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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谢相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她话中全是爱护,自是使刘藻高兴,她有些羞涩,又有些不服气,道:“过了正旦,我便十六了,是大人了。”
  她说着话,目光炯炯地盯着谢漪,又添了一句:“是大人,故而能自择偶,填充椒房。”
  谢漪还未察觉小皇帝望向她的目光,简直欲噬人,而是关切道:“上回陛下醉酒,提起有心爱之人,不知是哪家郎君?”
  刘藻一呆:“醉酒?”
  谢漪笑了笑,容色温柔:“便是陛下醉卧凉亭那回。”
  不必她提醒,刘藻便想起来了,她统共只醉过一回,自然能记得起来,只是她不知她还与谢相说过话。胡敖误事。刘藻暗自恼怒,脸颊则红透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还与您说了什么?”
  知她害羞,谢漪自不会有意逗她,一面想着少女心事真是可爱,一面道:“只央臣不要立皇夫,又道有了意中人。”
  她那时也想过,既然有了意中人,顺势立这位小郎君为皇夫,岂不大好?只是那时,她的立场,也不好问得太深。
  刘藻脸颊更红,目光也跟着飘忽,不怎么敢直视谢漪。
  可是使陛下为难了?谢漪奇怪,笑道:“陛下既是大人,连意中人都不肯相告吗?”
  刘藻不是一个能被激将的人。只是谢漪的笑容,使她不能抵挡。她忽然伸手,覆上谢漪的手背,谢漪有些茫然,低头望向刘藻的手。
  刘藻顿时难受起来,她此前无所顾忌,只想等谢相还政,便要为所欲为。这想法虽幼稚可笑,却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主意,将人强留在身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可眼下,她怎么敢,怎么能对与她有大恩的姑母为所欲为?
  更令她迷茫的是,如此疼爱她的姑母,又能否对她生出爱意。
  陛下覆上她的手却不说话,谢漪奇怪,她抬头,却见陛下的眼中有苦涩。但这苦涩很快便被掩了下去,皇帝对她乖巧地允诺:“总有一日,会说与谢相的。”
  谢漪且不能忽视她方才一闪而过的苦涩。
  她迟疑片刻,又想陛下沉稳有度,不能说不愿说之事,必不会泄露。她问一问也无妨,陛下不愿说,她就罢,绝不逼她。
  谢相做此想,放缓了声音,关切道:“陛下心中有事,莫非是与小郎君之事不顺?”
  她竟主动问起来了,刘藻不禁苦笑。心爱之人主动提及,谁能无动于衷?她思忖片刻,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她还不知我的心意。”
  谢漪皱眉,大是不悦,觉得孩子受了委屈,对那小郎君也不满意起来。但看到小皇帝的神色,谢漪又收起了怒意。陛下仿佛很是倾慕那人,她若口出不满,怕是会令陛下为难。
  一面是倾慕之人,一面是待她有恩的姑母,夹在中间,必是不好受。
  自刘藻知晓了往事,谢漪便不再掩饰她的疼爱。她不忍皇帝为难,便顺着她,问道:“陛下为何不与他坦诚?”
  闻得此言,刘藻覆在她手上的手一颤,望着她道:“因她必然会拒我千里。”
  这下,为何皇帝不顺势立那人为皇夫也清楚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谢漪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说,使得刘藻不安,她不由问道:“依谢相之见,我当如何是好?”
  谢漪道:“陛下自决之。”
  刘藻顿觉委屈,更是心酸,连心思都没挑明,只是与她说她有心上人,她就这般淡然冷漠。有朝一日,她忍不住,与她言明,她怕是更避之不及?
  小皇帝一下就低落下去了。双唇抿得紧紧的,眼眸显出倔强之色,那倔强中又夹杂委屈与难过,看得谢漪好生不忍。
  她叹了口气,终是道:“陛下喜欢,则自为之。”
  自为之?刘藻一呆,眼眸浮现少许亮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自为之?”
  谢漪点头。
  刘藻忍不住弯弯唇,又问:“她若不愿呢?”
  谢漪道:“试一试,总好过退缩不前,来日悔恨。”
  小皇帝的眼睛顿时像洒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辉,亮得夺目。谢漪也忍不住笑了笑。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也停了。
  这样的对话,时常有。
  刘藻爱极了与谢漪相处,坐在殿中闲谈,往殿外散步,若非冬日,积雪难行,她怕是要想与谢漪往宫外游玩。
  她们相识太久,相认太迟。刘藻满腹疑问,每回问一些,好似不能尽。
  这日,她提起谢漪为何先前伪装权臣。
  谢漪也不再隐瞒,坦诚相告:“怕太后对君不利。”
  刘藻歪头看她。
  谢漪解释:“太后之势,宫中犹盛,我在宫中插不上什么手。唯有陛下自强,使宫人倾向于你,方能使太后之势自瓦解。”
  简单说,除了个别太后安插在未央宫中的心腹,多数宫人是墙头之草,见机行事。一旦皇帝将宫人缕清,谢漪便不必受掣肘。
  眼下,刘藻已成了大半,她已成大势,除去太后心腹,余下之人皆已拜服。
  刘藻听明白了,她忽想起一事:“春和格外留意饮食,像是怕人下毒,他与我暗示昭帝之死别有内情,可是太后……”
  她话到此处,便打住了,但未尽之语,谢漪自是听出来了。她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太后。”又道,“春和在昭帝驾崩不久便来寻我,说过此事。”


第44章
  二人在宫道上缓缓地走。宫人们落后十余步,远远地坠着。
  此处已是后宫,不似前朝方正,更多风光秀丽。光秃的树杈上积着白雪,几树梅花傲雪凌霜,假山上有昨夜留下的冰柱子,在阳光底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刘藻觉得,苍茫之间,格外静谧,她与谢相并肩而行,仿佛心都贴到了一起。
  谢漪在与她说春和之事。
  “昭帝几是他一手抚养,骤然病逝,他自是生疑,思来想去,仅只下毒一途,可要往皇帝饮食中做手脚,哪是这般容易,于是他就怀疑到了太后身上。他将此与我说过。”谢漪语速很慢,但一字一句,都说得认真,“昭帝病中,几度召见大臣,为他视疾的医官足有二十名之多。若是毒,不至于不知,昭帝也不会毫无察觉。”
  他就是病了,只是春和不肯信,认定了是太后。
  刘藻听着,道:“其情可悯。”
  谢漪便没再说下去。刘藻却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了问:“若是我遭遇不测,姑母可会彻查?”
  她自是知晓谢漪必会追查到底,可她就是无时无刻,不想亲闻谢漪对她的在意。
  她竖起了耳朵,甚是期待。谁知谢漪只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刘藻教她看得心痒,紧紧粘着谢漪道:“可否?”
  谢漪让她粘得没办法,淡淡道:“我怎会使你遭遇不测。”
  她语气很淡,却使刘藻心花怒放,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连寒风骤起,都没察觉到冷。
  谢漪是来与她禀正旦祭祀之事的,却被她拖来散步,缘由是在殿中坐了许久,看奏本看得头昏,欲往外走一走,清醒一番。
  谢漪教她磨得没办法,只得随了她来。
  说来,孩子的性情当真变得很快。谢漪也没经验,谢文虽也居相府,却是老仆照料,她从头到尾,关心过的孩子,仅刘藻一个。
  只是刘藻的变化,来得太快,也太大。
  她入宫之初,沉默寡言,时常暗中观察,如一局外人般,不动声色。后渐渐适应了身份,她试着要夺权,便与身旁之人交谈,积极求援。如今,她又变得极为黏人,每一见她,总要说上许久的话。
  谢漪只觉皇帝变化太快,也有些太过黏人了,但也不愿拂她意,此时已出来许久,便与刘藻道:“陛下出来有半个时辰了,当回了。”
  刘藻答应,顺势要牵谢漪的手,指尖刚触到谢漪的手背,便觉凉意袭人。刘藻顿时懊恼,这样冷的天,她不该拉谢相出来散步的。她忙收回手,解下身上的氅衣,披到谢漪身上。
  那氅衣上,还有刘藻的体温,暖暖的,带着少年人的清新气息。谢漪正要回绝,刘藻已重新握住她的手,道:“真凉。”一面说,一面将她的手带到唇边,轻轻呵气。
  皇帝低着头,暖暖的热气在天寒地冻间化成雾气,清晰可见。手很快便感觉到融融的暖意。谢漪的手很软,指尖细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很秀气白皙。刘藻看着,有些难以自制,装作不小心,使嘴唇碰了一下手背。只短促一下,刘藻便立即退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呵气。
  直到谢漪的手暖了,刘藻这才松手,正欲说什么,一抬头,便见谢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刘藻脑海中似有一根弦骤然绷断,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举动,太过亲昵,使人生疑。刘藻大急,努力稳住颜色,笑着道:“姑母出门,要多着衣。您是朝廷柱石,要为天下,爱惜身子。”
  她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方才不过是皇帝对重臣的关切。谢漪却不说话,也未见笑意,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探究。
  刘藻吞了吞唾液,已是慌得不行,搜肠刮肚地又道了一句:“将要正旦,祭祀是大事,丞相可不能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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