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裂帛,琴弦断裂,萧林也因为收势不稳,剑势飞出,刺破苏仁外袍。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诧异。
皇帝更是面露凶光。
萧林却是一个旋身行到苏仁身边,恰恰拦腰托住将要跌倒的苏仁。
苏仁不觉脸红,赶紧借着他的手劲,旋身、挺腰、弹琴、陪舞。
萧林也信步游剑,在逐渐高亢的乐声中,两人相得益彰的舞蹈着,不及舞姬乐工的精湛绝伦,但也别有一番潇洒神妙,不悦的众人渐渐看痴,恍惚间,更有一线狂潮席卷而来,声如奔雷,势不可挡,唯那气概绝世之人立于潮头——
一剑倾城。
芳华绝代。
观者几近毛骨悚然。
这时,五皇子突然挥袖回旋,欺身而上,手中剑将玉钩栏下的案几劈为两半!
砰!
事出突然,珠帘后的女子无不花容失色,珠帘外的男人更是惴惴不安。
连皇后也失了镇定。
“阿乾,你——”
“若是父皇不成全儿与明修,儿宁可不生皇家!”
萧林朗声道,话音未落便拽着苏仁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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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凑狗血度,攻童靴也是拼了~
历史上破阵曲全名是《秦王破阵乐》,传闻为李世民排演,唐朝最著名的歌舞大曲之一,和《霓裳羽衣舞》并列,唱词参考了历史记录,么么哒~
第232章 番外:在庶女宅斗文中当哥儿(8)
出了宴会,苏仁还未来得及感受曲江岸边的清新空气,就被萧林紧紧压入怀中,吻得呼吸都要断裂。
“你干什么!我……我……”
苏仁慌张地推开萧林,他可不想天还没亮就被怒火攻心的皇帝和恼羞成怒的皇后联手搞死。
话说回来,经过这一出,江凤岐要求的狗血值应该暴涨了至少三百点。
想到这,苏仁赶紧问萧林:“老公,狗血涨了多少?”
“狗血进度条一口气涨了四百点,现在是六百五十三点,”萧林说,“照这个思路走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凑够一千个狗血值,尽情地恩恩爱爱。”
“那还挺容易的……”
苏仁松了口气。
萧林趁机对他又是一番轻薄揉弄。
苏仁被他弄得身体发软,害羞的说:“别这样,公开场合……要注意影响……”
兴奋的语调分明希望萧林不要停。
萧林偏不让他满意,关键时刻松开他,调侃说:“不喜欢你男人当众宣布所有权吗?”
苏仁闻言,嘀咕说:“怎么可能不喜欢,就是觉得你的做法太突兀,而且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因为过度挑衅皇权被皇帝咔嚓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凑狗血办法,也是我目前最需要的暂离权力斗争的由头。”
说到这里,萧林看了眼左右,确定都是自己人后,缓缓道:“洛乾的位置太尴尬了。”
“洛乾的位置确实很尴尬,简直是挂在城墙上的靶子,谁都想把他打下来,不论是太·子·党还是其他对皇位有企图的皇子!”
苏仁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确应该寻个地方好好地韬光养晦,免得再被枪打出头鸟。”
“如此说来,你认可我的计划?”
萧林兴致勃勃地问。
苏仁狠狠掐他的胳膊,说:“认可个屁!你知道皇子一旦失去权力就会朝不保夕吗!我们根本没机会全身而退,虽然退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从未担心过全身而退,因为我知道洛乾的异母兄弟们暂时没时间清算我,他们忙着争夺我留下的权力空缺,”萧林微笑着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在皇帝面前诬告我,同时维护我,因为直到登上皇位前,他们都垂涎我,有意独占我的一切。”
“除了太子,还有谁垂涎你,想独占你的一切!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苏仁扭捏地说着,他介意太子对自家男人的暗恋,虽然这份暗恋注定不会成功也无法影响他和萧林的关系。
萧林见他又闹小脾气,捏着他的脸颊,故作生气地说:“原来你不垂涎我,不想独占我的一切,我好伤心啊!”
“你……”
苏仁被他气得无语,噘着嘴说:“是你垂涎我,想独占我的一切!不许颠倒黑白!”
“好好好,我颠倒黑白,我无理取闹……”
萧林连连道歉,拉着苏仁进马车,腻歪前提醒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和我形影不离,并且不能再回苏家过夜!”
“这么霸道?凭什么!”
苏仁靠着男人的胸膛,不服气的问。
萧林伸手轻揉他的嘴唇,解释说:“这不是霸道,这是为你安全着想。因为从现在开始,自诩清流的苏家将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儿子。当然,等皇位战争尘埃落地并且你也怀上我的孩子后,他们一定会把你当成苏家的骄傲。”
萧林笑盈盈的说着,对未来已经成竹在胸。
苏仁也靠在男人怀中,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勾引皇子的狐狸精,如果萧林登上皇位,他还会晋级为会乱宫闱的无耻男后。
……
……
萧林在寒食宴上的惊世骇俗言论很快传遍京城,苏家上下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苏伦在朝堂上被同僚以“恭祝”的名义恶意嘲讽,苏夫人也被其他诰命贵妇明里暗里地揶揄,苏明夏更是满面愁容,生怕五皇子与二哥的事情会让她无法体面出嫁。唯独四娘子苏明婉心中暗喜,巴不得自己因这桩丑闻被安国公家退婚,免得婚后日日受罪吃苦头。
当然,这些事情暂时和苏仁没关系。
因为他从早上开始就被迫跪在坤元殿前听皇后的训斥。
“苏明修,本宫与你说过多少次,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得不到的东西!你竟敢将这些话都当成耳边风!勾引乾儿也就罢了,如今甚至撺掇乾儿娶你为男皇妃!这成何体统!”
皇后怒不可遏地说着,若不是担心儿子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甚至已经把这个勾引儿子的男狐狸精乱棍打死或是一杯鸩酒送上路。
苏仁体谅皇后的心情,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这才抬起头,低声道:“皇后所言极是。”
“所言极是?这就是你听了本宫的训斥后的唯一念想吗?”
皇后怒目苏仁。
苏仁却是坦荡荡,对皇后道:“娘娘,明修对五皇子的心从来只是臣子对君主的心,未有僭越也不敢僭越。”
“什么意思?你莫不是还要怪本宫没把五皇子教好,让他对你用强吗?”
皇后冷笑一声,道:“五皇子对你有兴趣是你的福分,你没资格拒绝!”
“明修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明修从不敢拒绝五皇子,但也无法……”
说到这里,苏仁俯首,对皇后道:“娘娘,实不相瞒,昨日之事其实是五皇子与微臣的精心算计。”
“精心算计?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皇后正是震怒,一时没转过弯。
苏仁只能进一步引导,说:“皇后娘娘,皇上不愿背负废长立幼的骂名,宠爱五皇子却迟迟不立五皇子为太子,已经让五皇子的处境危如累卵。太子和太子的心腹介意五皇子,其他对储位有兴趣的皇子也将五皇子视为最大的敌人……”
皇后到底爱着儿子,苏仁稍微一点拨,她就立刻回过神,看苏仁的眼神也多了温情:“你的意思是……”
“五皇子有意以退为进,暂时避开锋芒,”苏仁道,“等事情尘埃落地后再行手段。”
“如此说来,确实有些道理,不愧是我的儿子。”
皇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亲自扶起苏仁,道:“明修辛苦了。”
苏仁却是一脸虔诚,道:“只要能让五皇子荣登大宝,明修便是粉身碎骨万世唾骂也虽死犹荣。”
皇后闻言,心情越发阳光明媚,就差和苏仁手牵手的喝茶下棋看戏。
……
……
出坤元殿后,苏仁又被皇帝叫了过去。
因是家丑不可外扬,皇帝特意等御书房的其他臣子都退下后,才把苏仁招进来,并只留高贤一个太监伺候。
苏仁知道皇帝很不开心,才进御书房就跪在门槛旁,连声道:“皇上,臣苏明修罪该万死,不敢见天颜。”
“亏你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
皇帝抓起砚台就要砸过去,却因为愤怒过度失了准头,砸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大片污迹。
“皇上息怒。”
“你……你……”
皇帝更加生气了。
苏仁再次低头,禀告说:“皇上息怒,五皇子对微臣的兴趣是一时的,只要您让他暂时如愿,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厌倦微臣,不再对微臣有任何留恋。”
“你这什么意思!竟然还想让朕成全你们!”
皇帝摔下朱笔,走到苏仁身旁,正要一脚踢过去,苏仁却抬起头,侃侃道:“五皇子自小得皇上宠爱,吃穿用度无不是当世最好,所求所愿更是无不应允,领兵打仗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多年顺风顺水未尝挫折,让殿下坚信他在这世上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为所欲为,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