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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 (流凰千度)


  可是真的能不错么?
  林水焉说吴亥带着恨意回去,生死关头还要恳求自己在吴亥有危险的时候去救他……
  燕燎轻瞌了眼眸,长睫覆盖眼底,遮住了淡淡的青。
  这一年半来兵乱不停,征袍难解,步履匆匆。许多事还没来得及落实,就已经被时间推到了这里。
  烦人呐……
  房门被扣响,林三五声音传来:“王上,属下给您拿来了新衣裳。”
  “进吧。”
  林三五窸窣着把干净衣裳搭在屏风上,隔着屏风向后禀报说:“王上,公子已经来了。”
  “知道了。”
  “衣裳给您放这了,属下告退。”说着,林三五伸手把燕燎原来穿在身上的那套黑衣拿下,带着出了门。
  燕燎起身擦干身上水渍,手一捞抓向屏风上的新衣裳。只是看到新衣是什么样的,他的手就顿住了。
  燕燎:“白衣啊……”
  不过也不奇怪,这是吴亥的私宅,就连燕燎自己都没料到会来这沐浴更衣,这里没备上他要用的衣物也是正常的。
  那也就是说…手上这件新衣,其实是吴亥的衣裳?
  燕燎眸光闪烁,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有几分奇怪。
  可林三五说衣服是新的,吴亥又没穿过,他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穿他一件衣服罢了,也没什么…挥去奇怪想法,燕燎迅速更好了白衣。
  两人身形相仿,衣裳合身合适,就是色浅,让燕燎有些不适。
  撩把黑发竖起,带着未完全蒸腾掉的水汽,眉目如墨,白衣潇逸,燕燎推门而出,一眼看到了院中新柳下站候的青年。
  新柳下,微风拂曳,吴亥静站,听见推门吱呀声抬眼望去——
  吴亥:“……”
  虽说拟定计划后,心中有意无意已经无数次勾画出这人穿白衣的模样,但真正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屏息微窒,幽邃双眸骤然沉成了深海。
  月白削减了这人张扬的锋芒锐利。
  疏朗俊逸,风流入眼。
  只才一眼,就把吴亥锁着妄念的禁令无声击了个粉碎……
  一年半的不想不梦不念,在本尊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封印颓然倾塌,难言的情绪一泻千里、奔腾不止。
  偏偏男人负手走了过来,掀唇笑说:“挺会享受啊,荒郊野外搞了处私宅。”
  声线清昂。不知是不是泡过热水的缘故,吴亥总觉得连声音里都带了些潮意…勾的他连心尖都是麻的…
  可还没待吴亥回一句什么,话锋一转,燕燎眼眸里的丁点笑意已然退了,微沉着脸问:“少浊怎么样了?”
  只一句,春风化
  剑,给了意乱情迷的人当头一棒。
  徐少浊徐少浊。叫的第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徐少浊!
  阴霾藏于温尔皮相下,吴亥平和道:“两军对峙,沦为战俘,燕王以为能怎样?”
  “本王知道他还活着时便松了口气。”燕燎看着吴亥:“本王已经来了,你要是想拿少浊和本王做什么交易,就直说吧。”
  真正是三句不离徐少浊,光是只知道他还活着就松了口气!
  个中滋味,就像被人硬灌了一杯坏掉的涩酒,又酸又苦,呛在喉咙梗在心头,辛辣滚烫,烧灼神智。
  吴亥觉得他再听到“徐少浊”三个字从对面人的唇齿中被念出来,回去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人把徐少浊给活埋了。
  压下心火,吴亥冷道:“燕王,进屋说话。”
  一前一后,吴亥带着燕燎绕过沐浴的那间厢房,推开了一扇红漆木门:“请进。”
  燕燎侧身进屋,发现这屋白墙才砌似的,透着一股森冷寒意。
  直觉不很好,燕燎皱了皱眉,正犹疑间,吴亥已经进屋把门给合上了。
  从屋中摆设看来,这该是被吴亥当成书房用的,可又很怪异…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只有镂空雕花的红漆木门,光线从木门穿进,照在过分冷白的墙壁下,给屋里添着亮意。
  吴亥走到书桌后坐下,燕燎见了,跟着过去。
  他坐在吴亥对面,正对上一双黝黑凤目。
  清冷冷的目光,细看之下像要叫人陷进去似的,燕燎生出几分不自在,移开了视线,状若随意打量着古怪的墙壁。
  其实他哪有看上去地那么漫不经心,对着吴亥的脸,还好巧不巧就在书房这种地方,不经意想的都是名字不名字的事。
  这多烦心。
  说起来这事真的叫燕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去想吴亥,想到了就觉得诡异荒谬,头疼的很。
  从笔架上抽出支笔捏在指间玩,燕燎又看了两眼吴亥。
  说起来,这次相见,吴亥也是一股子生疏的冷淡意。
  抿了抿唇,燕燎暗忖,林水焉说这小子对心外之人都是这么个态度,那是不是意味着:吴亥即便…存过点歧途心意,现在也切断了呢?
  自觉有点道理,燕燎舒了口气。
  手中的毛笔也不蘸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拿捏着,就在梨花木上随便画写着玩。
  还是先问问徐少浊的事才好。这么想着,张口便问:“少浊…”
  一直盯着燕燎的手看,吴亥陡然注意到,燕燎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在桌上写起了徐少浊的笔画。
  这一发现让吴亥强提的所有理智都昏聩了,绷着的那根弦被锯断缠进心上,尖锐、刺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按住了燕燎的手。
  墨笔啪嗒掉在桌上,贴上手背的掌心无甚温度,冷得沁人。燕燎一怔,抬头,对上了吴亥危险性十足的眼神。
  燕燎:“………?”
  “徐少浊?燕王怎么会觉得吴军那么好心,不杀敌军败将?”扣着燕燎握笔的手施了力,吴亥冷漠道:“燕王胆识过人,可惜,脑子也是个好东西。”
  燕燎的脸一黑到底:“吴亥!反了你!”
  吴亥利用徐少浊把燕燎约来相见,目的只有一个——他要知道,燕燎会不会因为他而莫名其妙受伤。
  他做了诸多准备,首先,汝南道上的土匪,就是他安排过去的人。自燕王军营过来的道上,当然不会有什么野徒山匪,早被燕王的军马平了个干净。
  那些人是朱固力没清完的余孽,随便散点谣言,使点小手段,让他们和燕燎碰上就行了。他们和燕燎碰上,燕燎绝不会放过他们。
  杀了人后,燕燎心情必然恶劣,等来了这里,是不会拒绝洗浴的。登时就能借着洗浴,知他身上是否有伤,还能借着更换新衣,让他换上色浅的白衣。
  一切都在吴亥计划之中。现在,吴亥已经知道燕燎身上是没有伤的。按照推测,他要和燕燎动手,亲眼目睹燕燎会不会因为他…受皮肉之伤。
  为此,吴亥的本意就是要激怒燕燎。
  唯一和计划中出了差错的,是吴亥自己成了先被激怒的那方。
  吴亥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到了这人面前再不占优势,随时都能分崩离析。
  “徐少浊”“徐少浊”。从燕燎嘴里蹦出来的一句一句“徐少浊”,扎耳又难听,多听半个字都难以忍受。
  扣着燕燎的手力道又加重,寸寸摸着指骨,吴亥问:“世子当真就那么喜欢他?”
  燕燎被摸得头皮都快炸开了,他猛地抽回手,瞪向突然变脸的吴亥。
  殊不知,眼角上挑那一抹锐色,就像一把火,直接燎了原,一发不可收拾烧到了吴亥心里。
  吴亥眼眸深得发乌,清浅笑了:“徐少浊若是死了呢?”
  闻言,燕燎的心往下沉了沉。
  徐少浊若是死了,吴亥还要自己来这相见干什么?难不成真给叶辞归说对了?
  其实…怎么会有人好端端地跑到荒村置宅?这荒地外有废宅座座,要说是用来藏兵,那就不过分了。
  燕燎直视着吴亥:“我以为,你是想先和姑苏那边了断了恩怨,之后再来和我报仇的。”
  “报仇?”撵着指尖余温,吴亥起身:“我和燕王之间的仇,是什么仇?”
  燕燎面色微变。
  “我记得,你说,你从不欠我,是我欠你。”
  “那么敢问,我欠你的,是什么?”
  凤眸里的黑光盯得燕燎蹭一下也站起了身。想到前世生死仇,狠狠拍上书桌,燕燎怒道:“你拿少浊的生死骗本王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么!”
  说完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吴亥。抵住梨花桌,燕燎身子前倾,伸手拽住了吴亥的衣襟,凶狠
  质问:“绕军偷袭不可能是朱固力的战术,难道是你为了这个才绕到东关去攻打常风营?”
  脾气一上头,另只手就要探到腰后摸刀。却摸了个空。沐浴更衣后,火燕刀被落下了。
  吴亥看到燕燎动作,知道他又真动了气。
  荒诞的真相可能就在眼前了。
  垂眸一霎,吴亥冷冽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虽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但绕到东关偷袭燕军确实是他的战术。
  这听起来就有些像承认了。
  连上徐少浊的“死”,在燕燎看来,就好像因为他和吴亥间的私人恩仇,让这辈子的徐少浊是这样死的。
  冤不冤?!
  和徐少浊两辈子的情谊,燕燎伤了心:“少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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