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拿起薄毯给他盖好,又帮萧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反正这个沙发够大, 他真要在这睡一晚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正是凌晨三点,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跟萧夏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 六点就要起床去上学, 项飞觉得自己也没那个心思睡觉, 萧夏虽然睡下了, 可是他的内心仍然没有熄火,他早就说了,萧夏是他罩着的, 谁敢动他,他就去拆了谁的骨头。
项飞先是悄步走出房门,跑步到楼下的便利店里给游游和萧夏买了点吃的当早餐,然后顺手又买了根棒球棍拎着回到楼上。他把早餐放在桌上,底下又压了张纸条,趁着凌晨四点天还没亮的时候再次折返出门。
他骑着自行车行走在马路上,只有几个环卫工扛着大扫帚在辛苦的打扫大街,项飞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骑过,带起一阵风。
扫地的大爷站直身子看着远去的少年,心里莫名的觉得一阵阴凉,刚才过去的那孩子身上怎么那么重的戾气,重的连他这种路人都被惊到了。
从项飞的家到恒升科技,骑车要一个小时,但他并不觉得远,他甚至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变化,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
天刚亮的时候,项飞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恒升科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一座四十层大厦,整栋楼都是东方家的产业,算是最核心的支撑力,这个点东方那人渣估计还没来上班。
项飞不着急,他先把自己的车找个路边停车场停下锁好,又慢悠悠的在附近的早餐店里坐下,买了一大堆的吃食,毕竟待会儿要干的是体力活,空着肚子不能发挥最大效力。
他一直在店里边吃边看着对面的门,有四个保安在值守,要说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都有保安连夜轮守值班,比那机关大院都不差了,也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密。
八点的时候,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对面的保安将大门也打了开来,看样子是到上班时间了,项飞一口一口喝完早就凉了的咖啡,咬下最后一口面包,摸了摸自己的包裹,棒球棍还在。
他的手机这时响了,他低头一看,果然是萧夏打来的,他接了起来,果然那头的声音急坏了。
“小飞!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要干傻事!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冲动!”
项飞耐心的听他说完,看着对面的门诡异的笑了起来:“萧夏,你不用操心,什么后果有我担着呢。”
“我说要保护你,不是嘴上说说,东方墨一而再再而三在我头上撒野,我要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我们家的人可以随便动呢。”
“帮我递个假条,我下午就回去。”
正说着,项飞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大楼门口,他也没仔细听那头萧夏说了什么,草草的就挂了电话,付钱后慢悠悠的走出店门。
车么被人从外头打开,东方墨一身黑色的西装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眉头虽然紧皱也不能阻挡他的魅力。
“东方总裁,好久不见。”他刚要抬脚上楼梯,回头就看见一个少年人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和善。
“你来干什么。”东方墨大概是忘了项飞这人是个什么性子,开口就不客气:“如果你是来为萧夏说好话的话,那就不必了,我现在对他没兴趣。”
“哦……”项飞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也是,我们家那傻舅舅确实有些不识抬举,东方先生见笑了。”
东方墨狐疑的看着他,他总觉得项飞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东方先生看着精神奕奕器宇轩昂,昨晚应该睡得不错吧?”项飞看着东方墨,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东方墨懒得同他啰嗦,“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赶紧滚,我没空跟你废话。”
“是嘛……东方先生真无情。”项飞边说边缓步走到对方身边,大概是因为东方墨表现出对他的无防备,周围的保镖们也没有阻拦他的靠近,毕竟项飞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少年学生,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可是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
项飞出拳速度极快,在周围人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的时候,东方墨已经倒下了,鼻子下喷出了很多鲜血,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前,项飞冲上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两拳,直接把他的那张帅脸打得不见原状。
保镖们迅速反应过来,围拢上来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给抓起来,可是项飞回身抽|出背后的棍子横扫过去,一棍子打得一个保镖爬不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不是谁都能受得住他的全力一击的,项飞把那四个保镖打翻在地,拿着棍子照着周遭四肢打,谁敢来阻拦他就连带着谁一块打,保安队长拿着对讲机要找帮手来,被他一拳打飞一颗牙撞在柱子上昏了过去。
清晨的路人们吓坏了,傻呆呆的看着现场一片凶暴,项飞打红了眼,他虽然也不是没有负伤,但那都不在乎了。
保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出身,但项飞也是被他老爸带出来的,半点不输那些人。
他没有恋战,转身又开始拎起东方墨,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真以为萧夏好欺负?嗯?”
“老子几次三番警告你,你都当老子放屁是吧?”项飞完全释放出自己的恶意,一把掐住东方墨的脖子,“知不知道你把他扔在那样的地方可能会出事?”
“你他妈|的能干点人事吗?如果萧夏昨夜但凡出了什么事,你以为老子不敢弄死你?”
随着他的每一句话,项飞的拳头不停地往东方墨的脸上招呼,很快就把他打得面目全非。
东方墨倒是想反抗,可他的脖子被人掐着动弹不得,在地上的保镖们纷纷爬起来要阻止他,但谁都拽不动固执的少年,反而还被他踹了几脚。
这么能打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萧夏一直看着对你有点感情,你以为你能靠近他五米之内?”项飞打够了,把东方墨扔在地上,一脚踹上对方的肚子,“你就是个垃圾,披着人皮也不像人。”
就在这时,警车终于到了,几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拿着枪把项飞围起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项飞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反抗的就被当做暴徒押上警车,他回头再看了一眼东方墨,看他被属下搀扶着站起来,浑身都是血,腿都站不稳。
“再敢惹萧夏一次,下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说完这句话,项飞就被押上车,手上还戴着手铐,打完人后他身心都舒服了,坐上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倚着车座惬意的看向窗外。
坐他对面羁押他的两个小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实在没看出这学生样的少年人竟然打起人来那么凶猛,几个保镖都打不过。
“警察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项飞和气的问了一句,“我刚才没看时间。”
“不要废话!”小警察端出气势来,生怕自己在未成年人前落了下乘,“知道自己犯事了吗?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人?不好好念书在这惹是生非,对得起你父母吗?”
项飞轻声一笑:“警察先生,我就是问个时间而已,不至于就这样说我吧?”
小警察只是觉得这少年太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身手又不错,将来要能考到他们警校来得是多好的一个苗子,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当街伤人呢?
十几分钟后,项飞就坐在了局子里,被关在一个不大的审讯室里,刚才那个凶他的小警察就坐在审讯位的左边,还是凶巴巴的看着他。
“说吧,为什么打人?”右边那个年纪稍长些的警官熟练的开始盘问。
项飞坐在受审席上,旁边就是一个不知多少瓦的超亮大灯泡,刺得他眼睛不是很舒服,他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揉揉眉心,老实的回答:“因为他犯贱。”
“不准说脏话!”那警官冷声警告道,“好好回答!”
“因为他欺负我舅舅。”项飞倚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警察叔叔,他是个人渣,我舅舅被他三番两次的羞辱欺侮,我只是打他一顿,不过分。”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旁边那小警察又出声了,恨铁不成钢:“你这样只是耽误自己的前程!冲动有什么用?如果你的记录要是留了案底,知道你以后人生会有多麻烦吗!?”
“知道。”项飞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以前他老爸跟他讲过很多,“那又怎样啊?”
他抬起头,一脸坦然的看着对面两个人,“如果连为自己亲人拼命的决心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他们?”
“在我的人生观里,就没人能动我的人,管他是谁。”
对面的两个警察大概是没想到一个高中生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一时都有些沉默,他们刚要继续审问下去,审讯室的门从外头被打开,有个更高阶级的警长站在门口。
“别审问了,把这孩子带出去,有人来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