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想活下去就给我在楚家安安心心做狗,敢想有的没的不该想的,知道吗?”
楚佑无暇搭理他,脑中早如翻了惊涛骇浪般轰然一片。
他竟然是合欢宗送来楚家的炉鼎?
那样的人……就算是楚佑不喜叶非折冷言冷语,目空一切的死德性,也不得不承认他如神仙中人,高高在上
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沦为区区炉鼎的地步?
这么说来——
楚佑忍着散架般的剧痛,手掌艰难屈伸,死死扣紧了散落在地上的药包。
那人不一定是故意失约戏弄于他。
他口中的灵药也不一定就是假。
自己还有希望……
楚文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下一刻,楚佑指节咯吱作响,锥心似的痛,原来是楚文的靴底重重踩上了他手背。
楚文犹嫌不足,全身重心倾倒脚下,鞋底缓慢有力地在楚佑手掌下碾了两下,直至看见楚佑因痛苦蹙起眉头方有两分满意。
他蹲下身份,恶意森然:“药包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这样护着?”
“不如把它毁了罢。”
楚文其实不在意药包里装着什么。
楚佑那个废物能弄到什么好东西?
只是楚佑难受,他便高兴。楚佑在意的东西被毁去,他也高兴。
月光下,一群楚家子弟的脸冷漠而讥诮,宛如地狱中麻木不仁的恶鬼。
楚佑被踩住的手顶着楚文的鞋底,更用力抓紧了药包,骨骼不堪重负地发出脆响。
“这么想护着它?”
楚文如同观摩着濒死之鱼的垂死挣扎,分外有耐心:“也好,只要你给我学几声狗叫,叫得我心情好了,我就放过你的药包,怎么样?”
他等楚佑回答等得不耐烦,骂道:“都给过你机会你还不跪下来谢我?学狗叫对你来说有什么丢人的?你以为你过得比狗好!
楚佑动了动唇。
就在楚文一群人以为他要像过去每一次样那样妥协,沉默地接受所有过分的□□时,他们听见楚佑吐字,掷地有声,杀意满溢
“滚!”
他的声音还很沙哑,里头的戾气却像是迷雾中的□□,雪亮枪尖掩不住地破云而出。
与此同时,楚佑侧身,拿出了他积蓄许久的力气,以肩部全力撞向楚文鼻梁!
楚文惨叫一声,人仰马翻,鲜血从他捂着鼻梁的指缝里止不住地狂飙出来。
其余少年一时间被楚佑气势所骇,居然不敢轻举妄动。
楚佑一把抓过了药包,看也不看就撕开药包往自己嘴里倒,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吞咽下药材。
他最饿的时候挖过野菜啃过树皮,从野狗喉咙里抢过食物,药材那点艰涩酸苦的味道对常人来说犹如噩梦,对楚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药材一入喉间,化为一道灼烫热流,散在他四肢经脉之间肆意横冲直撞。
楚佑微微地哼了一声。
他一般是不喊疼的。
可是他现在,委实是太疼了。
像是每一寸经脉都在遭受针扎刀砍之苦,火烧火燎之痛,被拉拽着一条条地抽离皮肉,折磨得人恨不得满地打滚,抱头痛哭。
疼痛之中,另一种感觉悄然而生。
他自出生以来闭塞的经脉中凝滞的杂质,随着热流化开,汇到楚佑丹田中气。
他经脉渐渐能知悉外界的气,身体渐渐变得轻盈有力,丹田中也像是有了某种不为人所知,又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这废物玩什么花样呢?”
楚文刚从地上爬起来,提着拳想和楚佑算账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少年蜷缩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往外呕血,原该坚韧的眉头紧紧拢着,仿佛在遭受什么天大的痛苦。
他同伴风凉道:“自己心上人被抢走疯魔了呗,吃要把自己毒死了。”
说完嘿然冷笑:“嘿,我还以为这狗东西终于要出息一次了。没想到心上人被抢走,也只敢自己吞毒药。这种窝囊废的事情,不愧是楚家鼎鼎大名的废物干的出来的。”
“行了!”
楚文喝道。
他望着楚佑,莫名有种不安的预兆,烦躁道:“他再活得不如狗,也是家主的儿子,平时欺负他也就算了,明显这回是要闹出性命。我们先走,回头追究到我们头上来就有麻烦了。”
他那群跟班一听这话六神无主,跟着楚文掉头就走
留下楚佑躺在原地,继续忍受着疼痛的煎熬,和几乎将他冲昏的巨大喜悦。
十七年了……
他盼修行盼了十七年了,日思夜想,做梦梦见的也全是修行。
终于盼到。
楚修锦院落中。
叶非折像是被楚修锦放的狠话吓到,眼睫扑棱几下,如同暮色下寒鸦振翅的翎羽,里头波光细碎,要哭不哭的样子楚楚动人。
楚修锦看他看得入了迷。
白得如雪般几欲化开的肌肤好看,乌黑如墨,光鉴动人的长发好看。
最好看的是那副五官,平平淡淡的言语姿态往那儿一浸,都能浸出勾魂夺魄的样儿来。
叶非折小声道:“你让守卫们退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说到最后,因为不好意思的缘故,声若蚊呐,几不可闻,双颊飞红,如雪地里开出的一点红梅。
楚修锦色迷心窍,听得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着其他许多?当即挥挥手示意守卫全部退下。
“美人儿。”
他拇指擦过叶非折的脸颊,整个人迫不及待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你方才脾气那么大,我可不信,先把这酒喝了再说。”
到时候,不管叶非折真心假意,一旦喝了这酒,便只能任他摆布。
“乖,听话点不会亏待你的,来,喝了。”
叶非折冷笑一声,与方才楚楚动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喝你妈个头!”
原本围在殿下的守卫统统散了出去,叶非折自恃不能以一敌数十,收拾个炼气前期的楚修锦还是不在话下。
楚修锦脖颈一凉,顾不上去计较叶非折的一反常态,颤颤巍巍低头往下看。
他看见叶非折捏着薄薄刀片的手。
那双手明明生得如雕如琢,纤美得容不下分毫增减,握着刀刃时屈起的指节间,莫名给了旁人一种杀伐决断的气魄。
仿佛是……天下苍生命数,尽缚于一人指掌之间。
楚修锦摇摇头,努力想要去甩到这个可笑到荒谬的念头。
他不动则已,一动脖子自己主动送上刃口,擦出一串殷红血珠滚落在地,疼得楚修锦丝丝倒吸起了凉气,鹌鹑般缩在原地,更不敢轻举妄动。
叶非折劈手夺过他手中酒壶,不紧不慢往空的琉璃盏中斟了一杯:“来,那么喜欢劝别人酒,不如自己先喝一杯?”
楚修锦拼命往后缩,没了刚见面那会儿颐指气使的劲,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不要。”
他张嘴,拼命想辩解什么似的:“我父亲是楚家家主,你不能动我,他不会轻饶你的。”
叶非折惊奇挑了挑眉:“倘若你父亲不是楚家家主,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或者说——”他沉吟片刻:“你父亲本来就打算打断我四肢,挑断我手筋脚筋,我不对你动手他就会轻饶我?”
楚修锦抖成筛子,哆哆嗦嗦保证道:“你若是不动我,我一定尽力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自从你到我这儿来后,我只是看中你的颜色,别的方面可对你不薄,没叫人过来伤害你。”
“确实对我不薄。”
叶非折慢条斯理道。
他冷不丁一抬手,琉璃盏直接砸上楚修锦额头!
这一下不曾留力,琉璃盏顿时应声四分五裂,酒水混着血水一同淋漓滴落在楚修锦前襟,最后与沾血碎片安静卧于地毯之上,将榴红色的厚重锦缎洇湿一滩,犹如血染。
楚修锦疼得眉目扭曲,顾忌着叶非折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始终不敢痛呼出声。
叶非折掸了掸衣袖,道:“毕竟酒水里下的药呢,是最下三滥的门路。一旦饮下,整个人经脉全废,难以行动,只能沦为用来承欢的工具。过去那些不入流的家族,倒是常常用这么一招来对付自己豢养的不听话的炉鼎。”
他每说一个字,楚修锦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
等到叶非折说完,楚修锦面色白如金纸,心知肚明叶非折对他所想所做一清二楚,绝无善了之可能。
叶非折端起仅存的一只酒杯,莞尔一笑。
他的所作所为在楚修锦看来与索命修罗鬼魅无异,笑起来时,杯盏酒液倒映出的颜色却胜过天上朝霞彩云。
“从这点上来说,你和你爹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楚少主你说是不是?我一个小门小派长大的人,见识得不多,楚少主你可别骗我。”
叶非折一句楚少主一出,叫得楚修锦双腿都不争气地软了。
叶非折喝道:“跪下!”
楚修锦双腿更软,膝盖不听使唤地直直下落,撞到地面上。
叶非折目光一凝!
他修为不在,神识依旧敏锐,听见有人快步穿过长廊,转眼间已至门口。
叫楚修锦放话拦住已经来不及,来人修为逼近筑基,放在以前,是叶非折一个眼神能死一大片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