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羊想想,也是哦,他写的是现代的字体,容夜肯定是看不懂的,于是他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其实也没什么啦,那就是草稿而已,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说清楚,总之呢,那只五彩祥鸟就是我,我也绝没有害人之心。”
“你如何证明?”
“呃······”
他继续冷声道,“你是五彩祥鸟,如何证明?”
这可难办了,徐晚羊想,他也没弄懂这穿越的技术,上次来是只鸟,伤好了变成人,这下直接穿成了人,他又不懂怎么变身。
于是双手一摊,“我证明不了。”
面前那小王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徐晚羊急忙道,“等等,我虽然现在无法变成鸟,但是我能够复述出那祥鸟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包括你对它说的话,我要完整说出来,你总能相信我了吧。”
然后不等他回答,徐晚羊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直到容夜慢慢收回手中的剑,颓然的立在一旁,“原来你属于鸟族。”
徐晚羊道:“我也不属于鸟族,我就是一个凡胎□□,不过在这个世界,我是个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下一秒还是会变成鸟,我也不太清楚。但最重要的,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完完全全的善意,而且是来帮助你的。”
“助我什么?”
徐晚羊道,“助你早日成家,娶个美娇娘,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容夜道,“为何要帮我?”
嗯,徐晚羊想,总不能说你是我娃娃吧,听起来也别扭,于是只好装作高深莫测道,“这都是天意,老天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懒得去理解,如玉的脸上划过一丝憔悴,也是,雪国那么多事让他心力交瘁,何必来听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疯言疯语呢?徐晚羊正准备说今晚太晚了早点歇息时,他忽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哈,终于问到重点了,“那你这会可记好了啊,本少爷大名是徐晚羊,徐缓的徐,晚风的晚,羊字没有三点水。”
容夜:······
其实徐晚羊的羊本来应该是太阳的阳,可当初上户口时,他姥爷交给姑父那个马大哈去办,姑父写成了海洋的洋,而那天□□的估计也喝多了上头,看姑父写的那三点水特别像糊涂乱抹,一念之差就去掉了三点水,变成了羊羔的羊。
错就错吧,徐晚羊的大侠精神,是丝毫不会受到名字影响的。
然而到了第二天,让徐晚羊又特别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他TM居然又变成了白鸟!
第7章
唧唧吱吱,唧唧吱吱,容夜一把按住他的头,声音轻柔,“知知,你回来了?”
我不是知知啊,我是昨晚的徐晚羊!妈呀昨晚那一通解释不会白费了吧,他徐晚羊怎么一到这里就活得这么憋屈!
容夜的手在他的羽毛上停留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把他抱到书桌前,声音沉静:“知知,我最近听到些疯话,本来是一点都不信的,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一点都不啊王子殿下,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这样,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知知,你,你就用爪子蘸墨,映在这宣纸上,好吗?”
这还不简单,他一松开,老子立马蘸了墨水,得意的在宣纸的空白处留下一个清晰的爪印。
如此,容夜轻轻叹气,徐晚羊睁着黑溜溜的眼神看他,他的手又在祥鸟头上拍几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那只手上,徐晚羊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拍断了。
不过,也算是信他了。
但这变人又变鸟是怎么回事呢?作为一只有着独立思想的祥鸟,徐晚羊的双翅膀背在身后,爪子来回踱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上一回是因为他的伤好了,绷带拆掉了才变成鸟,这一回他明明没受伤,怎么又变成了鸟呢?
没等他思考完毕,容夜托着他在自己的食指上,就算相信,估计也很难接受吧,况且知道他是由人变化而来,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生,不对,禽类,对他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亲密了。
“我暂且信你,但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护好自己,以免······”
他又不说下去了,老子向来最讨厌话说得一半的人,但容夜似乎有难言之隐,叫人不忍逼他。也罢,日后日子长了,他总归会彻底相信的。
本祥鸟的吃食依旧还是雨川雨泽这对姐妹花来帮忙照料,她们还是和从前一般温柔,雨川用梳子轻轻梳本祥鸟的毛发时,欢喜又轻叹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殿下找了你好久,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了。”
雨泽笑她,“你这小妮子怎么也学殿下,和鸟儿说什么话了。”
“我瞧着祥鸟估计真的有灵,可以听懂人的话呢。”
说得对说得对,本祥鸟在哪里都是这般讨人喜欢,不过显出真身后也有不好的地方,这容夜估计再不会那样无顾忌的对他吐出心里话了,他那般多疑的性子,怎么肯轻易对人交心呢。
本祥鸟被伺候舒服了,决定去这雪国好好查看一番。自然这个雪国与自己笔下的雪国相差甚远,也好让他见识一番。
刚刚从窗户一跃而下,飞出这皇宫大门时,漫天的风雪差点呛死他,老子的翅膀有限度,不能在这漫天风雪里飞行,再加上这呼啸的北风,竟是立也立不稳,像是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任风呼来喝去,正当脑袋晕沉的不像样,突然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一只手快速的把他抓在手心里。
一个声音惊奇道,“哎,这不是殿下的那只白鸟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漫天的风雪让老子看不清此人相貌,随着沉着有力的脚步声向前迈了几十步,那人把本祥鸟放在一个石雕上,本祥鸟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室内的温度适宜,很快就不冷了。
这才打量起刚刚救他的恩人,哦,这浓眉大眼的,不久那位要和殿下比剑的少年吗?今日一看,火气倒是降下了点,看得出他似乎对本祥鸟很感兴趣,凑近了脑袋,一双眼睛更是大得吓人,不过那里面倒是毫无杂质,看人的眼睛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本祥鸟罢了。
“你是殿下的那只白鸟吧。”
徐晚羊动动自己的爪子,没有理他。
而忽然,一阵汪汪的狗吠,似乎不满自己主人的问话没得到回应,本祥鸟吓得差点从那石雕上滚下来。
济元对那狗道,“招风,别叫。”
那狗乖乖不动了,就是嘛,你叫个屁,本祥鸟倒是想搭腔,倒害怕吓死你家主人。
济元又对他说:“今日风雪大,你不该偷偷跑出来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说显然就是想送了,本祥鸟也不会推辞。
然而身后却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就不劳烦济元公子了,这只祥鸟,就交由我吧。”
“国师。”
济元转过身去,本祥鸟就瞧见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那模样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脸又瘦又长,脸颊的肉几乎凹进去,眼神阴鸷,看向你就有种被诅咒的惶然。
更奇特的是,这人虽然一副老相,但给人感觉年纪却不是很大。随他而来的黑暗气息,更像是一种年少之人有的疯狂。
而那人肩上停留的东西,可不就是那日将本祥鸟踹下地的死乌鸦吗?
死乌鸦见到本祥鸟还敢哇哇乱叫,那国师轻轻一偏头,那乌鸦立刻闭嘴了,怂的不行。
济元还是很好心的,他也看出这国师并非善类,“这祥鸟归容夜殿下所有,就不劳烦国师了。”
“五彩祥鸟,是给雪国带来祥瑞的,殿下只不过是暂时留在身边。如今我有所用,济元公子就不要同我为难吧。”
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抓本祥鸟,那济元很勇敢的挡着,“国师不妨说清楚,要这祥鸟有何用处?”
“笑话,本国师所做,都是雪国机密要事,未完成前连国王王后都不曾禀告,怎么,还要先告知你吗?”
“那总要先告知容夜殿下。”
“走开!”
他推开济元,本祥鸟也不是蠢货,扑腾着翅膀飞起来,谁知那国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手掌伸出,也不知用了什么巫术,本祥鸟竟然慢慢被他吸过去,而正当本祥鸟快要靠近那乌鸦的黑羽毛时,一道白光乍现,打个国师措手不及,猛然向后退了一会,引力消失,本祥鸟在坠入地面的前一秒,稳稳当当的躺在那冰凉却舒适的手掌心。
容夜,你果然来了。
他一身白衣,更衬得他整个人不染一丝尘埃,本祥鸟从他手心跳到他右肩膀站定,十分之有底气。
这个臭国师,到底是什么人物,徐晚羊暗想:老子写的书里可没有你这号人物啊。
“太子殿下。”国师的礼行得很敷衍。
“不知国师,要将这祥鸟带往何处?”
“殿下莫怪,这五彩祥鸟难得一见,今日难得看到,心中甚是喜欢,只是想好好观赏一番,却忘了是殿下的心爱之物,嵌之多有得罪。”
“看看倒是无妨,只不过这祥鸟旧伤未愈,怕是担不起国师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