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有些大,把赵益清按的“嘶”了一声,道:“疼……”
即便如此,穆棣还是不松手,赵益清抿着唇,有些委屈。
于是他开始挣扎,但怎么也挣不来穆棣的钳制,甚至连捂住他眼睛的手都弄不开。
赵益清挣的衣衫散乱,雪白的胸膛漏了一片,少年单薄的的躯体让穆棣几乎移不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棣忽然一个翻身,躺倒了一边道:“好了,他们走了。”
说完,拿开了捂住赵益清眼睛的手,少年雾蒙蒙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他,眼神中带着控诉与委屈。
穆棣忽然就不敢直视了,翻个身被子一蒙睡了。
赵益清:……渣男!管撩不管解决!
赵益清以为穆棣肯定是装睡,毕竟俩人小兄弟都还仰着头呢!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郎,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然后,三秒之后,传来了穆棣的呼噜声。
把赵益清气的想给他裆下狠狠一锤,让他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但是想了一下,赵益清突然就感同身受,于是他气的只能给穆棣小腿狠狠一脚。
赵益清踢的是满眼泪花,穆棣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呼噜依旧震天响。
气的赵益清兴致全无,蒙着被子,也准备睡了。
他以为他可能很久才睡着,又是穆棣的呼噜声,又是自己浑身燥热。但事实是他刚刚闭上眼睛,就瞬间睡了过去,并且与穆棣一同打起了呼噜。
第52章
第二天一早,赵益清在睡梦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如同针扎般的视线,于是他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穆棣在一旁死死的盯着他,见赵益清醒了,就拿着一小撮头发放到了赵益清眼跟前。
原来,是两个人的头发缠到一起,解不开了。
赵益清一脸懵逼,他们昨天晚上也没干啥啊,头发咋就能解不开了。
他疑惑的看向穆棣,穆棣也懂他的意思,犹犹豫豫了半天才道:“本来就缠了一点儿,我解着解着就这样了……”
穆·手残·棣,羞愧的低下了头。
赵益清:……
赵益清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起床,跟着穆棣一起找剪子去了。
因为头发的原因,两个人只能贴的极紧,走路都有点儿困难。穆棣步子大,常常一步跨出去就能扯的赵益清哎哟哎哟直叫唤,气的赵益清狠狠地薅了几把穆棣的头发,把一向面无表情的穆棣也薅了个龇牙咧嘴的。
这下赵益清可算是找到穆棣的弱点了,新仇旧恨一起算,狠着劲儿的抓他头发。穆棣当然也不甘示弱,赵益清往他跟前一凑,他打横一抱,就把人举起来了,单手往肩膀上一抗,把赵益清吓得双手胡乱的抓着。
他们两个还穿着婚服,赵家专门给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面料顺滑不沾身。所以,赵益清一个没抓稳,吓得他六神无主,伸手又薅上了穆棣的头发。
穆棣:……
就这样两个人的头发缠的更乱七八糟了,穆棣扛着他从一个屋走到另一个屋,从一个院走到另一个院,都没找到见到。并且见鬼的是,他们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见。
最后,穆棣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了自己的佩刀。
穆棣拿着刀在他跟赵益清缠着的那撮头发上比划着,头发下就是赵益清细皮嫩肉的脖颈子。
赵益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喊道:“穆棣我错了!不薅你头发了!别用刀啊!咱们找剪刀去!哎,你小心着点儿!”
赵益清话音刚落,穆棣举刀就劈,吓得赵益清一个闭眼,浑身紧绷,不敢动弹。
在赵益清觉得刀离他只有0.01厘米的时候,穆棣停了下来,把赵益清放下,道:“行了,吓你的。”
赵益清顿时三魂五魄归了位,然后他出离愤怒了,吼道:“穆棣你干嘛呢!吓唬我很好玩是不是!”
穆棣没有说话,但赵益清明晃晃的从他脸上看出了三个字:很好玩。
于是赵益清更气了,正在他组织语言准备从头到脚攻击一遍穆棣的时候,穆棣突然说话了,他道:“以后,叫我长濯。”
这句话来得突然,把赵益清的骂人思绪都打乱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穆棣。
穆棣解释道:“我没想到上面居然不相信,他们还派了暗卫过来监视我们,我知道他们在,但是不能出手,以后我们在外的举止,尽量亲密些,我唤你不染,你唤我长濯。”
赵益清觉得朝廷那帮子人这么对穆棣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他还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才发现不对,他明明跟穆棣已经移开了些距离,但并没有头发被扯住的感觉,他一低头,发现了地上有一撮被砍断了的头发,正是他们缠住的那一撮。
看着赵益清震惊的样子,穆棣道:“我穆家虽十八般武艺皆学,其中以刀法最为出众,不需要直接砍中,刀气亦可断物。”
这简直帅呆了!赵益清蹭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穆棣,满眼都是想学两个字。
穆棣沉默了一下道:“穆家刀法不传外……”
赵益清拍了一下穆棣的肩膀道:“跟谁俩呢,这不是都成亲了吗?都是一家人了,干嘛那么见外!”
穆棣又沉默了一下,想了半天才道:“穆家刀法是从小开始学才可以的……”
赵益清作为一个化妆师,深知自己这幅皮囊的优点在哪里。
于是他仰着头看着穆棣,瞪圆了自己雾蒙蒙的双眼,浅浅的皱起眉头,拉着穆棣的衣摆,摇了摇道:“长濯,我想学,你教我嘛……”
穆棣瞬间捂住了眼睛,对于热衷于看美人的穆棣,赵益清这副表情对穆棣无疑是一阵暴击。
眼见着赵益清还要说点儿什么,穆棣顿时深吸了口气,向后退了半步,一提气,飞身而去。
第二次见到传说中的轻功的赵益清,又被惊呆了。
这也太他娘的帅了,他一定要学会!
见穆棣已经走远,赵益清弯腰拾起地上的那撮头发,反复看了看,那头发缠的死紧,有几根甚至打成了死结,即便是弄断了也解不开,赵益清不禁震惊的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踪影的将军府下人出现了,赵益清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益清抬头一望,疑惑道:“春鹃?你怎么在这儿?”
“夫人觉得将军府里的人太少了,就让我来帮衬着点儿。”春鹃边道边走过来,看见赵益清手里的头发,又好奇道:“少爷,这是什么?”
“没什么。”赵益清把头发收起来,准备找个地方丢掉,毕竟不能随地乱扔垃圾。他边收边问道:“为什么将军府里人很少啊?”
春鹃回答道:“因为将军当初一回来没过多久就把人全遣散了,现在府里的人都是皇上怕将军没人照顾赐下来的,只是将军不喜欢府中人多,所以皇上也就没赐几个,这些大家都知道的。”
赵益清默然,他为什么不知道,再次为自己的不管闲事而愧疚。
忽的,春鹃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我知道了!”
赵益清一头问号“知道什么了?”
春鹃兴奋地蹦起来道:“我知道少爷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了!是少爷和将军的头发对不对!我知道的,夫妻成亲后两个人要各剪一缕头发放进同个荷包里的,寓意为结发百年!夫人也给少爷准备了这样的荷包,我给赵爷拿去!”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走了,赵益清喊都来不及喊,只能在后面默默尔康手。
赵益清:我不是我没有!
没过一会儿,春鹃就去把荷包寻来了。看着春鹃那欢天喜地的神色,赵益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那一缕缠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放进荷包里,任由春鹃把荷包挂在了他的腰间。
忽的,突然有一个看着像管家似的下人冲着赵益清和春鹃走来,对着赵益清一行礼道:“夫人,将军府宅中事宜奴才都已经统筹完毕,请夫人过目。”
第53章
无论是那句夫人,还是奴才二字,都让赵益清难受极了。但是这人他也不认识,他只能点点头。
那人一伸手,道:“夫人,请。”
赵益清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走了,春鹃也跟在他后面。
走在路上,赵益清问带路的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也机灵,赵益清一问便把该告诉的情况都说了,他道:“奴才姓王,府中人都叫奴才王奴,夫人也这么叫我就行了。府中如今下人只有十三名,四名在厨房,四名丫鬟,四名小厮护院和姑且算是管家的奴才。现在他们皆聚集在主院,等着夫人过去重新安排。”
正说着,赵益清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主院。
赵益清还穿着婚服,他睡了一晚上衣服难免有些皱巴巴的,他早上起来便跟穆棣闹腾了半天,到现在还没有洗漱,看起来有些邋遢。
主院内规规矩矩的站了十二个人,皆穿着统一的衣服,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赵益清进去后也没有人诧异于他现在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