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做得差不多,沈晫听说要拜堂了,赶紧拉着乔柯去前厅看。瞧沈晫心急火燎的样子,乔柯无奈摇摇头:“又不是没见过成亲,至于这么着急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沈晫兴致勃勃走进前厅。古代身份不同,成亲的讲究也不同,他只看过村里人成亲,当然想看看像红先生这样的读书人成亲都有什么仪式。古代人成亲,身份越高越繁琐,他自个儿不愿麻烦,但乐意看别人麻烦啊。以后谈论起来,还能乐呵乐呵。
红砚的双亲都已过世,高堂摆放着他们的牌位。牌位上挂着红绸,看着喜气,仿佛红砚的父母坐在那里笑着。红砚拜堂成亲虽然比沈晫那时多些东西,但也不算繁琐。
沈晫一撇嘴,看来一切从简了。多可惜啊,一辈子一次的成亲大事,怎么不按规矩来。
如果红砚知道沈晫此时此刻的想法,非翻白眼不可。沈晫不愿麻烦,倒想看别人麻烦,什么人啊。红砚不想弄繁琐的原因很简单,白天累得要死,晚上怎么洞房?吃亏的事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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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闹洞房
拜完堂送新人入洞房。看着新人被众人簇拥离开,沈晫发觉一件被忽略的事。现代和古代不一样,现代的结婚蛋糕需要新郎和新娘一起切开。古代……新娘应当不能抛头露面。
真遗憾,送给新人的结婚蛋糕,新娘却看不到。不行,沈晫打算和红砚谈谈。
两人随后去新房,新房里外挤满了人,不少汉子吆喝闹洞房。沈晫牵着乔柯好不容易挤进去,他得看着点,不能让别人闹得太厉害。事实却是沈晫完全帮不上忙。
文人墨客的闹洞房很文雅,对对子对诗之类,肚里没点墨水还真拿不下来。沈晫赶紧后退一步不掺和,不能怪他,这情况别指望他帮上忙。就算他想装逼,能背出一两首学过的诗词,还能背出几十首?何况他连脑筋急转弯都不记得几个。所以红老兄弟,自求多福吧。
红砚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秀才,不管谁出题他都对答如流。本来不感兴趣的老先生都过来围观,频频点头。一时间,闹洞房俨然成了文人雅士间的切磋,还不好喊结束那种。
沈晫尽量压低存在感,不想揽事。不用沈晫出场,红砚感觉差不多朝青墨使眼色。青墨急忙招呼:“诸位,宴席快开了,闹洞房到此为止吧。过会儿新郎出来敬酒,你们再尽兴。”
众人欣然接受青墨的说法,一个个边往外走边提醒红砚赶紧出来继续切磋。
人,一个个走了,屋里瞬间空了很多。沈晫无奈摇摇头,有时认识的人多不见得是好事。
大伙都走了,沈晫急忙过去道:“红先生,我为你们成亲做了独一无二的蛋糕,需要你们两个人切开。可是吧,新娘子似乎不能抛头露面。你看,怎么办?”
看看沈晫,红砚想想道:“把蛋糕拿过来吧,我们一起切了再端出去。”
“好主意。”沈晫打个响指,他就知道红先生也舍不得让媳妇儿出去陪笑脸。
红砚走到床边,伸手掀起赵栗头上的红盖头。施了粉黛的脸明艳美丽,赵栗羞涩低头一笑。沈晫边看边点头,都说穿上嫁衣的女子最美,果然不虚。乔柯咬唇暗暗掐沈晫的腰。
吃痛,沈晫转头笑眯眯包裹住乔柯的手。乔柯白一眼沈晫,到底没抓住不放。
“我们说的你可听见了?”红砚随手将盖头丢到床上,“你觉得如何?”
“听夫君的。”温声软语,赵栗浅笑。夫妻俩都没意见,红砚让沈晫把蛋糕拿上来。
沈晫吩咐下人去厨房抬蛋糕来,他可不打算帮忙抬。沈晫拉着乔柯随意坐下,倒杯茶等蛋糕过来。点心厨子在厨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沈晫只担心一下,便不再关心。
“我说你在我的新房里,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红砚扶赵栗走到桌边坐。
“咱们谁跟谁,和谁客气也不会和你客气。”沈晫拿起桌上的糕点递给乔柯,”我们一大早过来给你们做蛋糕,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先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儿好吃席。”
红砚撩袍坐下拿起糕点先递给赵栗:“你没吃,难道我就吃了?”
赵栗接过,轻轻咬一口,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她确实饿了。红砚倒杯茶放在赵栗面前,头也不抬道:“吴少爷应该快到了。这次要麻烦你帮我去应付他。”
“简单。”沈晫吃完糕点喝口水,“你没请县太爷和吴师爷?我也没看见梁捕头。”
“梁捕头来不了。”红砚边吃点心边说,“梁喻兄考上了举人,梁捕头过去找他了。至于县太爷和吴师爷,我倒想不邀请,谁让我和他们有点交情。只是他们来不来,我不确定。”
沈晫吃惊看向红砚,高兴道:“梁兄考上举人了?大喜事啊,我怎么没听说。”
红砚抬眼瞄沈晫:“你整天窝在五湖村,两耳不闻窗外事。会知道才怪。”
完全当红砚的话是夸赞,沈晫嘿嘿笑:“梁兄没回来?这是打算继续往上考?”
“应当是的。”红砚吃完糕点喝水,“明年他若考中贡士,便可参加殿试,平步青云。”
一直对古代的科举很好奇,真有传闻中那么难考?沈晫看看红砚问:“你真不打算继续考?说不定有考官就欣赏你这么直来直去的人。你看你那么有本事,不考实在可惜了。”Y。X。D。J。
赵栗转头看红砚,她也很想知道答案。红砚喝着水淡淡道:“时机未到。”
考试还讲究什么时机?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乔柯吃着有些口干,沈晫给乔柯添水:“希望明年能听到梁兄的好消息。梁兄若此次能一举当官,肯定是个好官。”
红砚没回话,当官并没那么简单……此时,点心厨子指挥三四个人抬着结婚蛋糕进来。
沈晫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放到别处,招呼道:“快放桌上,千万别摔了。”
话音刚落,一个下人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好在那人反应很快,及时稳住食案。众人松一口气,有惊无险。下人们将结婚蛋糕放在桌上,东西平安送达,他们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赵栗看着高三层,白白的奶油上点缀由花瓣拼成花朵的蛋糕,看得眼睛不眨。太美了。
蛋糕最高层摆放一男一女穿喜服的小人,模样和红砚夫妻有点像。沈晫对古代人的手艺很有信心,他拍拍点心厨子的肩:“辛苦你了。今儿高兴,红先生统统有赏。”
“这是你做的蛋糕?”红砚上上下下打量蛋糕,“和以前的不一样,白色的是什么?”
“奶油。”接过下人递来的水果刀,沈晫交给红砚,“新郎新娘一起切蛋糕。”
红砚接过水果刀,他发现刀柄处绑着一条红色的绸带,十分有心。沈晫忙招呼下人让厨房准备盘子:“你们切一刀就好,余下的拿到前面再切。也让他们看看如此美丽的蛋糕。”
不觉皱眉,红砚猜测道:“你不会想借机做这种蛋糕的生意吧?”
“怎么可能。”沈晫心虚笑道:“我怎么可能在你的喜宴上和人谈生意。放心啦。”
一点都不放心。红砚心中无奈叹气,喜宴上是不谈,先推出东西以后再谈。
“你愣着做什么,切蛋糕吧。”沈晫催促红砚,“这么多人等着呢。”
阻止不了,只能由着沈晫。红砚与赵栗一同握住水果刀,从蛋糕最上面往下切一刀。
乔柯看着蛋糕被切开觉得可惜,多好看。他成亲的时候都没有,乔柯委屈巴巴看向沈晫。沈晫不明白乔柯突然怎么回事,满头问号。乔柯独自生闷气,转过头不理沈晫。
一刀到底,下人们收走刀,而后将蛋糕抬出去。赵栗眼巴巴望着,就这样拿走了。
“不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等切完会送进来给你们尝的。”沈晫打趣道。
赵栗羞红了脸,躲到红砚身后。红砚瞪沈晫:“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好好,我们出去。”还没到洞房花烛,这就开始赶人。沈晫牵着乔柯出去,心里感慨又一个护妻狂魔。乔柯被拉着走,越想越不高兴,最生气的是沈晫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原本打算去前面帮红砚招呼客人,沈晫见乔柯心情不好,将人拉到一处无人的长廊。
坐在廊下,沈晫抱住乔柯:“怎么?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因为……蛋糕?”
乔柯不说话,眼巴巴看着沈晫。沈晫被乔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吃了大半月的蛋糕,都腻得快吐了,还想吃?想吃我们再做,别不高兴了好不好?来,笑一个。”
往前坐进沈晫怀里,乔柯依旧不开心道:“你都没送给过我特别的礼物。”
“原来你在意这个啊。”沈晫在乔柯唇上轻啄一口,“我不就是最好、最特别的礼物?”
“你怎么能算。”乔柯皱眉撒娇,“我要独一无二的。你做的,别人没有的。”
感觉今天的乔柯和往常不一样,多份柔软和娇气。沈晫想想从胸前摸出帕子,他打开帕子露出两枚一大一小款式一样的戒指:“礼物我早准备好了。本来打算以后给你。看你不高兴,提前给你。看,一样的戒指,你一个我一个。戴上它,任谁看见都知道我们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