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_(:з」∠)_所以,没事惹他干嘛?
懒作者:不关我的事,和我没关系!
大傻子沈晫:……】
一百一十三、浑身是刺
朝堂上的游戏规则,沈晫不在乎。想把他当棋子,他绝对是最不受控制的棋子。沈晫离开后直接回了家,尽管离下班还有点时间,他可没空纠结这种小事。因为避嫌,沈晫不能参与案件的调查,但不代表他会什么也不做。明日早朝有场硬仗要打,他得提前做准备。
沈晫进屋时,乔柯正在喝粥。乔柯放下勺子正欲起身,沈晫忙过去坐下:“好好吃。”
“今儿回来得比往日早。”乔柯坐下继续喝粥,“犯人可有说出什么线索?”
“忙一天我也饿了。”沈晫倒杯水,“品惠,让厨房摆饭。今儿我们不和大家一起吃了。”
品惠立即下去办。还剩半碗粥,乔柯往沈晫面前挪挪:“要不你先垫垫肚子?”
“你吃吧,我还没饿到这种程度。”将粥挪回去,沈晫认真道,“咱们边吃边聊。你清楚宫里那几位的情况吗?清楚的话跟我说说,我总觉得今儿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宫里那几位?乔柯喝着粥道:“其实他们的事算不上秘密,街头巷尾的传言可多了。首先是太上皇,他是苏家的哥儿,排行老三。当初苏家送他进宫,没想到他能得先皇的恩宠。他十五岁入宫,被先皇宠了十年。无奈先皇在第十一年驾崩,那时他已是皇后。”
从后宫众多人之一走到皇后的位置,再登上帝位,如今成为太上皇。沈晫觉得这位苏家的哥儿十分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因此才能比任何人都活得好。
“当今皇上并不是太上皇亲生。”乔柯吃完粥擦擦嘴,“在皇上之前有几位皇子登过帝位,但都没多久便被撤下来。太上皇在四十二岁那年登基,同年接回远在封地的皇上。太上皇登基自然有很多人反对,但不知太上皇做了什么,那些人一个个最后都改了态度。”
沈晫虽然好奇太上皇如何做到说服所有人,但那些辛秘怎会流传出来,外界所知不过是猜测而已。沈晫倒杯水递给乔柯,自从得知乔柯怀孕,屋里的茶全换成了白开水。
乔柯微笑接过水:“太上皇在位十年,亲自教导皇上。第十一年,太上皇让位于皇上,从此居后宫,不问政事。皇上登基后未封王妃为皇后,而是娶苏家的女儿册封为皇后。皇后生下四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因为皇后的册封,当初为嫡出的三皇子变成庶出。”
也就是说,三皇子的母妃是皇上为王爷时的正妃。若不是横空杀出个苏家女儿,三皇子是最有资格成为太子的人。正因为有苏家女儿,按嫡出四皇子被封为太子,而且皇后死后,皇上再未册封皇后。如此一来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处境都很尴尬,不上不下的。
喝口水,乔柯继续说:“而六翁主,自小便养在太上皇身边。皇上很敬重太上皇,自然对六翁主不会差。不少人猜测太上皇看中六翁主的资质,打算培养六翁主为下一任皇帝。”
皇上先是封苏家女儿为皇后,后又对在太上皇身边长大的六翁主倍加宠爱。单独拎出这两件事都没什么问题,可两件事一起就有些不对劲。尤其六翁主身为哥儿却参政,这是其他翁主所没有的权力。过份偏爱背后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沈晫想,皇上不会恋母吧……
如果皇上有恋母情节,事情就能说通了。而太子、三皇子、六翁主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尴尬。兄友弟恭是不可能的,上一辈的纠葛让他们每个人都处在不上不下的境地。皇上不再立后,太子便永远是正统嫡出。皇上偏爱六翁主,也可能做出意料之外的事。而三皇子……
三皇子的母妃如今在后宫地位最高,即使没被册封,却有皇后实权。他们最后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谁都不是最完美的身份,谁都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所以都是敌人……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和六翁主,他们都很得民心。”乔柯一一说出他们的特点,“太子生性仁厚善良,虽有不少人支持,但在三皇子和六翁主的光芒下稍显黯淡。三皇子自是光芒四射,立功无数,自身才学能力皆一等一。六翁主不遑多让,高雅尊贵,为民请愿。”
从上次的熙亲王一事就能看出来,三皇子和六翁主在民间的呼声有多高。如此一来,太子的位置迟早不保。但太子却什么也没做,似乎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到来。太子待兄弟姐妹十分和气,在后宫中未有树敌。太子的仁厚传遍天下,即使不做太子,也会受百姓爱戴。
“京兆尹……”乔柯看一眼沈晫道,“京兆尹是六翁主的人。不管真相为何,他已与我们站在对立面。或许背后主使是三皇子,是其他人。若六翁主有意护京兆尹,那么……”
“我们便是敌人。”沈晫对此毫无压力,他不是沈不凡,自然和六翁主不是一路人。京兆尹是六翁主的人,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六翁主怎会不护?不护岂不让其他人寒心,失掉人心。
然而在管辖范围内出此等大事,京兆尹难辞其咎。那不是一两个人,更不是几十人,而是上百人,京兆尹难道丝毫未察觉?沈晫肯定京兆尹知道些什么,至于是不是同伙还待调查。总之明日早朝皇上不会放过京兆尹,他也不会放过京兆尹。他要给京兆尹施重压……
夜晚躺在床上,沈晫看着儿子和乔柯的睡颜心有无限感激和庆幸。幸好乔柯没事……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站立两旁,玄和帝高坐上位,京兆尹跪在中间小心翼翼禀报昨日的人员伤亡:“百姓死五十三人,伤六人。白云寺包括方丈在内,共三十六名和尚全部死亡。大量森林被焚烧,寺中多处遭到破坏,损失惨重。歼灭山贼一百零五人,一人活捉。”
一连串数字清清楚楚列举出来,在场之人总算明白昨日一案何等惨不忍睹。
殿中寂静,所有人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沈晫站出来:“启禀皇上,臣有话说。”
沈晫的话打破寂静,玄和帝准奏。沈晫行礼,而后走到京兆尹身边,淡淡看过去:“胡大人说凶手是山贼。你见过在天子脚下行凶,被围后服毒自杀的山贼吗?那些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胡大人,那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上百人。你身为京兆尹,难道毫不知情?”
胡大人吓一跳,急忙俯首喊冤:“皇上,臣当真不知情啊。臣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
“你不知道?”沈晫冷笑,“你是说这一百多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凭空出现在白云寺,出现在胡大人你的管辖范围内吗?事情发生之前,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就没有一点预兆?一百多人啊,这些人要吃要喝,怎么可能突然蹦出来!他们必然有其来路!”
“臣、臣真的不知道啊。”胡大人身子俯得更低,“或许他们是半夜奔袭而来……”
“胡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啊。”沈晫半蹲下,冷冷道,“说出这种话,你自己信吗?就算他们半夜奔袭而来,总有个来处。京城附近,难道他们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还是你京兆尹胡大人里应外合,蓄意放过他们?死亡八十九人,胡大人,你的良心能安吗?”
“此事真与臣无关。”胡大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臣实实在在什么也不知道啊。”
“沈大人。”六翁主郑汐站出来,“事情尚未有定论。你如此逼迫不能解决问题……”
“闭嘴!”沈晫抬头冷然注视郑汐。所有人因为沈晫这句话愣住,那可是堂堂翁主……
沈晫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郑汐。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有些胆小之人更往后退一步。
站定在郑汐面前,沈晫语气冰冷:“他是六翁主你的人,他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口口声声不知道。你告诉我,他这个京兆尹怎么当的?一百多名杀手,今日敢血洗白云寺。谁敢保证来日不会出现在城里,不会出现在皇宫,不会出现更多的杀手。是他一句不知道可以糊弄的吗?还是说这个责任由六翁主你来担?让那些死去的百姓,他们的家人来找你算账?”
看着眼前陌生的沈晫,郑汐从没想过他们会变成如今这般。这个为别人而愤怒的男人,不再是他认识的沈不凡,不再是那个将他看作一切的沈不凡。郑汐转身向玄和帝行礼:“父皇,事情未查明,不可因猜测妄下结论。儿臣恳请父皇给胡大人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臣奏请将胡大人下狱!”沈晫立即拱手道,“正因为事情真相不明,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与案件有关联的人。胡大人有没有罪,有什么罪,刑部自然会查得一清二楚。”
“此事不可。”刑部尚书肖大人站出来,“胡大人虽有失职之过,但亦可戴罪立功。沈大人怎可为自己的猜测就将胡大人下狱,若不需证据便随便拿人,还要律法作何?”
沈晫淡淡瞄一眼肖大人,冷笑一声。他转身直面肖大人:“是不是大家都同意肖大人的说法?既然同意肖大人的说法,请你们告诉我。若我担心的事当真发生,谁来负责?六翁主?肖大人?还是……你们哪一位大人?对了,肖大人,你审问犯人一晚上,有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