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茂成身上的纨绔气很重,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但赵益清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亲切,觉得他像极了自己当年插科打诨的样子。
“小兔崽子,”赵益清嗤笑一声:“毛长齐了没?”
“当然长齐了。”季茂成摸摸下巴“怎么着,你是不是想看看爷的大宝贝!”
这可把赵益清逗乐了,刚想回他,却发现季茂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捂着脸害羞的不得了。
赵益清:……不能说浑话就不要说啊喂!
赵益清看他那个样子,嘲笑道:“看见没,毛没长齐就是你这个样子,毛长齐的是将军那个样子,知道吗?”
赵益清跟季茂成battle的并不开心,于是祸水东引。
穆将军那是什么人,那是吃过见过的人,可比赵益清段位高多了。
穆棣勾唇一笑,带着一股匪气与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杀伐之气,看得人心惊肉跳但又忍不住向他靠近,只见他薄唇一张一合,低哑的声音传来“怎么,你想要看我的大宝贝?”
赵益清听的一阵脸红心跳,什么叫荷尔蒙,这才叫荷尔蒙,他觉得自己的小0朋友们在这儿估计听的腿都软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想夸一夸穆棣,就见穆棣面无表情,但整个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赵益清: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得不说互相说黄段子吹水是男人们拉近距离的好方式,虽然赵益清本就自来熟,但
是和穆棣以及季茂成总有一种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来自于赵益清本身,他孤身一人穿越到此,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虽然招财进宝,赵父赵母都对他很好,但是他总有种不真实感,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来到了大玄。
第19章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花魁大典第一轮无疑是流光一骑绝尘拿了第一。
而明日是第二轮比赛,赵益清一点儿都不担心,毕竟他听过流光的琵琶,那是真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但他还是一早就来了秦风楼,拿着新定的衣服跟各种妆品。他把流光推进屋里试衣服,试倒是很快试好了,但流光怎么着都不愿出来,最后还是赵益清好说歹说,再加上吴娘在一旁劝着,流光才穿好衣服出来。
那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在秦风楼的莺莺燕燕内显得很是突兀,但却性感至极。低低的领口露着大片雪白,似乎微微一动就能看到里面的光景。衣服很窄,把整个曲线都勾勒出来,衣服的料子非常有垂感还似乎有些透,走起路来有着层层的波纹,似乎能看到什么,但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头上,手上,所能露出来的地方都带着金灿灿的饰品,脸上覆着黑色的面纱,显得神秘又高贵。最重要的是那股欲露不露的劲儿,准能把人的魂给勾没了。
流光一出来,秦风楼的姑娘们眼睛都亮了,她们这段时间已经跟赵益清混熟了,知道赵益清的性子,纷纷过来央着他给她们也订一套,赵益清也嘻嘻哈哈道:“等流光得了花魁,你们每人我都送一套!”
这热热闹闹的气氛才把流光的害羞给赶跑了,高高兴兴的看起新衣服来。
赵益清专门去打听过,穿着暴露在京中人们是可以接受的,但得有度,露一点儿是吸引人的目光,露的多就是遭人闲话了,所以他才去定了这么套衣服。幸好他的朋友都是搞设计的,自己也懂得一点儿皮毛,不然赵益清也有的愁。
花魁大典第二轮与第一轮的面纱并不一样,第一轮是遮全面,第二轮是遮半面,这也就是说,在弹琵琶的时候流光的眼睛是要露出来的。
讲道理这点赵益清自信极了,流光的眼睛是整张脸上最好的地方,眉目之间皆是风情,不过赵益清还是得要设计一下与衣服相配的妆容。
因为配饰皆为金色,已经是华丽异常,所以赵益清并没有用化一个很夸张的眼妆,而是素眼上只单单画了一条金色的眼线。
也是这条金色的眼线让赵益清头疼的要命,因为实在是配不出如同现代一样的金色,赵益清一狠心磨了两锭金子,加上油膏做出来了金色眼线膏。也得亏是赵家家大业大,不然还真经不起赵益清这么折腾。
画完眼线后赵益清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在她的额头上画了个金色的花纹,一下子就让她像是从夜里走来的妖精。
口上赵益清也是用了个素淡的颜色,仅在唇中点了一抹艳红,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吴娘在一旁惋惜道:“这么漂亮的妆,用面纱挡了一半,真可惜。”
赵益清笑笑,道:“没关系,花魁大典最后一比上,我会叫流光更漂亮的。”
待赵益清收拾完,已经快到中午看,秦风楼要开始营业了,流光赶忙去换了衣服,变回了原来鸨母的那个样子。
赵益清闲适的在雅间坐着,秦风楼的姑娘都围着他,一会儿喂他口吃的,一会儿给他捶捶腿捏捏肩,都说好话哄着他,盼他给自己化个妆。赵益清美滋滋的享受着左拥右抱,快活极了。
秦风楼最近总是围着很多人,都想来一睹流光之姿,所以秦风楼还未开门就已经有人在外等待了。
到了正点,秦风楼的门刚一打开,便有人急急忙忙进来,赵益清雅间的门没关,感兴趣的往下看去,想看看谁这么火急火燎的。
结果没想到,第一个进来的人竟然是季茂成!
“哟!妈妈!流光呢?”季茂成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道。
流光画着丑妆,衣服穿的臃肿,挥着手绢道:“季公子,流光不见客的,想见流光呀,得到花魁大
典结束后,到时候奴家呀就不在秦风楼了,秦风楼归了流光,公子岂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季茂成跟她贫嘴道:“怎么妈妈这么确定流光一定能成花魁啊?”
流光捂着嘴咯咯笑,道:“公子舍得让流光不拿花魁吗?”
“舍不得!舍不得!”季茂成把折扇打开,哈哈笑着。
赵益清从雅间出来向季茂成招手喊道:“季三!这边!”
季茂成看见他,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的走上二楼,跟赵益清进了雅间,扇子一摔,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昨天晚上没走?见到流光没!?”
“你先坐你先坐。”赵益清先把季茂成按在座位上。
秦风楼的姑娘白天是不接客的,只有一些弹曲儿清倌,围着赵益清的姑娘们见到季茂成上来,早早就散了回屋去了。
赵益清把门一关,问道:“怎么,你很喜欢流光啊?”
“京城现在哪个男人不喜欢流光啊?”季茂成用扇子敲着手吊儿郎当道,还飞给赵益清一个眼神儿:“怎么,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来秦风楼干嘛?”
赵益清没接他话茬,问道:“最近怎么没见将军啊?”
季茂成往桌子上一趴,叹了口气道:“将军很忙的,哪里有空天天跟着我们。”
赵益清可不觉得穆棣忙,他觉得穆棣挺闲的,哪儿都能见着他。
季茂成看他一脸不信的样子,突然洋洋自得起来,道:“哎呀,我忘了你才跟将军认识没多久,不了解情况!”
赵益清理都懒得理他,也不问了,就坐在那儿喝茶,季茂成这下显摆不了急了,赶紧坐到赵益清跟前,悄摸的跟他说道:“是这样,将军不是一直没有兵权嘛,前一阵子好不容易寻到由头,能去去校场练兵了。你说这兵都练了,离带兵还远吗?但还没练几天呢,就是出了你这个事,皇上就让他回家歇着去了,所以才闲,就这两天才又叫他去了。”
“这两天怎么又让他去了?我俩之间的传闻不还没消停吗?”赵益清疑惑。
虽然最近花魁大典热闹非凡,人人都在猜流光是谁,但是关于赵益清和穆棣,还是又不少人盯着,尤其是最近穆棣还和赵益清走的越来越近,让吃瓜群众们兴奋异常。
“不清楚。”季茂成想了想摇头道:“上头的心思谁摸的清呢?”
赵益清总觉得这些事情对于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来说过于儿戏,即便这是个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没有亲信没有朋友的将军,但他毕竟打下了七州,怎么说也不该是如此境地。
赵益清想不明白,穆棣也从不提关于这方面的事,所以赵益清也就作罢。
他问季茂成道:“季三,咱们书院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啊?”
赵益清和季茂成所在的院,成立于大玄元年,至如今已经三百三十六年。
书院内夫子众多,皆为大学问者。但书院却并不严格,不但每月有休沐日,甚至在花魁大典这样的大活动下,还会专门放假给学生去玩。简直没一点古代书院的样子。
甚至赵益清落水后只是叫人去说了一声,便一直都没去上学。
即便如此,朝廷内仍有一半官员是破云书院的学子。如今书院夫子都是朝廷指派过来教导学生。
提起书院季茂成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蔫儿,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大后天吧,明天看才艺,后天看摘面纱,大后天去上学,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