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心邪小哥哥表示等不下去啦!
☆、八
女子目光如刀,盯向风骨,冷声开口:“说出心邪藏身之所,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心邪’二字,风骨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起身晃到南寒身后,欲寻求庇护,颤声道:“心……心……心邪,我不知他在何处。”
南寒仔细揣摩他的回答,是不知道,而不是不认识此人。照这么说,女子和风骨之间还真有一定的联系。
女子宝剑直指向他,厉声道:“要么说出心邪藏身何处,要么告诉我第三界入口,不然,我会永远阴魂不散地跟着你!”
风骨脸上已看不到一丝血色,浑身颤抖:“姑……姑娘,你问的这些,我真不知,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南寒无声叹息,风骨骗人的技术着实拙劣至极,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他在撒谎。不过女子所说的第三界,可是与人神两界对立的世界?听说那里涵盖三界所有邪恶力量,妖魔鬼怪横行,是为正道所深恶痛绝的黑暗空间。女子要找的心邪来自第三界?那风骨与第三界又有何关系?
“南公子,请你替我劝劝这位姑娘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风骨在他背后小声说。
南寒道:“听你口气好似认识什么心邪,你若知道此人下落,不妨告诉她,免得她继续对你纠缠不清。”
风骨欲言又止,犹豫片刻,问女子道:“敢问姑娘为何要找心,心邪,可是与他有仇?”
女子猛地握紧剑柄,语气森然道:“岂止有仇,我与这恶徒不共戴天!有生之年,必要亲自手刃这厮!”眼中恨意弥漫,全身杀气腾腾,似乎若敌人就在眼前,定要戳他个千疮百孔,剥皮抽筋,死了也要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南寒十分好奇,女子究竟和那叫心邪的人之间有何仇恨。
风骨听女子如此说,倒好似松了口气,脸色也没先前那么白,眼珠转动,不知在筹划什么。
“我能问姑娘一句么,请问心邪是什么人?姑娘与他有何仇怨?”南寒说。
女子瞟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轻蔑不屑,“你们好似也是修仙之人,心邪都不知道?”
南寒腹诽,不好意思,他穿越的,心邪是何等大人物,他还真不知道,十分诚实地摇头,不耻下问道:“不知道,斗胆想请教姑娘。”
女子似被他的浅薄无知给打败,刷的一声,将宝剑收回,道:“心邪乃第三界第一高手,此恶徒原是魔族血脉,不知何故,流落人间,此人阴暗残忍,杀人如麻,其模样为七岁孩童之时,曾经一夜之间屠杀十城百姓,后被魔界带回,没过多久,就成了第三界邪皇手下。当年人神两界和第三界发生战争,死在他刀下的修士不计其数,此魔一日不除,三界生灵将一日不得安宁。”
南寒震惊不已,没想到女子的仇人身份如此恐怖。
“恕在下冒昧,姑娘可是自心邪屠杀过的十城中侥幸存活下来之人?”南寒问。
女子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普通修士对魔族的那种深恶痛绝,而是真正深入骨髓的仇恨,自她讲述中,南寒注意到她说话语气,当讲到心邪屠杀十城无辜老百姓时,女子义愤填膺,双睛欲喷火,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子肯定与十城中心邪杀死之人有关,南寒大胆猜测,有可能她是唯一躲开屠杀的幸运儿。
女子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没错,我正是那条漏网之鱼。我的亲人全都死在他手上,没了家,我成了孤儿,多年流浪江湖,幸得遇见一位名师,教我学成法术,我毕生心愿就是亲手杀了心邪,替我死去的亲人以及十城所有无辜惨死的老百姓报仇雪恨!”女子说着,冰刀似的目光重新钉在风骨脸上:“我的耐心有限,你不怕死就尽管拖延。”
风骨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盯着南寒后脑勺,心中嘀咕,你要找心邪下落,根本就问错了对象,最清楚他的人就在眼前。这话他没说出来,支支吾吾道:“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所说句句属实,心,心邪下落我一无所知,”停顿了下,“至于第三界入口,姑娘可往冥界探查。”
女子听见,略作沉思,喃喃自语:“……冥界,好,暂时先放你一马,待我去冥界看过后再来找你!”
风骨擦了擦额头冷汗:“还找啊?相信姑娘此行定能有所收获,在下就等姑娘的好消息。”
女子转身,南寒忙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停顿,头也不回道:“长星。”说完,径直走出客栈。
南寒目送她离去,收回目光,忽见九溶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神色落寞,好似很忧郁。
“为何问她名字?”他问。
南寒呆了呆,为何?想说自然是为了以后见面时套近乎,犹豫了下,淡淡道:“不为什么,单纯好奇罢了。”九溶没多问,眼睑下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南寒又气又想笑,这是要他摸着良心自我反省?他又没干什么坏事,不就问了一下人家姑娘的名字么。九溶这什么表情啊!
长星,这名字还真不错。
“好了,人走了,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南寒回过头说。
风骨吃了一惊:“说实话?说什么实话?该说的在下都已说完。南公子莫不是不相信在下?”
“不信。”南寒很真挚的道。
风骨:“……”
“南公子,在下真没骗你,你看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书生,哪有那种福气认识什么第三界高手,那位长星姑娘肯定对在下有所误会。”风骨说。
南寒追问道:“那你为何引她去冥界?”
风骨:“在下曾经听人说,冥界也属于第三界范围,长星姑娘要找第三界,那里应该会有线索,故而说与她知晓。”
南寒:“……”这人的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不再追究,反正跟他又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揪出柳浣。根据柳浣传音,想找他,必须从客栈老板身上下手,柳浣是在刻意提醒他,客栈老板不简单吗?虽然他自己也已经看出,知道此人非是易与之人。
南寒环顾四周,没看见客栈老板风清阳,方才九溶出剑时,阿三吓得拔腿跑开,躲堂屋里面,半天没听见动静,此刻正探头探脑往外瞧。
南寒问他:“你们老板在么?”
“老板?他刚拿着食物去了葬风谷祭祀风神,南公子找他有事?”
南寒本想立时跟去,但经狂风席卷后,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依旧腰酸背痛,再折腾,身体估计要报废。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决定先休息一日再行动。
夜,静得迷人,窗外天穹无星亦无月,唯有轻微的风不停敲打着窗柩,南寒刚开始还担心九溶又给他整一出霸王硬上弓,睁大眼睛,时刻警惕,强撑了半天,终于抵不住睡意,缓缓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
隆冬腊月,大雪纷飞,放眼望去,世界一片雪白。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城墙上到处堆满白皑皑的雪,四周除了凛冽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凄冷寂静,带着一丝肃杀。
城门入口处的墙角,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后背倚靠在墙上,双臂环胸,盯着眼前街道上晕染开没多久就被冻成冰块的血,一脸冷酷,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在他洁白的额心有一道淡淡的黑色火焰纹。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尸体,整座城好像就只剩下小男孩一人。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是人走在雪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小男孩微微偏头,便见一身黑衣英俊不凡的男子走到他面前。来人正是第三界之主,邪皇,小男孩叫心邪。
邪皇:“你可愿跟我走?”
心邪皱起眉头:“你是何人?我为何要跟你走?”
邪皇:“你我有缘,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邪眨眨眼睛:“告诉我,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邪皇:“你知道什么叫孤单吗?”
心邪迟疑着点头:“知道,孤单就像我现在这样,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可我并不觉得有多孤单呀。”
邪皇:“但还是孤单不是么?跟我走的好处,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就不会那么孤单。”
心邪迟疑,半晌,缓缓点头:“好。”
邪皇牵着他的手,一大一小,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九
一阵冷风把南寒吹醒,睁眼瞬间,风骨的脸毫无预兆出现在他面前,南寒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像只炸毛的小野猫,直接从床上弹起,下意识就要飞起一脚踢过去,幸亏他及时反应过来。
“风骨兄?”南寒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来人,待看清楚某人诡异的姿势后,南寒顿时惊愕的话都说不出。
风骨正跪在他床榻前,见他睡醒,眼睛一亮,忙俯下身,以头触地,用极度恭敬的语气道:“风骨拜见君上。”
南寒:“……风骨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心中震撼,他昨晚为了防止九溶登堂入室,将门窗关得死死的,这人是如何摸进来的?南寒没工夫琢磨这些,此时风骨反常的行为,让他一头雾水,想不通这人究竟在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