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我走干嘛?不是有马吗?”
赵寄浑不在意,咧嘴一笑:“马背不舒服。”
虽然觉得赵寄的行为有些傻气,但韩昭心里还是一暖。
他拍了拍赵寄的肩,跳了下来,牵起自己的马:“走吧,该回去了。”
赵寄想说如果是背着韩昭,他走再远都不累。
但是习惯强势的韩昭是不会乐意让他背,也听不惯这种甜腻的话,于是赵寄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与韩昭一同朝凉州城而去。
此时在外面逍遥了一夜的两人尚不知城内已经因为少主亲信连夜出城之事人心惶惶。
各方势力都在揣测刘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而被赵寄坑得没法解释的刘玄在应付各方试探同时更是在心里把赵寄狠狠骂了一千遍。
估计等他知道赵寄借自己令牌连夜出城只是为了和自己师父“约会”会更气。
赵寄以后要能摸到他令牌上的金沫他都是猪!
作者有话要说: 狼崽子初露獠牙。
这种背后偷偷磨牙,被正眼一看又秒怂的狼崽子很戳作者的恶趣味
大将军你现在不小心,等狼崽子长成了他就真的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了
(发出奇怪的笑声)
消失已久的1.0又出现了。
我要给1.0剧透了:
封神演义最后赢的是姬发!
但是姬发建立的大周最后灭了,然后秦国一统天下,皇帝是嬴政。
但是秦国二世而灭,刘邦又做了皇帝……
然后三国两晋南北朝,唐宋五代元明清。
1.0:【不,我不听。你是魔鬼!】
最后,走过路过别忘了收藏评论啊(现场打滚卖萌)
第42章 再逢
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不过等赵寄说好话一哄,刘玄也拉不下脸生气了。
这天,赵寄如同往常一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刘玄的书斋前:“我找少主。”
守卫的将士回话:“回将军,少主在和景先生谈话。”
看来是不方便了。
赵寄一撩衣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不用通报了,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书斋内,刘玄与景修相对而坐,神情严肃。
刘玄:“听先生所言,也是支持用兵的?”
景修颔首:“是。”
凉州不过才稍稍恢复元气,此时用兵又是劳民伤财。
刘玄不解,景修素来爱民,为何如今会认同世家那群人的意见,来劝他用兵。
景修知道刘玄的疑惑,他悠缓开口:“容修问少主一个问题。”
刘玄:“先生请问。”
“少主有意天下否?”
一时,刘玄被问愣住了。
扪心自问,他想要天下吗?
想。
因为他是翌朝最正统的继承人?因为他想造福天下黎民?
不,这些因素都是虚的,或许有,也是次要。就算看起来再温和,刘玄也会有野心,坐到了这个位置便会想更多。
刘玄点头承认:“孤想要天下。”
景修早已看穿一切,他微微一笑,颔首:“修正是愿为少主谋天下,才劝少主出兵。不过不是按照世家的意志出兵。”
在刘玄疑惑的神情中,他继续解释下去:“凉州贫瘠偏远,不适合作为图谋中原的根据地。所以意图天下,必将战略重心南迁。”
他说着起身走到地图前,伸手指落在凉州之地上,然后往下滑,顺着益州往南指去:“如果能出兵攻上庸,夺取襄阳,我们便不再被伪朝困于西北一角。”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路滑过益州,然后在荆州、扬州之地画了一个圈:“待时机成熟甚至可联合红巾军,一举推翻伪朝。”
刘玄先是露出惊叹的目光,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若将军队南调,北部必定空虚。一旦伪朝乘机攻来,我们岂不是首尾不能兼顾?”
面对质疑,景修神情从容,成竹在胸:“我们首尾不能兼顾,伪朝亦是如此,只要能攻下上庸,便可陈兵襄阳,襄阳离东都虽比龙源峡谷离凉州城远,但其间地势也比北望山一带平缓,窦骁若不回防,我们便攻打东都。有宇文将军镇守北望山,修敢保证是东都先破。”
刘玄疑惑:“宇文将军镇守北望山,谁来打上庸?”
景修看着刘玄:“少主心中其实有了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
这方,赵寄还坐在外面等刘玄。
正悠然喝茶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眼角一抬,见到来人,啧了一声:“怎么把狗放进来了?”
来的是一个高挑壮实的青年,乃是少时和赵寄打过架的宋世。
赵寄记仇,这些年一直和这小子不对付,宋世居于外县,无奈见面的机会少,也就没什么寻仇的机会。
如今宋家掌权,这小子跟着鸡犬升天做了参军,调到此地,赵寄刁难他的机会就多了。
还没站定便听到赵寄的挑衅,宋世眼睛一瞪:“你说谁?”
赵寄悠悠回道:“谁在叫,就说的是谁。”
宋世气急:“赵寄,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赵寄嘲讽地弯起唇角:“我耀了,也扬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姓宋的里面,排资论辈,你算哪号?就算我这么和你爹说话,他也屁都不敢放!”
“你!”宋世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一只手指着坐着的赵寄却半天也憋不出话来。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丢出一句话:“赵寄,小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见人被自己三言两语气得话都说不顺,赵寄颇为不屑:“再活二十年我都不至于对你小心。”
……
小院里,韩昭正在给树灌水,便听到宅院门被敲响。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七八岁乞儿,他将一份信递到了韩昭手里。
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未时,凉州外十里坡,故人求一叙”。
韩昭神情一凛。
故人?他能有什么故人?
能在这个世界和他扯故人关系的都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韩昭拉住了送信的乞儿:“这封信谁给你的?”
“一个男人。”
“年纪多大?”
“三四十岁。”
“什么样子?”
“高高大大,留着胡茬。”
孩童的形容笼统而宽泛,韩昭没办法根据这样的描述猜出送信的人。
打发了乞儿,他继续拿着信思索,想从这单薄的一张纸上找出更多的线索。
无奈,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看来若想知道真相,唯有赴会了。
这件事韩昭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则,他不想坦露身为十九的过去;二则,他有信心来者无法伤他。
论武功,天下能在如今的韩昭之上者寥寥,就算来的是比韩昭厉害的,他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未时的十里坡人烟稀少,夕阳在地平线上留下半个轮廓,照得远处的凉州城一半暖红一半瑟瑟。
待残阳彻底消失,一道人影出现在原野尽头,朝韩昭缓缓移来。
待走近时,来者解下斗笠,露出真容。
韩昭双瞳微张:计良!
八年过去,岁月与风沙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更显落拓不羁之余,还添了几分颓靡。
韩昭摸不清计良的来意,不打算先开口,计良也没说话,只用那双沧桑的眼看着韩昭。
对于计良韩昭有很多疑问,当年他离开之时说要去西亚,再不回中原。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入关?
这些年在计良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是否会牵扯到他?
最后还是韩昭忍不住问话:“你当初说过再也不回关内了。”
“是啊,西域的风沙好大,差点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但我又常想,要是真的迷了路,那多好。”
韩昭听不懂计良的话,但他也不是对别人的故事抱有好奇心的人,他只关心计良回来的原因:“你所为何来?”
计良并不是擅长拐弯抹角的人,他开门见山:“我要回中原。”
韩昭回道:“凉州的关卡拦不住你。”
“若我是孤身一人也不会来求你了。”说到此处计良神情低落下来,“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韩昭不关心计良口中的“他”是谁,只问:“回中原做什么?”
“救命。”
韩昭了然,看来计良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口中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他”。
他漠然回道:“我没道理帮你。”
计良:“帮我对你没害处。”
韩昭:“也没好处。”
“我来也是为了提醒你,他们把手伸到凉州了。”
计良口中的“他们”不外乎就是组织的人了,韩昭神情一凛:“你知道什么?”
“最近三年,我一直定居在凉州以西的鄯善。大约一年半以前,我路过凉州时发现了老大的踪迹,当然,我也被他发现了,但他目标不是我,没对我动手,那时我就猜到他是冲你来的。”
说实话,韩昭到现在还安然无恙让计良非常意外。以他的了解,主子对于叛徒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种现象要么是主子另有图谋,而韩昭是其中关键一环,要么就是韩昭很特别,特别到让主子愿意花这么长时间为他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