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贴在少年光滑柔嫩的后背上,尝试把他身体里的火毒吸出,却半点用没有。
玄玉冰晶乃至阴至寒之物,对火毒有着天生的克制消化作用,所以他才能把附着性极强的火毒导出至里面,可如今他却不能把火毒从少年体内导出,原因是,少年为鲛人,也是至阴之物,可是并非至寒,对火毒没有消化作用,相反,火毒属阳,一阴一阳,在少年体内形成的效果就是相互争夺,相互损耗,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少年慢慢的被折磨致死。
玄玉冰晶对少年也没用,因为他的体质和玄玉冰晶一样同属阴,所以火毒导不出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了,可惜一般的方法没用。
看着怀中少年颤抖的身躯,那精致的小脸白的仿佛快透明了,那半眯着的眼眸中透露出的痛苦和丝丝委屈让他不忍。
把少年调整了一下角度,男人俯下身道了一句“得罪了”,便一口含住了少年苍白的薄薄的唇。
舌尖抵开紧闭着的牙关,探进了少年的口腔。
帝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怒极,神威释放,势要让这人体验一下轻浮他的下场。
步释渊被强大的力量伤到,一口鲜血堵在喉咙又被他强行压下,此刻来不及追究怀里之人狗咬吕洞宾的行为,怒斥一声:“运功。”
唯一能把少年体内火毒吸出的办法只有两人同时运功,借助自己体内的火气把他身体内的火毒从口中导出到自己体内。
帝俊被吼的震楞了一下,他刚刚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并且他释放的神威竟也被这个男人吼退了。
他是太一,他一定是太一,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手腕上的东皇钟印记也是一阵发热。
步释渊吼完,见怀里少年似乎是被自己吓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只能轻咬了他的唇瓣,提醒他运功。
男人身体里的内力夹杂着火毒在飞速的运转着,少年的体内亦是同样,两人气息相交,一阴一阳的功力以相交的口腔为交接点,在两人的体内互相运转着。
运转整整三十六个周天后,钟漓体内的火毒总算脱离回到了步释渊的身上。
火毒已解,两人的唇却没有分开,步释渊自上而下,幽深的双眸紧紧的锁住怀里之人那双诱惑人心的金色眼瞳,唇就这么静静的贴着,没有任何动作。
钟漓似是觉得有点干燥,伸出小舌想要舔一舔嘴角,却忽然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咽了咽口水,不一会儿,又舔了一下。
只见上方的男人瞳孔猛的一缩,随即唇舌如同猛兽一般在他的口腔中攻城略地起来,强大的霸道的男性气息牢牢的侵占着他口腔,每一次的吮吸都像是要将他吞吃如肚一般,强势到可怕。
少年的脸颊的苍白渐渐被浮起一抹绯红替代,金色的眼瞳里满是欢喜,整个人都散发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吻毕,男人靠在少年的肩头调整呼吸,半响低声问道:“现在能化为人形吗?”
少年点头,随即金光一闪,美丽的鱼尾变成了修长白皙的双腿,少年浑身**,害羞的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步释渊嘴角微勾,脱下外袍把少年包裹起来,抱着他走出了密室。
第65章 南国有鲛人9
勤政殿。
步释渊坐在御桌前批注着奏折, 钟漓坐在他的旁边低眉垂首的磨墨。
自那日从密室出来,之后的两天两人都没有主动提亲吻的那件事。
钟漓确认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太一,但为了避免人设崩塌只能努力压制住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步释渊看似专心的处理政事, 实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旁边磨墨之人的身上。
“身体内的火气可除尽了?”
“尽了。”钟漓没有抬头, 继续磨墨, 忽然又想起什么,低头问道:“你有被我伤到吗?”
那日他没有任何预兆的亲上来, 自己一时失控,神威尽现,虽然威压被男人给吼散了, 但是观那时他的面色应是有受伤, 就是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抬头。”男人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钟漓依言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避着我了?”
“没有。”钟漓摇头。
步释渊放下手里的毛笔,伸手把少年的凳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低下头, 脸与少年平行,鼻子之间仅有一指的距离, 他能感觉到少年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起来了。
“跟着我可好?”
步释渊向来不是拐弯抹角、有事他日再议之人, 之所以前两天不提, 也是给眼前这人一个反应缓冲的时间,岂料这人就像一只受了惊的乌龟一样,脑袋死死的缩在壳里, 半点没有提起或是询问他的意思。
两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既然少年不提,那他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见眼前之人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 一脸的震惊之色,步释渊皱眉, 不带任何情绪道:“你不愿?”,话语听起来无端让人有点发寒。
不愿?由不得他了,若是不愿就把他困在身边吧,总归他的身份被朕知道了。
“不……不是,我,是男的。”
在他们鲛人一族,虽然成年后便可选性别,但是如果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们心仪的人之前,他们都会一直保持无性,直到遇到那个可以与之相守一生的人,遇到之后,便有一方化为雌性一方化为雄性,然后相伴终老。
可如今……
虽然他再过两年就成年了,但是让他选择化为雌性是不可能的。
“男的又如何。”
“那你就没有子嗣了,若是之后你真正的掌控了南启国,总归是需要一个皇位继承人的。”钟漓缓了一会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就会纳妾,各种各样的,气质端庄、貌美绝伦的都有,然后你就会腻了我了。”
纳妾?那少年这是把他自己放在正宫了?
见眼前少年语气越来越低迷,步释渊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揽进怀里,低笑道:“谁都不及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后,至于子嗣,从皇家之人中过继一个便是,待到此间事了,这南启国的皇位谁爱要谁要,我不在乎。”
他原本的心愿就是从司南水乡游到漠北塞野,逛遍整个天下,若不是如此,他怎会从小就藏拙,只露出武道天赋,怎料世事难测,他偶然间见到华天罡蓝色的血液,又因表面的莽夫之能被华天罡看中扶持上了皇位。
后来掌控了影麒卫,查到华天罡确实有些诡异之处,才继续留在南启,虽说他志向不在此,但是毕竟也是南启的皇室,知道华天罡此人另有所谋,且可能会葬送整个南启,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就在他往深处查,且一再查不到华天罡任何消息之时,少年就出现了。
虽然帝俊不在乎什么龙阳之好,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与闲言,但是此刻他作为钟漓,还是得把人设固定下去。
见少年还是面露迟疑,步释渊心里有点高兴,少年这副模样显然不是对他无感,相反,是对他也有喜爱之情,不然少年就不会考虑之后的事,而是一口拒绝他了。
“你且看以后吧,反正时间长着呢,嗯?”
“好……好吧。”
“那我们来说说正事吧。”步释渊用力按住了怀里乱动的少年,“怎么了?”
“不是谈正事吗?这番模样,如何……”如何谈事?
“这番模样挺好。”
“我不习惯。”
“不习惯就练习一番,以后总得习惯的不是吗?”男人低头浅笑。
“对了,以后你唤我太一吧。”
“太一?”难道太一的神魂有了一点意识?
看着钟漓不解的样子,步释渊解释道:“太一是我的字,取自‘洞同天地,混沌为补,未造而成物,谓之太一。①’一句。”
“谁为你取的?”
“谁?自然是我自己。”男人低头看着钟漓,继续问道:“你可有字?”
有,他有字,是曾经东皇为自己取的,为“修然”。
为了测试太一的神魂是否真的有了一点意识,钟漓道:“没有。”
“那我为你取个可好?”男人低眉垂思片刻,开口道:“‘修然’二字可好?”
帝俊震惊,脑海中又出现了一抹新的记忆片段。
仿佛能够烤化天地的炎炎烈日急剧的膨胀着,就在众神以为那烈日即将要爆体时,那膨胀到极致的烈日又急速的收缩起来,如此循环三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于人间来说就是近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后,那由盘古大神右眼所化的烈日里突然飞出一只神鸟,神鸟口含先天灵宝河图洛书,鸣叫声震慑天地,周身金光闪耀,所飞之处皆是燃起滔天大火,火焰凶猛,巫族、魔族、人族、妖族、等哀声载道,众神也是无能为力,后来还是圣者女娲出面,这场大火才被镇压了去。
这只金乌经过万年的修炼终于化为人形,受天道指引炼化河图洛书,统一妖族,众人尊之为“帝俊”。
统一妖族期间,有一人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帝俊第一眼见他就认出,这人就是之前帮他向女娲说情之人。
因他诞生之初引起的天地大火,女娲追责于他,就在他即将被擒拿之时,这人出现了,挥手间飞出一件至宝挡住了女娲的攻击,也不知这人与女娲密谈了什么,女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