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军几乎被说服了，他最后确认道：“你真的只是去狗公园？”
“真的。我全程听你的，你说走我就跟你走。”程研肖信誓旦旦保证。
蒋小军终于被说服了，“好吧。”
程研肖双眼一亮，跟着蒋小军开车来到狗公园。
这个时间段公园里的小动物们比昨天的少了些，不过那只胖金毛仍旧在里面野着，看到程研肖来，立马颠颠叼着球跑了过来。蹲在他脚边期待的看着他。
“sopa。”程研肖摸着他圆乎乎的大脑门。伸出手在他的毛爪爪旁，“握手。”
sopa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程研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心的摇着尾巴。
蒋小军站在门口提醒，“你说英语试试？”
程研肖：“……”握手的英语它可能知道，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程研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口语量可能连眼前的金毛都比不上。郁卒的拿起sopa推到自己脚旁的玩具球往上抛几下，用力扔了出去。
sopa开心的跟着球跑过去。
程研肖回头看一眼蒋小军，“我有点渴，车里有水吗？”
“有，我给你去拿？”蒋小军拿出车钥匙往车边走，程研肖先一步拦下他，在他胸口拍了拍，笑道，“我自己去拿吧，你帮我看着sopa。”
蒋小军看一眼已经叼起球的大金毛，对着他招招手。“嗨，sopa。”
大金毛抬头看一眼蒋小军，开开心心踏着肉乎的爪子过来。
程研肖拿着车钥匙坐进驾驶位，一键启动，车子打了左转就顺利驶上公路。
蒋小军摸了一把金毛，回头再看时车子和人都不见了！
他心里急得不行，但脑海却突然闪现程研肖拍他胸口的动作，他今天的外套胸口处正好有一个口袋。
伸手一摸，里面果然被塞了一张小纸条——一小时后归，在狗公园等我，不许通知霍琅！
蒋小军：“……”这种又气又急还只能选择和程研肖同流合污的憋屈感是怎么回事？！
程研肖开着车来到州际语言学校。他方向感和记忆力都很好，靠近湖方向时还遇到了一位熟人——约翰?卢克。
“嗨！”卢克挥动着双手激动走来，那身膨胀的肌肉在阳光下更显壮硕，“漂亮的中国男孩，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我刚转来。”程研肖放缓声音。“听说昨天发生了命案？”
卢克挑了挑眉：“我就是见证者，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们可以去附近喝一杯咖啡？”
第八十七章 挖眼者3
卢克非常善谈，中英混合交叉着和程研肖聊着那位著名的’挖眼者’。
“他已经是FBI史上最狡猾最有名的连环杀人。”卢克双眼带着淡淡的兴奋，“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可以捉到他。他的作案对象永远是那些瘦弱如软脚虾一样的人，就像昨天的格林。”
程研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卢克讨论‘挖眼者’时的兴奋让他感到诡异。“你似乎很崇拜这位’挖眼者’？”
“不不不。”卢克连声否认，那张脸扬起大大的微笑，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洒到他的脸上尽显热情与活力。“我只是对他连续作案却逍遥法外，让FBI好好摔个跟斗这件事感到愉快，你知道的，他们总是一脸’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们FBI解决不了的事’姿态。”
程研肖：“……”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孩子对当地的警力是这样的看法。
“格林是这里的学生吗？”
“对，雅各布?格林。一个软脚虾。”卢克的喝一口咖啡，脸上带起不满。“拥有优秀的基因却不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强壮。”他说着略为停顿，悄悄看了下程研肖。因为眼前的这位病美人显然也是属于他定义的’软脚虾’中的其中一种。
他急急纠正道：“当然我不是在指你，毕竟黄种人很难练出像我们这样强壮的肌肉。”他说着高举起手，摆了个运动员的姿势，展示了一把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
厚实的肩颈肌肉因为他的动作高高隆起，带着夸张的起伏，黑色的皮衣被撑得严严实实，程研肖似乎听到缝线无力的呻吟。
他十分担心那件外套会在卢克的肌肉展中突然炸开。
“你很强壮。”程研肖低头喝了口杯水，将话题引回那位’挖眼者’。“相同的案子发生很多起了吗？”
“5起，”卢克露出痛快的表情。“5起的对象都非常相似，地点游离不变，不过我很做了一份案件比对图。”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束封的黑色小本子。熟练的翻到中间页，指着上面的位置道：“我相信这位’挖眼者’就在我们附近，他的每一个案子位置虽然都不同，但围绕的中心却是中央花园。”
这是一张被剪下来的区域地图，上面打着叉的位置表示凶杀案。卢克指的中央花园正巧是程研肖今天进去过的狗公园。
程研肖拿出手机，“介意拍个照吗？”
“当然可以。”卢克热情的招呼，“其实这更应该让那些眼睛长在天上的FBI好好看看，他们或许连这么简单的图都做不出来。”
程研肖：“……”贵国警方的威信这么低吗？
“哦天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卢克一双眼明亮的看着程研肖，“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程研肖。”
“程？”卢克开心的咬着这个字，在嘴里咀嚼着。“很好听。”
“谢谢。”程研肖友好的浅笑。
“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含蓄吗？”卢克看着程研肖，正准备进一步去握他手时，视野却突然闯进了一个人——学校的老师查理。
“程，别回头。”
“怎么了吗？”程研肖乖巧的点头，右手拿起手机打开自拍功能朝后转了一圈，身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他连拍几张照片而后自然放下手机，问道：“可以转过去了吗？”
“刚才那位路过的可是史上最悲惨的可怜虫。”卢克看着查理走远，语气里不可控制的带着几丝嘲讽，“就因为他经常戴在手上的线圈和受害人脖颈上的纹理相似，被FBI定为‘挖眼者’嫌疑人。最后洗脱清白的方式更是让人感到沉痛。”他说着‘沉痛’，脸上的表情却是兴灾乐祸。甚至不用程研肖追问，就主动道:“他提供了一张医学证明洗脱了自己的清白——ED”
ED——男性勃起功能障碍。
“这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吗？”程研肖对此无法和‘挖眼者’联系到一起。
“小可怜，你不会想知道的。”卢克摇摇头，紧接着却嘴上没把的和盘托出，“这也是我对‘挖眼者’不齿的地方，他兴欲旺盛，每一位受害都体内都有被侵犯的迹像。你知道的，一位ED患者可没办法硬起来。”
程研肖突然找到一个怪异的地方，“你怎么知道他们都被侵犯？”
无论哪个国家的警方在没有找到凶手前都不会轻易把信息透露，但眼前的卢克却似乎知道的有些过于多了。
卢克显然被程研肖的问题给问住了，脸色出现了短暂的僵硬与不自然。
第八十八章 挖眼者4
“好吧好吧，我已经看到你按下999了，漂亮的中国男孩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并没有恶意。”卢克摊开双手，有些崩溃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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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研肖握紧手机，指尖在拨出键上方停留，他显得有些犹豫：“我很愿意相信你卢克，但你的保留让我感到害怕。”
“不不，我们?皇怯押玫奶致鄱选！彼乃墼诔萄行さ牧秤胧只吓腔病?
随着程研肖放在拨出键上手指越来越低。最终显示拨出标志后，卢克哀嚎一声败下阵来。“快挂，快挂！哦！”他无奈的吐露实情，“好吧好吧，我父亲就是那个窝囊的FBI。这些都是我偷看了他的电脑知道的。快挂掉！天呐，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父亲关在房间里。”
程研肖：“……”
“很抱歉，我太紧张了。”程研肖适时递上合解的橄榄枝，“我手机还是国内的卡，所以拨打999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卢克看了眼他的屏幕，直到确认他所说属实，才露出一副劫后重生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如果从事金融行业，将来必定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因为你的谎言如此真实。”
“希望如此。”程研肖笑着收下这句‘褒奖’。指尖快速划到刚才拍的照片里，“能麻烦帮我指一下你口中的‘可怜虫’吗？”
……
这一番交谈让程研肖收获颇丰，驾驶着车子回到狗公园和蒋小军会合后，被后者冷着脸带回了家。
蒋小军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刚毅的脸阴沉一片，他愤怒道，“你失去了我的信任。”
“对不起。”程研肖坐着他对面，放低姿态认错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恩，你知道，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所以……”
他在蒋小军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里默默闭上了嘴。所以什么？告诉蒋小军自己骨子里带着的使命感作崇，让他忍不住想在异国他乡将犯人绳之以法？
所幸蒋小军不需要他的‘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