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里躺的时候,还在“无辜地”眨眼睛,“你让我一个人睡,我不能也这样对你。”
“……”那还是她大方了。
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照顾,互相帮衬。洗衣做饭,拖地打扫,清理门窗玻璃等日常劳累乏闷的家务活要一起做,强身健体的运动也要一起做。我说的是很正经的运动。小姐姐报了瑜伽班,她有空去的时候,就会惯性问我去不去。我一般没空也会去。我还记得她上次的理论,“你让我一个人睡,我不能也这样对你”。拒绝她的话,大概要变成,“你让我一个人寂寞,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单”。我想想,还是决定跳过这种已知情节。
大概是练习瑜伽的缘故,小姐姐的身体是很柔软的。每当她换好睡裙,慵懒地向我走来的的时候,我都觉得她像一只性感到无可救药的猫。让人受不了。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香薰的味道,区别于以前的香水尾调,像是特意擦上去的。味道有点“艳”,不知道成份是什么,但特别有“勾人”的功效。
第38章 辩论赛
我是这么想的。争取在大三之前, 把必要的学分修够, 必要的资格证书都拿齐。我们这个专业, 大四基本要开始准备毕业作品了, 厉害一点的,都出去开创个人工作室了。我也想尽量缩短在校时间, 早点离校走入社会。赚钱当然是第一动力,第一动力的背后是深恶痛绝地不想再拖苏泽的大腿了。感觉我和我妈, 耽误了他不少正事儿。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 他都三十八了, 再“花”也“花”不了两年。趁这两年的尾巴,他还有几分姿色, 他还尚显风韵犹存。我就想着赶紧给他“嫁”出去。我呢, 就争取早点独立,不做他的拖油瓶,这样他就能存下钱找个老伴了。或者, 我给他存点钱找老伴也行。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 还是因为我们家易溪。我实在很烦易溪老是让我管她叫“妈妈”, 这不拿我当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吗?
“你要不要喝奶?”
“谁要喝奶了!?”
“喝牛奶能长高呀。”易溪拆了吸管的包装, 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递给我,“你这个年纪,坚持喝的话,说不定还能再冒出个一两厘米。”
我把手里正在看的砖头书放下,起身站到易溪跟前, 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比身高动作。穿着拖鞋的易溪,比穿着拖鞋的我矮了小半根食指。
我重新拿起砖头书,“我早就不长高了,还是你自己喝吧。”
易溪不大会翻白眼,所以她只是气鼓鼓地拿起牛奶自己啜。看她那气鼓鼓的啜牛奶样儿,我呲着牙就想笑。
有点可爱。
我刚翻了一页单词,易溪就坐过来了,我拿眼斜她,接着默写自己的单词。易溪把我的砖头书抢走,“死记硬背没有卵用,要不你跟我对对口语?”
卵用是我教她的口头语,我正经的不爱教,确实比较喜欢教她偏门的东西。她说这类词汇的时候,用得并不太习惯,因此听着总有些蹩足,但是让人特别想乐。
“四级不考口语,考死记硬背。”我弯了下嘴角,把砖头书拿回来。
我接着默单词,她开始了小规模的吐槽,吐槽国内的应试教育。吐槽了半天,我也没理她,她说得理儿我都懂,问题是她改变不了什么。
她见我没反应,跟着嘟囔了一句,“你最近好讨厌,越来越像易新了。”
易新大概不愿意被我像到,她总觉得我还不够资格。够资格像她的,目前大概就只有纪学霸了。
“哦。”我又翻了一页单词,“那你要我说什么?国内应试教育这么差,上课也没什么用。我干脆书也别念了,直接学人比尔盖斯辍学创业好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是学编程出身的。”
“国内不兴这种活法,国内首选还是看文凭。”小姐姐半天不说话,我接着说,“真凭实干也很重要,不过都是先文凭后实干。辍学创业也不是不行,问题启动资金在哪里?”
“我啊。”小姐姐就差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了,“我就是你的启动资金!”
“不是,”我放下书,四指并拢贴了一下她额头,“你真想让我辍学啊?”
小姐姐把我手拿下来,夹在她自己的手心里,“妈妈想给你最好的前程。”
“……”我活生生打了一激灵.她最近抽得有点脱节奏。
我若有所思的开着水龙头洗菜,小姐姐很自然地走进来,看见炒锅烧的差不多了,她往里面小幅度的倒油,我沥干了水渍往里面倒菜。
我握着锅铲炒菜的时候,瞥了小姐姐一眼,“是不是把我爸叫过来吃饭啊?”
“需要吗?”小姐姐的理论是这样的,国外的父母都不兴和子女住在一起这一套,所以是各吃各的,中国的“拼桌”吃饭很奇怪。
问题是我爸单身汉啊,他没老伴啊。我就这么跟小姐姐“跑了”,留他一个孤寡老人在家吃糟糠,这合适吗?
我咳嗽了一声,跟小姐姐打着商量说,“要不咱管饭管到我爸找到老伴为止?”
小姐姐脸贴到我的嘴唇上方,“可以啊,你亲我一下,我就同意了。”
我往小姐姐的身后看了一眼。小姐姐脸红的问我,“你在看什么?”
她大概以为我在看什么敏感部位。
我弯了下嘴角,“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一条我看不见的尾巴,在后面摇啊摇。”
“苏爽!”她急了。是这样的,一急就喊我全名。
“苏爽让你不舒爽了?”
“滚!”这个词汇她学了好久,第一次鼓足勇气应用了。
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称职的老师。我这个老师感到了莫名的欣慰。
清炒蔬菜,虾仁炒蛋,樱桃咕噜肉,玉米排骨汤,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我爸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像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两家在一起同桌吃饭的日子。以前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爸则很坦然地接受。现在则是我很坦然地接受,我爸有些不好意思了。情势大逆转,立场已微妙。易溪对于我来说,是小妈变女友的自然存在。站在我爸的角度,则是女友变女婿的尴尬存在。至于易溪她本人,我觉得她一直秉持着当“小妈”的理念。不是给我爸当女朋友的小妈,而是给我当女朋友的“小妈”。我觉得她这角度新颖得很变态,我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爱养崽?她也说不上来,或者就是不愿意说。她又让我猜,我猜跟她少年的际遇有关系。更深的,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当然猜不出来了。
“晚上……”送我爸出门的时候,我爸往门内窥探一眼,压低声音说,“晚上就不要叫我过来了,我自己有饭吃。”
我也往门内看了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尴尬啊?”
“你说呢?”我爸碰了一下鼻子,“换你,你觉得尴尬吗?”
我当然觉得尴尬了。
我抱着我爸的手臂摇啊摇,看上去有点眼巴巴的撒娇,“我当然不觉得尴尬了,而且你不是说试着接受我们嘛。”
“我跟你讲条件时说的话,你也能信?我现在没把你拽回家关禁闭,已经很不错了。接受你们?等我下任目标出现的时候吧。”我爸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就走了。
我看着他匆匆下楼梯的背影,“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真心觉得,得把找新一任“小妈”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我只说一遍。”易溪眼里有噼里啪啦烧得正旺的干柴烈火,“以后摇手臂撒娇的对象,只可能是我。”
我扭了一下脖子,路过易溪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做梦呢吧?又不是我亲妈。”
“诶?我一直拿你当亲女儿。”她把手搭我肩上。
我立刻抖了一下肩,抖开她的手。“有暗戳戳拉女儿肩带的亲妈吗?”
小姐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开始装可怜巴巴了,“你不要这样嘛,都住在一起了。还这样,弄得我好像很禽兽一样。”
你本来就禽兽。我笑着对她说,“诶,也不是啦,我只是比较羞涩。”
小姐姐“切”一声,“我看你是有性功能障碍哦。”
What the fuck !这个锅,我坚决不背!
我这边“磨磨唧唧”的时候,小姐姐那边已经和蒂娜在探讨我的“障碍”问题了。
蒂娜来找小姐姐玩,话说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来了。小姐姐说她也是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前期俩人都忙得脱不开身,两个人掰成四个用,后期交给执行部门去运行,这一阵子和小姐姐一起“松”下来了。她松下来,不来撩拨小姐姐,就有点浑身难受的劲儿。我在客厅看书,她就蹲茶几角吃苹果,叫她坐,她也不坐,非蹲着才舒服。小姐姐在屋里头化艳妆,去声色犬马的场所,她偶尔也化化艳妆。
“臭小鬼。”没提防脚背让她挠了一下,她吃着苹果不出声的笑。
她的笑容让我觉得,她心里头准藏着一堆消遣我的话语。
“干嘛?”我不开心地把脚缩回沙发,斜压在臀部下方。
她看我的眼神有点玩味,“你是不是……那方面,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