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昌吉顿住,半天脸都憋红了,又冒出一句:“这事还得从昨天说起,不然不知从哪儿起头。”
陈青发现昌吉藐视也就那张脸看着灵光,脑子和小桂林倒是半斤八两啊。
“好,那你从昨天说吧。”
“昨隔儿顺子闹着少爷,说那玉来楼新来了个舞娘,非要去瞧瞧。少爷你耳根子一软,便应了下来,说是今早去。”昌吉舔舔嘴唇子:“去到玉来楼,少爷见着那舞娘,甚是喜欢。就……就想让那舞娘上楼来陪几杯酒。哪知道那舞娘是个傲性子,偏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死活都不肯。”
“少爷您堂堂太府之子,哪能被那样挌面子,当时就不乐意了。吩咐小的几个,将那舞娘带上来。却不想会遇到三皇子。”
听到昌吉说到此处,陈青想起书上看到的内容。那三皇子因出生那年遇了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干旱,粮食颗粒无收,无数灾民聚集城下。钦天监夜观星象,见紫薇星旁突显出一颗星宿,光芒似要掩盖紫薇星。大惊,道紫薇星异动,怕是要陨了。
忙去禀报,此时却听外面公公禀报瑶光殿的慧贵人诞下皇子。
是乃三皇子萧彻。
因着钦天监的夜占星术,武帝龙颜大怒,三皇子不吉,慧贵人降为常在。
当时陈青还觉得,这古人就是迷信。你这干旱和星象,就能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他也太无辜了。
不过书中的陈青可并不这么觉得,父亲是当朝权臣,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会瞧得起一个不受宠的皇三子。
陈青正吩咐顺子和昌吉压着那舞娘上来,半途就被那三皇子萧彻给拦了下来。
陈青本就被驳了面子,如今一看那三皇子又来扰事,心中恼火。
“三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竟是长倩,许久未见了。”三皇子见着陈青的怒容,从容的喊着。长倩是乃陈青的表字,意男子之美名与笑欲盈盈之貌。
“是很久了,听三皇子被皇上罚了禁闭。”
陈青出口便带刺,萧彻也不恼,仍是那副谦卑的模样。
“三皇子若是无事,便让开。”见他不语,陈青不耐烦,打发了人,就想拽着舞娘上楼去。
没成想那舞娘一个转身跪在了萧彻面前,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说着:“殿下救我,我本卖艺不卖身,来这玉来楼赚些银子回去给父亲治病。却不想碰上这恶徒,逼得小女子去陪酒。呜呜……求殿下救救民女。”
陈青一听,这火是蹭的就起来了,这贱婢居然敢说自己是恶徒!她可知这丹阳城谁最大,不知好歹的东西,被爷看上是你的荣幸。
“顺子,将人给我绑上去!”说时一双凤眼盯着萧彻。
见萧彻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上,心情瞬间好起。看着那舞娘被带上楼去,陈青也不理萧彻,转身上楼:“哼!不过一个嫔妃所出的灾星,还想驳了本少爷的面子,真是……”
这时突然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陈青回头,就见萧彻一手抓了过来。陈青骇了一跳,一脚没踩稳,身体一歪,脑袋直往那扶手上撞,人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章 三皇子拜访
“我们一看少爷您晕了,也顾不得那舞娘,就将您带了回来。”昌吉叙述完,又直愣愣的站好,等待陈青的责罚。
少爷罚总比老爷罚要来的轻些。
陈青烦躁的“啧”了一声,如今这陈青已不是当时的陈青了,底子里换了一个。听着昌吉的叙述,只觉这原本的陈青挺不是玩意的。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这简直是电视剧中那赤裸裸的大反派。
这真是给了一手好牌,被打的稀巴烂。
整理着思绪,既然自己来到这里,路就不能原样走了,否则估计也难逃那凄惨的命运。如今是崇祁十九年,书中陈青死时是崇祁二十年了。一切的关键就是三皇子登帝,陈青入宫。书中设定三皇子萧彻乃是千古一帝,弑父夺嫡就跟开了金手指一样,想要阻止他登帝估计有些困难。但只要不入宫,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陈青玉来楼被撞晕抬回来的事还是没瞒住,到傍晚时就传进了太府大人陈德发的耳中。说到这陈青也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三个夯货在自己晕过去后竟三人抬着自己大喇喇地从玉来楼回了太府,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丢人被撞晕的事。
晚饭时,陈青本想就在自己这院中吃,没想到一个奴仆过来:“少爷,老爷喊您去正厅用餐。”
“知道了。”
无奈只好心中打颤的出了小院,去了正厅。到时桌上已坐好了一男一女,男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唇上还留了两撇小胡子,一脸的严厉肃穆,看着陈青心中打鼓,这或许就是权贵者的气势吧。旁边那女人人近中年,却仍是风韵犹存,一双眼总是含着笑意,带着宠溺的看着陈青。
男人想必就是陈青的亲爹陈德发了,这个女人却不是陈青的亲娘,她是府中的三夫人,有一子,乃出去游学的陈述。而陈青的亲娘也就是正房太太在陈青出生时便难产去了。
“父亲,儿子来晚了。”当时书中也没仔细介绍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但看着陈德发那肃穆的面孔,还是谨慎些好。
桌上的二人听了陈青的话,面色都是一变。陈青一看,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那三夫人却突然柳眉一挑,面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青儿真是长大了,快过来吃饭罢,别饿坏了。”
陈青愣了一下没动,上座的陈德发冷“哼”了一声,陈青吓的忙过去,看着桌上的碗筷,在陈德发身旁坐好。
抬眼一瞅,见陈德发面色舒缓,才松了一口气。
“我听人说,你今天怎又被抬回来了?”陈德发声音浑厚有力,说出的话却不由让陈青深思。
这一“又”字着实得品味一下,估摸着这大少爷不止一次被人抬回府了。
“上楼时不小心磕了脑袋,现已无大碍了,劳父亲关心。”回忆着脑中那少的可怜的古装剧,文绉绉的说着。
“嗯,可叫大夫来瞧瞧没。”
陈青将筷子放下,回:“让顺子上了点药,无碍,不必请大夫。”
陈德发严肃的方字脸突然缓缓的皱起,竟露出了一个笑容:“臭小子,还懂规矩了。”
说着一掌拍在了陈青后脑勺上。
“嗷!”陈青一声惨叫,差些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这怎么了?”陈德发见了,忙凑过来看。
看到陈青脑后那拳头大的小包,心疼不已,一张脸又板了起来。一旁候着的顺子脊背一紧,知道又完了。
“少爷都照顾不好,你们这些奴仆还能干什么,都给我领板子去。”
“是。”顺子忙应下退了出去。
在顺子退下去后,陈德发脸色一转,又是一脸的心疼:“我的卿卿啊,说了多少回,让你出去时注意些。”
一旁的三夫人一手抚额,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陈青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却躲不过陈德发的魔爪,只好无奈的让这突然变成油腻大叔的陈德发抓着脑袋在那里呼呼。
“父亲,我还要吃饭。”被呼了一后脑勺的口水,陈青忍无可忍,挣脱魔爪说道。
“哦,那先吃饭,吃好饭爹再瞧瞧。”
陈青:“……”
终于明白这陈青怎么会这么娇纵跋扈,原来是有个熊孩子的爹。
不过真是没想到这权倾朝野的陈太府,竟然是个儿控。
吃罢,被陈德发抓到里屋,又是瞧,又是吹的,才将人放了。
陈青抱着一堆的药膏回到自己的小院,却不见那三个小夯货,正疑惑时,小桂林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顺子他们呢?”
“我们没照顾好少爷,都被罚去领了板子,顺子和昌吉领了十大板,现在还在房内趴着呢。”小桂林苦哈哈的说着。
刚才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想起来吃饭时顺子被陈德发罚了。本想开口求情的,怎么突然就被陈德发那油腻大叔的模样绕的忘了。
心中歉意,看着唉了板子的小桂林还坚持来服侍自己,心中感动不已:“你若撑不住,就赶紧回去歇着吧。”
小桂林“多谢少爷关心,我不疼。”
陈青一听,心中更是感动,这是不想自己担心啊:“怎会不疼,顺子昌吉都起不来,你还坚持,赶紧回去歇着吧。”
“真不疼少爷,我……我没挨打。”小桂林支支吾吾的说了实情。
陈青:“那你怎么瘸着腿进来?”
小桂林:“刚出门比较急,路上摔了一跤。”
陈青:“……”
真……真是这个夯货!走路还能摔成这样,不过没挨打就行,就是可怜了顺子和昌吉。
夜
太府书房内,陈德发负手站在窗前,听着身旁管事柳江的禀报。
“少爷今天碰到的确是三皇子。”
陈德发听到此,面色阴沉:“一个不受宠的灾星罢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