而成王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下属低低的应了声是:“五皇子所骂的那些话,成王皆没有反驳。甚至五皇子嚣张离去时,也没有派人阻止。”
邵期微微一笑,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声音淡然:“这两天闭府,任何人上门不得进府。除了宫中旨意。”
“是。”下属得了指令匆匆离去。
这次事情倒是有趣多了,宫中流言起时,他就收到了段业传来的消息。
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顾余那个御前太监一手做成的。
起初他还不信这么一个消息可让成王的联盟瓦解。
这次倒是他低估了少年人的心性。
五皇子今年刚刚十三岁,正是争强好胜,眼睛里不容背叛的年纪。
做出来这等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个鬼!
宫中没有任何人有真性情的。
从小就是戴着一层面具而活,就像他挂着,与世无争、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一般。
这件事情肯定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且看接下来怎么走。惠妃那里恐怕也会发难。
邵期嘴角一挑,宫中可是要热闹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