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造物者难辞其咎的败笔 完结+番外 (姑苏剪剪)
叙旧?他们有旧可以叙吗?众人心里腹诽,表面上却兴高采烈向厉延庭表示了感激,酒过三巡,厉延庭放下酒杯。
“只是喝酒没意思,本世子还为诸位准备了歌舞,望诸位尽兴。”
众人又是一片感激声,心里嘀咕着这又是宴席,又是歌舞的,难不成襄王世子真的是找人来叙旧的?
很快,一队身着红色纱裙的美艳舞姬就走了进来,个个腰肢纤细,姿态撩人,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的众人一下被吸引了过去,放松了不少。
两刻钟后,厉延庭让舞姬退了出去。
“这些都是庸脂俗粉,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心里又开始腹诽,这都算庸脂俗粉,那什么才算美人?却见厉延庭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拍了拍手掌,大殿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白衣公子走了进来,身姿挺拔,步履缓缓,衣摆的银丝暗纹随着走动起伏,像是缀满流光。
不提容貌,只这一身出尘气度,就能将舞姬碾压成庸脂俗粉了,何况此人还拥有一副世间难寻的容貌。众人的眼睛一下看直了,大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曜全当做没看见,在大殿中央坐下,面前的琴放好,一连串清脆的琴音就从指间倾泻而出。
曜!
顾远景在曜进门的瞬间就生出怒火,却对上厉延庭投注过来的戏谑目光,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渐渐的,不少人都认出了曜的身份,当初厉延庭和顾远景在玲珑坊一掷千金,在场众人可是见证者,没想到曜公子到了世子府之后他们还有机会见到。
怀着隐秘的欲望,众人的目光痴痴的落在曜身上,看他冷冷清清的坐在殿中,修长的手拨动琴弦,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的快要透明了,似乎轻轻一折便能折断,那一身精致绣纹的白色广袖长衫并非烛国常见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十分契合,自带一种神秘与出尘气质。
一曲完毕,众人还陷在美色中久久不能回神,厉延庭却已经抬起手招了招。
“过来给本世子斟酒。”
曜于是起身走到厉延庭腿边坐下,素白的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厉延庭面前,厉延庭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的轻蔑,接过来喝了。
你再高傲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本世子养着的一个玩物?
曜读懂了厉延庭的意思,垂着眼皮没什么反应,厉延庭让他斟酒他便斟酒,不知不觉两壶酒空了,厉延庭脸上浮现出醉态,他看向殿中神态各异,却不约而同将隐晦目光落在曜身上的人,勾起了唇。
“如此美人,本世子怎好一人享乐,去,给诸位也倒上一杯,好与本世子同饮。”
厉延庭竟然让曜去给所有人倒酒,此话一出,顾远景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厉延庭,你我私怨私了便是,何必作贱他?”
“作贱?”
厉延庭端着酒杯笑了起来。
“在场诸位皆是权贵,而他只是玲珑坊一个挂牌子卖身的戏子,本世子不知那里作贱了他?”
“你——”
虽然厉延庭这样说,但是在场众人却想着自己要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美人,恨不得藏起来谁也看不见的好,怎么会让他出来抛头露面,还去讨好别人?
第7章 定金
曜缓缓走到顾远景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壶欲为顾远景斟酒,却被顾远景按住了壶盖。
“曜……你不用这样。”
此时顾远景看曜的目光说不清是怜惜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见到今天这一切,他竟然有些后悔当日的决定了。
曜却无知无觉,压低了声音只让两人听见。
“还请顾公子放手,不要为难我。”
“厉延庭他这样待你,我实在心疼。”
“顾公子若是真心为我好,今日就不该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顾远景身体一震,他惊骇的看着曜。
“你都知道了?”
曜没有再言语,趁着顾远景方才心神失守,他已经将酒壶拿了起来,为顾远景倒好一杯酒,曜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看着曜疏离的背影,顾远景生平第一次尝的苦涩的味道,权力斗争,必然有所牺牲,顾远景早就明白这些道理,今日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曜径直去了下一桌,小桌后面坐着的乃是一名中年男人,体型富态,听说是京城有名的富商,贪财好色,又荤素不忌,家里小妾不知道娶了多少房,每日还是往花街柳巷跑,当日绮陌会第一个叫价的便是他。
“曜公子果真是国色天香,在下......在下王贵安倾慕......倾慕公子已久。”
“......”
说话说的磕磕碰碰,王贵安的一双小眼睛都要粘在曜身上了,心里想着既然襄王世子舍得让人出来斟酒,想来也不是多在乎,于是目光更是放肆的往曜的衣襟和腰身上钻。
曜拿起桌上的酒壶替王贵安倒了一杯酒,漆黑的酒壶衬的那双手更是白皙如雪,不知道替人做那种事是什么感觉,王贵安吞了一口唾沫,恨不得当场就把曜按在地上极尽禽兽之事。
看见曜倒完酒准备走了,王贵安竟然色胆包天伸出手抓住了曜的手臂。
“曜公子,在下......在下敬你一杯。”
王贵安端着酒凑到曜面前,那副油腻的面孔上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
曜皱起了眉,不等他甩开王贵安的手,一声惨叫就在殿中响起,厉延庭提着刀一下斩断了王贵安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狰狞比昨夜更甚,显然是暴怒非常。
殿中本来还在心猿意马的众人一下惨白了脸,慌忙低下头,他们怎么忘了面前的人乃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厉延庭,垂涎厉延庭的人,那不是找死吗?
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厉延庭抖落刀上的血,胸腔剧烈起伏,一截手臂算什么,没人知道看到王贵安对曜动手动脚那一瞬间,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现在杀了王贵安都是轻的。
窥见厉延庭眼底明晃晃的杀意,王贵安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求饶。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草民也是一时糊涂,求世子饶命啊。”
厉延庭冷着脸不言语,凌霄适时出现,对着厉延庭行了一礼。
“世子,这个人交给属下来处理吧,曜公子的衣裳脏了。”
厉延庭回过头,果然见到曜的衣摆上溅上了几点血迹,丢下手上的刀,拦腰抱起曜往外走去。
“今日的事,本世子不希望在外面听到。”
“世子放心,我等不敢乱说。”
直到厉延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众人才长出一口气瘫在桌子上,心里暗骂起厉延庭来,既然这么宝贝,还放出来干啥?害得他们提心吊胆,简直是个神经病!
只有顾远景面无表情坐在角落里,脑中回忆起厉延庭方才看曜的眼神,不自觉拽紧了手上的酒杯。
*
厉延庭将曜抱回自己房间,放在床上,对上曜疑惑的表情,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别以为本世子是替你出气,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即便是我不要的,别人也休想染指!”
“......”果然有病!
“况且......”
厉延庭俯下身,手掌撑在曜耳边,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暧昧起来。
“本世子将你买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开封过,等到本世子把你玩腻了,再送给别人玩也不迟。”
“……我听闻你不好男风。”
“偶尔尝尝鲜也不错。”
“......”
曜沉默了,目光在房间里扫过,思考着脱身之策,厉延庭却没给他时间,手指搭在曜的腰带上,将曜的外衫解了开。
厉延庭第一次见曜之时,曜便穿着这样一件长衫,高不可攀的模样,当时他费劲全力连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有机会将这件衣裳从曜身上亲手脱下来。
雪白的衣料一件件落在地上,厉延庭看着床上只剩下中衣的曜,目光逐渐深沉,他伸出手捏住曜的衣襟,一点点拉下肩头,露出曜白皙的皮肤,他自问不是好男风之辈,却在此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欲望。
突然的,一点鲜红的血迹浸透缠绕的纱布,从胸口透出来,厉延庭拽着衣襟的手指一下顿住了,目光凝滞在那一块血迹上,他竟然忘了曜身上还带着伤,并且因为没能好好治疗,伤势分毫不见好转。
顿了片刻,厉延庭松开手坐回床边。
“去叫大夫来。”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离开了,曜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中衣穿回去,厉延庭忽然俯身压了下来,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吸了一口气,随后嘴唇咬住颈侧的一小块皮肤,种了一颗小草莓。
“先收个定金,等你伤好了,本世子再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
厉延庭说话的声音沙哑了几分,箭在弦上,却不能发,他忍得也是窝火,曜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起的变化,如此轻而易举动情,可跟厉延庭嘴上说的不好男风不太一样。
*
重新上了药,曜将中衣一点点规整好,才发现不知不觉天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