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对乔锦的决定没什么意见,即便不改姓,王小雨两兄弟也必定入乔家的家谱。尽管族里老一辈意见很大,认为王小雨两兄弟不改姓就不能入族谱。奈何乔锦态度十分坚决,又有沈晫出面帮忙,此事到底还是成了。虽然不免被村里人背后嘀咕,说乔家傻什么的。
乔锦不在意闲言碎语,早习惯了,别当着他的面就成。但要是被他听见了,也别怪他不客气。吕二娘心中有愧,对乔锦更好,夫妻俩更恩爱。王小雨两兄弟还小,不明白改姓的意义,但他们从懂事起就姓王,当然不想改。两兄弟依旧该读书读书,该玩玩,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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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村长婿
八月平静过去,九月秋高气爽。沈晫家里冬天该备的备得差不多,书铺子运转顺利,杂志大火。从第一次改版后,冯老板又组织了一次改版,在杂志里增加回答读者问题的篇幅和对红砚的采访。采访人物专栏每半月出一次,第一次邀请红砚,第二次是吴稀。
尽管文人对吴少爷嗤之以鼻,依然不妨碍他们对吴稀生活的好奇。前两次的采访很成功,冯老板原打算继续采访县城里有名气的人物,沈晫提醒他应该多采访名声在外的才女。才子佳人古来佳话,文人总对大家闺秀趋之若鹜。冯老板采访刘先生的千金后,杂志被疯抢。
不仅采访大受好评,红砚的插图也得到读者的认可。即便有些人不看故事话本,也会为了红砚的插图买来欣赏。杂志在县城越发大火,俨然成为文人墨客争相拜读的读物。
杂志不光得到文人的喜欢,闺阁女子也爱。红砚新题材的话本让她们看到女子的另一种活法,女子也可拼出一番天地。杂志的销量居高不下,登上杂志的文章被一再挑选,多少话本写手以能在杂志上刊登为荣。如此逐渐形成一种良性竞争,文章的质量越来越好。
无数钱进腰包,冯老板乐得合不拢嘴。书铺子的事沈晫完全交给冯老板去管,他整天陪着乔柯,身体力行执行造小人计划。这天,沈晫吃过早饭想起之前吴稀送来的成亲贺礼。止不住好奇,沈晫趁乔柯不注意进屋翻箱倒柜找。他想闺房情趣,稍微有点道具应该更……
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沈晫毫不犹豫关上。放回原处,他打算等吴稀成亲物归原主。
乔柯推门进来瞧沈晫脸色不好问:“怎么了?瞧你黑着个脸,不高兴?”
沈晫笑眯眯上前揽住乔柯的腰:“有贤惠夫郎在,我哪会不高兴。我估摸着吴少爷快成亲了,方才烦恼送什么贺礼给他。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的贺礼保证他喜欢。”
狐疑看沈晫,乔柯点头:“问题解决就好。刚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当然要。”沈晫立马牵起乔柯的手往外走,“转一圈回来,我们继续练字。”
提起练字,乔柯不由想起每次练字后的激烈运动。他伸手轻抚肚子,不知道怀了没有。都说他的孕痣暗,不好生养,想来没那么容易怀上。多做做应该会怀上吧……乔柯红了脸。
沈晫满面春风牵着乔柯散步,他们走到河边,走过田埂。村民们看见两人如此恩爱,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小声议论。沈晫完全不当一回事,他的夫郎他自己宠着!
散完步回家,两人进书房练字。练着练着,沈晫又抱起乔柯造小人去了。
九月九,重阳节。杨管事的船回县城,带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他们用花生瓜子的做法与多处当地商家合作,收获颇丰。从此,一个名为“四海”的花生瓜子品牌渐渐风靡全国。
此次,花生瓜子的生意首次分成。沈晫分到不少,转手交账给乔柯。大家对于沈晫不管走哪儿都带着乔柯和交账极其熟稔的手法不置可否。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到麻木了。
重阳节后第二天,沈晫在家吃早饭。再三考虑的红砚进屋说一件事:他要向赵栗提亲。
乔柯吃惊,叔嬷惊喜,乔大夫瞪大眼。乖乖,红先生居然看上村长家的闺女。
正吃饭的沈晫愣住,这才想起那天他在学堂前看见的人不就是赵栗嘛,难怪眼熟。沈晫放下碗:“等会,你让我缓缓。我记得之前你说和哪个员外家的千金有婚约,现在怎么……”
“早退婚了。”红砚嘲讽一笑,“对方看不上的不求上进的样子。”
“啊?”沈晫反应过来,“我没什么问题了。你去吧。”
红砚真想捶沈晫一顿:“我不知道要去吗?你得陪我走一趟。”
沈晫奸笑:“没想到咱们的红先生也有胆怯的时候。我懂,见岳父岳母是挺紧张的。”
翻个白眼,还有多想回沈晫一句懂个屁。全村谁不知道沈晫不用受岳父岳母刁难。
“行了,你别打趣红先生了。”乔柯轻推沈晫,“赶紧吃完陪红先生走一趟吧。”
“走,怎么走?”沈晫伸长脖子看外面,“你一没请媒婆,二没带聘礼,怎么提亲?你两手空空这么去,是个人都怀疑你的诚意。我真的好奇啊,你和那个她怎么走在一起的?”
叔嬷和乔大夫竖起耳朵听,他们也很好奇呐。乔柯无奈摇头,又坏心眼了。
面对众人好奇的眼神,红砚垂眸想起与赵栗的相处。他不是没拒绝、纠结过,然而……
之前,赵栗得知红砚有婚约非常伤心。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忘掉红砚,不去想不去看。不知道从哪天起,村里传出红砚已经退婚的消息。赵栗半信半疑,多方找人求证。
不管赵栗找多少人,他们都听别人说的,没有真凭实据。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赵栗寝食难安,恍恍惚惚度过几日。之后,她做下了人生最重大的一个决定,找红砚问清楚。
赵栗等在村前的路上,她知道红砚的马车每天都会从这过回县城。没多久,红砚的马车缓缓驶来。青墨见赵栗站在路中央,回头:“少爷,赵姑娘挡在路中间,似乎有话要说。”
红砚掀开车帘,看见赵栗满含希望的眼心被触动。他下车走过去:“赵姑娘有事?”
望着红砚,赵栗双手紧握鼓起勇气问:“村里传你已退婚,是真的吗?”
看着赵栗紧张期盼的模样,红砚到嘴的否认说不出口。他点头:“是真的。”
“当真?”不敢相信如此答案,赵栗再三确认,“你没骗我?你真的已经退婚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红砚好笑道,“被退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至于如此骗你?”
赵栗慌忙道:“你不要伤心,是对方没福分,不是你的错。你很好,特别好。”
“多谢赵姑娘的安慰。”红砚第一次仔细打量赵栗,他发现赵栗模样清秀,像山间无声无息盛放的小邹菊。随处可见,不够惊艳,漫山遍野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被红砚盯着看,赵栗低头红了脸。红先生如同高耸的松柏,落下树荫,福泽他人。
“赵姑娘还有事吗?”红砚微微笑,“我该回城了。再晚天要黑了。”
赵栗忙让开路道:“抱歉,耽误先生赶路。先生,你已无婚姻,我……”
红砚没等赵栗的话说完,转身回车上。青墨挥鞭驾马,马车往前行驶。赵栗看着远去的马车说完未尽之言:“我有机会吗?”她终究放不下,想为一生的幸福搏一次,就一次……
从那以后,赵栗机会每天都去学堂。她在外面偷看红砚教课的模样,天天送去亲手做的午饭。一开始红砚不用来路不明的饭食,当看到屋外惊慌躲藏的赵栗,不知为何他心软了。两人都未把话说明,一人送,一人吃。如此持续不短日子,直到沈晫那天看到赵栗。
从沈晫口中听到赵栗,红砚莫名心慌了。他想找赵栗说清楚,想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当两人在书房独处,红砚看着赵栗小心翼翼的模样,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随后,沈晫的不断刺激让红砚不得不思考与赵栗的关系。他自知对女子多礼,但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为何拒绝的话一再说不出口?思来想去,心烦意乱,红砚到底想通了。
是沈晫的坦率让红砚直面内心,喜欢就是喜欢,何必在意那么多。他总算与赵栗互明心意,郎情妾意,情意绵绵。一人写字,一人研磨,只不小心的一个小小触碰便让他们身体酥麻。不行,他得把人娶回家。红砚打定主意,今日,他终于有行动。
心里闪过无数画面,红砚到底没将自己的私事说出来:“你到底去不去?”与YU夕XI。
“去,当然去。”沈晫饭也不吃了,“为了好兄弟,上刀山也得去,何况陪你提亲。”
叔嬷微微笑:“提亲终究空手去不好。你们等等,我收拾点东西出来。”
“叔嬷,不用忙活了。”红砚摇头实话实说,“媒婆我请了,说好在村长家门前会和。礼我也买了,在车里放着呢。叔嬷,你不用忙,提亲是大事,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哎呦呦,看来你是真上心了啊。”沈晫起身走过去搭上红砚的肩,“走吧。”
红砚与大伙告辞,同沈晫一道出门。两人上马车,前往村长家。马车上,红砚难得有些紧张。沈晫仿佛看到当初成亲的自己,他摸摸下巴,有些新鲜,还有些想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