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一声推开容真真,娇声说:“朝廷的事本宫将来也做不了主,不过若是你有那么几分才能,本宫就为你在皇上面前说上两句也没什么不可。”
容真真脸上有一丝窃喜,他连忙恭敬的说:“既如此,那臣必定为娘娘肝脑涂地。”
贤妃回身看他,得意的一笑,转身带着自己的宫女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等到人走后,容真真卸下伪装,捏着桌上的果子吃,一回头就看到燕阮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那目光就好像要杀人。
“哎呀,那都逢场作戏,阿阮你不会当真吧?”容真真连忙解释,“我那都是不得已的。”
燕阮冷笑:“不得已?我看你摸那女人的手法可不简单,莫不是在哪里练出来的吧?”
“我那都是看书上学来的。”容真真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前世各种各样的小片子都看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点撩拨人的手段还是会的。
“哦?”燕阮眯着眼一步步靠近,一把拉住容真真的手把人拖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捏着容真真的下巴,“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用过?”
容真真忍了又忍,然后才说道:“咱俩之间谁跟谁啊,我就算不说话你也想那啥我,费那力气干啥?”
燕阮并没有觉得高兴一点,他就是不想看到容真真跟别人亲近,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再敢拿你的爪子碰别的女人,我剁了你的手,再杀她。”
“行行行,大哥你说的都行。”容真真终于忍不了了,他嫌弃的看着燕阮说:“能不能把你的脸扭过去?你这人皮面具太丑了,丑得我待会睡不着觉。”
燕阮:“……”
总有一天他要让容真真知道,太皮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67章
容真真仔细查探过锦伊殿, 这里的安防措施虽也严紧,但对他这样的顶尖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照样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这地方好像没什么可搜寻的,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燕阮倚着门看容真真在纸上写写画画,“你在做什么?”
容真真正在认真重新绘制皇宫地图, 一边回答道:“我把这两天探查到的线路再规划一遍, 之前很多地方都没有看仔细。”
“你就算看得再仔细也没用,我们始终没能靠近正阳宫。”燕阮并不乐观。
容真真却不这么觉得:“正阳宫再如何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也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机会, 只要哄好贤妃, 不愁找不到机会。”
燕阮却说道:“你指望那个女人?我相信她还没有蠢到让一个男宠去老皇帝面前给她招惹麻烦。”
“正常情况下来说的确是这样,贤妃也不是全无脑子的人。但是你懂的,当一个女人彻底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 她什么都愿意去做,根本没有脑子去想别的事。”容真真把地图画好后塞到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下藏好,回身又说:“利用女人这种方法听起来有些无耻, 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眼下的时局也不容我们多想。跟武林全局比起来, 一个贤妃还不算什么。”
燕阮皱眉, 他隐约明白了容真真的意思:“你是说,你能让那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你?”
“不能。”容真真笑眯眯的答道, “但是我相信,一个在深宫里总是要小心翼翼讨好自己不喜欢的老男人,还要跟其他女人拼死拼活争来斗去一身疲惫的女人,应该很渴望得到一个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男人。”
“我只要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短时间内让她对我重视起来也还是办得到的。”
燕阮很不高兴,大概这世上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愿意看自己心上人想着去勾搭别人, 就算是为了任务不得已也不行。
容真真见他面色难看,心中也知道这个傲娇任性的教主大人又开始在心里生气,于是主动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凑到他面前小声问:“阿阮可是不开心?”
“哼。”燕阮鼻孔出气,“我就算说了不高兴,难道你就不做了?”
“如果是你要做这样的事,我也不高兴。”容真真伸手拥住他,把自己的头埋进燕阮的肩颈处轻轻叹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跟你保证,这事过去后,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
燕阮沉默而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动容,最终他也只是抬手抱住容真真,在他的发上轻轻一吻:“既然跟你来了,我就打算陪着你到最后。”
“进宫之前,我已经跟白清鸿交代好一切事宜,假如我不能活着回去,他自然会代替我成为新的教主。玄月教没了我无妨,可你不能没我。”
“我阿爹死的时候孤身一人,心里不知多苦,我怎么会让你也一个人在这地方?”
容真真眼里忽然有些湿润,他向来脸皮比城墙都厚,自认已经把这世界看得很通透了,却没想到还是会在这一刻被燕阮打动,他抬起头来轻拍他的头说:“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都会活着走出这里的。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一起去游历各种地方,再对月畅饮一次吗?”
“我知道,你们中原人都忌讳说这个,那我不说。”燕阮跳过了这个话题,“我打算今夜探一次正阳宫,说不定能找到机会。”
“不准。”容真真想也没想的拒绝,“上次我曾经也试着闯一次,没想到差点就被守在那附近的影卫发现,那些影卫起码百八十以上,就算是你进去也没办法毫发无损的出来。”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燕阮琢磨着,“或许你最初的想法就是对的,我们还是该从常秀那边找法子。”
容真真靠在燕阮身边,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得一片惨淡,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得到这方小小院子的高墙,看不到外头的一点光亮,“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也不知道从前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的。”
燕阮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他跟着容真真一起抬头,只自言自语说:“要下雪了。”
这时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五皇子的人马已经在准备班师回朝,最多二十多天就能抵达京城。
容真真眼里划过一丝决绝,打算在最后关头搏一把。
眼下就要到年关,宫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就算皇上现在龙体抱恙不能正常上朝也不影响众人对新年的渴望,这宫里这么沉闷,也只有新年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活气。
贤妃果然对容真真一天天的重视起来,毕竟小伙子人长得特帅还很会来事,说话又风趣幽默专挑人爱听的说,把贤妃常哄得眉眼带笑,很快就让他搬出了那个狭小的院子,换了个大一点的偏殿住着,每天都要来坐一会儿。
“宫里上个月来了个道士,据说算命看相很灵,常公公听说了后特意把人带了进来给皇上看相,谁知那道士不仅看相厉害,治病也很有一手,给皇上服了些丹药后,皇上果真气色好了些,如今都能坐一个时辰了。”贤妃半真半假的叹息,言语中透露的那些深意容真真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世上要说最希望老皇帝死的人,除了自己大概就是贤妃母子,毕竟只要老皇帝一死五皇子就是新帝,那她自然母凭子贵成为将来的太后,整个后宫最尊贵的人,老皇帝活着一天她就得还受一天的憋屈,她还算年轻,谁想天天对着一个要死的老头强颜欢笑?
容真真眼珠微转,当下有了主意:“娘娘,眼下就要过年了,五皇子殿下据说也要班师回朝,不如您也把那位道长请过来算一卦?也算是讨个新年彩头。”
“请他做什么?本宫可不信这个。”贤妃轻哼,“常秀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能舍得把人借调给本宫一用?”
容真真心中微微疑惑,听起来常秀跟贤妃似乎不是一伙的,“那常公公不过就是个阉人罢了,怎么敢跟娘娘作对呢?娘娘您是将来的太后,难道想要个什么人,还用得着他同意?”
“他当然不算个东西。”贤妃瞥了一眼容真真,觉得他不懂宫里的这些事:“只是我儿要顺利登基少不了他帮扶,他这人也没什么歪心思,不过就是对皇上愚忠了些,倒也不是故意作对。”
“本宫只是瞧不上他那出身,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容真真垂眸想了一会儿,又说:“娘娘说的也是,只可惜臣是不能亲眼见一下那位道长的风采了。”
“你很感兴趣?”贤妃抬手在容真真手臂上划过,轻轻软软的倚靠过来,“那算命的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说些云里雾里的话来哄人罢了。”
容真真一脸的向往:“那不一样,能让常公公如此重视,可见此人是有些本事的,臣也想见识见识。”
“没见过世面。”贤妃笑骂着,“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容真真笑眯眯的在贤妃脸上轻轻一掐,“臣自然没见过世面,否则怎么会觉得娘娘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贤妃被捧得高兴,当下就让人去常秀那里请人,非要把那道长给弄来给自己的新宠看看。
谁知常秀非常不给面子,被打发去请人的小宫女一脸惶恐的回来了,跪在地上磕头说常公公不让任何人进去,还把她们都丢了出去,她们连门边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