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一头问号,又打量了一下这马车,从车架到车帘看起来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既然这人这么说了,那这马车的主人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乔郁心思一转,就又冲那仆役笑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恕我眼拙,打扰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仆役应道:“去别处看看吧,这车我可做不得主。”
乔郁又笑着应了,扭头往回走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十七/八岁小厮模样的人就从酒馆走了出来,走到仆役跟前问道:“刚才那人来干嘛的?”
明明只是个小厮,仆役的神色却十分恭敬,回道:“说是想要借这马车帮他运些东西,估计是没认出这马车来,我给回了。”
小厮唔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已经走远了的背影,转身进门上楼给主子回话去了。
“爷,问出来了,说是要借马车替他运点东西,也是个眼拙的,连咱们府上的马车都没认出来,也敢上来乱借,胆子倒是不小。”
酒馆二楼临窗处,坐了个正在品酒的男人,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只上好的翡翠杯,一边细细抿了一口,一边用浓墨般漆黑的眸子透窗往下看了一眼。
“去,说你刚好顺路,送他一程。”
小厮眼睛瞪的滚圆,而后咕噜噜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爷认识这人?”
男人视线越过酒杯遥遥看了他一眼:“怎么?管起我来了。”
小厮嘿嘿一笑:“小的哪敢,爷你等着,小的这就给您把人送回去,保证一根汗毛都不少。”
说罢躬身告退,连跑带跳的下楼去追人去了。
乔郁已经走回了乔岭身边,见乔岭看过来,有些遗憾的冲他摇摇头。
乔岭倒是并不在乎,想了一下说道,“那先放在这里一个吧,等下我再回来拿。”
卖坛子的大爷立马说道:“你们放心放在我这里,我一定给你们看的好好的,绝对出不了问题。”
乔郁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正打算点头,突然背后传来几声清脆的马蹄声。
乔郁回头一看,刚刚停在酒馆门口的马车现在正停在他面前,驾车的还是那个跟他搭话的仆役,不过在他旁边还坐了一个人,穿着一身小厮衣服,一双眼睛滴流乱转一副鬼灵精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后,说道:“走吧,不是需要马车么?刚好顺路,能捎你们一程,上来吧,小心着点里面的酒,别碰倒了。”
乔岭看了一眼乔郁,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乔郁笑问道:“那就先谢谢二位了,不过我有些眼拙,并未认出这是哪家大人的车架,能否告知一下,要是以后大人赏脸再见,我也能感谢一二。”
小厮嘻嘻笑道:“我家爷只说了把你们送回去,别的一概没说,我可不敢多嘴,爷要是想告诉你,你以后自会知道的。”
乔郁啊了一声表示了然,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想多问,只是刚刚看那仆役的态度,这车的主人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对,他自问是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物的,看乔岭也似乎并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样子,心中有些好奇罢了,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如今他们家徒四壁,也不怕人家别有所图。
说完就掀开马车后的帘子,和乔岭一起将东西搬上了马车。
马车后面果然码着半车泥封酒坛,帘子一揭,顿时酒香四溢,乔郁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酒香味还挺熟悉,不过在什么地方闻过乔郁倒是记不得了,想来是这些日子四处走动在谁家院外闻到的吧,乔郁沉吟片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让乔岭坐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好了,劳驾两位送我们一趟了。”乔郁说道。
仆役“驾”的一声,马车轮子咕噜噜转起来,往西街尽头走去。
第17章 熏肉饭
“就是这里了,谢谢二位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到里面喝口水再走吧。”
马车悠悠到了地方,乔郁兄弟俩将东西搬下了车,又跟两人客气道。
小厮看着他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说道:“要谢就谢我家爷去吧,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水也免了,走。”
说着仆役调转马头,从他们这条巷子拐了出去。
两人站在院外看着马车走出巷子后才搬着东西回了家,乔岭一只手拎着一个大肚坛子,边走边说道:“那马车主人似乎不是西街的住户。”
乔郁已经进了门,从他手里接过坛子往灶房放,闻言回道:“当然不是西街住户,你在西街可曾见到过马车?”
乔岭回头看他:“可他们刚刚不是说顺路么?南街和北街可都顺不到西街来啊。”
乔郁用手指头戳他脑袋:“他说顺路你就真信他顺路啊。”
乔岭被戳了脑袋也没反应,笑了一下又问:“那我们也不认识他啊。”
“那又如何?这家徒四壁的院子,还怕他图谋不轨不成?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出手相助,于我们来说都全无害处,他愿意结交最好,不愿意结交我们也没有丝毫损失,想那么多干什么?朋友多了不好么?”乔郁将五个坛子摆在一起,嘱咐道:“去,舀瓢水来。”
乔岭听乔郁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也不想那么多了,快步走到水缸边,给乔郁舀了瓢水端过去。
“这是干什么?”
乔郁将水小心倒在其中一个坛子沿边水槽处,说道:“看看那个大爷有没有框我。”
说完从柴堆处找出几片干燥宽大的干树叶,用火种点燃,飞快的丢进坛子里盖上了盖子。
几秒种后,坛沿处的水呼噜呼噜的发出声音,扎眼就被吸了大半水进去。
乔岭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是个好坛子,看来那个大爷没骗人。”乔郁说道,说完了这才又回答乔岭的问题,“原理倒是很简单,不过我估计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乔岭不太服气,“那得哥哥你先说了才知道。”
乔郁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笑道:“行吧,那就告诉你,火焰燃烧了坛子里的氧气,使得坛子内一瞬间压力失衡,所以才把坛沿处的水吸进了坛子里。这说明这坛子的密封性不错,腌菜的话不容易坏。”
说完他看了乔岭一眼,果然一句也没听懂的迷茫样子。
笑的十分开心,“说了你听不懂了。”
乔岭还想再问,被乔郁打断道:“快,先干活,等我有时间了再慢慢讲给你听。”
乔岭乖巧的闭上嘴巴,开始继续干活了。
那头,小厮看着仆役将酒送进王府后,又马不停蹄的坐上马车回了酒馆,刚一进去就噔噔噔的快步跑到二楼雅座处,笑嘻嘻的说道:“爷,我回来了,人给你毫发无损的送回去了,还有什么吩咐?”
坐在窗边的男人已经没在品酒了,摆了付棋盘,正一手黑子一手白子的与自己对弈,闻言也没理他,任他在那抓耳挠腮的傻站着。
小厮左等右等不见自家主子开口问,只好自己主动答道:“爷,我可记住那人住处了,还记得上次我们路过西街闻到肉香味的那个巷子么?就住在旁边,院子从外面看起来挺破的,里面什么样我倒是没见着,主要是爷没吩咐,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进去看,在院门口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人恍若没有听到,头也不抬一下,像是对小厮的消息全然没有兴趣。
半晌悠悠落下一颗黑子后才缓缓说道:“不敢擅自做主?”
小厮点头,不知为何觉得自家主子语气不太对,听得他后脖子有点凉。
果然下一瞬男人抬头冷冷看他一眼,说道:“那我何时让你打探别人住址了。”
小厮后槽牙一凉,出溜一下就跪下来了,也不敢再跟男人嬉皮笑脸,略微哭丧着脸说道:“三七知错了。”
男人复又转过头去,漫不经心的低声道:“再胡乱揣测,就自个儿掌嘴十下。”
小厮忙不迭说道:“三七记住了。”
“起来吧,我让一品楼送了只烧鹅,快滚去吃。”
男人放下一颗白子后继续说道。
三七感动的想哭,他家爷真是世上最好的主子,真心实意的磕头谢恩后一蹦三跳的下楼吃烧鹅去了。
他一走,男人倒是捏着棋子走起神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浅笑。
把每个坛子都挨个试验了一遍之后,乔郁又烧了水将坛子里里外外的洗了两遍,洗完倒扣在太阳下晾干。
新年一过,天气也慢慢的开始转暖,这两天天气极好,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乔郁在太阳下又是搬又是洗的弄了一上午,竟然热的有点汗意。
乔笙这副身体体质差的要命,他来之后已经养好了不少,但骨子里的病症还在,所以一直比旁人畏寒,如果不是坐在火盆边,穿的再厚也是手脚冰凉,也不像旁人那么容易出汗,所以这会儿猛地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嫌弃,而是欣喜。
欣喜完了才打了盆热水,回房间里擦了擦。
要说这地方有什么东西让乔郁不满意,除了厨房之外,就是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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