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白家家主肿得和副手很对称,副手肿左脸,他肿右脸。
罗央:“……”
如果说他先前是不死心,现在他就是单纯想看看这刀还能折腾出多少夭棱蛾子。
他向白若瑾招招手:“你过来。”
白若瑾自恃自己到底不是法海,没有反掌一座雷峰塔压下去的功力,只能乖乖认命去折刀挨打。
他手还没摸到刀边,清脆的“啪啪”声就接连不断响起。
这刀对白若瑾的仇恨似乎是格外深,格外重,旁人是或打脸或打头,就他一个,从头到脚被打了个遍。
白若瑾一时间不知该捂哪儿更好,只觉得自己肿得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被打出来的的三百斤。
罗央的好奇心彻底被这刀给激发了。
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挨个把自己魔道的属下,合欢宗的弟子,白楚两家的修士叫了过来试了个遍。
然后试的人统统被打了个遍。
满场鼻青脸肿,满场哀嚎遍野。
何止凄惨两字可以形容?
最后,罗央把刀搁在了叶非折面前:“你来试试。”
他原来恨不得对叶非折施加种种酷刑,好生折磨一番后将他碎尸万段,消弭自己被砸之恨。
奈何这刀的邪门劲儿实在是勾起罗央的好奇心。
他决定把叶非折留到被刀打那一刻,再着手折磨叶非折。
叶非折不言不语,直接伸手接过了刀。
罗央全神贯注,视线锁在叶非折身上,等着那张神迹般的脸被打肿的那一刻。
一息过去了。
乌鞘长刀安安静静躺在叶非折手上,堪称乖巧。
两息过去了,叶非折顺手一抽,刺啦一声拎出刀身。
罗央有一句话说得其实没错,凡是刀剑,大多都长一个样。
都是用明亮锋利的金属打成刃身,成器后寒光如雪,刃明如水。
就连夸赞好刀好剑,用的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吹毛断发,锐不可当。
叶非折手中的这把却不一样。
从刀鞘最底部一处花纹开始,分明是装饰性质的花纹,却像把“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明明白白刻在刀鞘上。
煞星。
叶非折见着刀后,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竟是这个想法。
这把刀真像绝世的煞星。
有最浩瀚无边的力量,也有最凶邪偏门的狠性,就看持刀者能不能压住这把刀。
云端地狱,都在持刀者的一念之间。
好则睥睨众生,坏则被反噬到神魂无存。
三息、四息、五息……
罗央一行人等了又等,将眼睛揉了又揉,就是没等来熟悉的“啪”。
叶非折和刀都完好无损。
他悲愤又不可置信,甚至顾不得维持自己金丹巅峰的派头:“你你你,和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关系?”
宿不平不知何时下了车,朝着叶非折缓声一笑。
“我与你说过,是刀自己选择的你。”
他轻蔑地压回嘴角,好似对眼前一场混战不齿极了:“凭那种货色想做下家,想得太美。”
宿不平没有说谎,叶非折意识到。
他握住那把不平事时,由心里生出了一种天生的契合,如春天的桃花遇上春天的雨露,秋天的枫叶遇上秋天的风,上弦的半月配上下弦的月。
那是种紧紧联系的,不可拆分的命定缘分。
那是他的刀。
叶非折望着不平事,突然有了那么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知道他有一把名为千岁忧的本命佩剑。
他知道他习剑百年,不可能再改剑易刀。
可是这把刀,就该是他的。
“你是死人吗?”
罗央暴躁地甩了两下鞭子,在空气中摔出响亮鞭花:“没听见本座给你脸,问你话?再不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他长鞭成雷霆之势,如灵蛇如蛟龙,往叶非折面门处飞贯而去!
“我是不是死人,你这不就知道了?”
叶非折面对挟汹汹之势而来,能把筑基修士也吓得下跪求饶的长鞭,竟是夷然不惧。
长鞭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
在场许多人都闭上眼睛,不再敢看。
美人毁容,如美玉崩碎,总是令人心痛的。
然而跌破眼珠子的一幕发生了。
叶非折依然站在原地,未曾改过姿态距离。
与他相反的是罗央。
他身影向后疾退,急缩的长鞭快到近乎化成残影,猎猎地斩破空气,卷起一道道照面生疼的劲风。
发生了什么???
白若瑾把眼睛都揉肿了也没能想明白各中关窍。
以罗央的修为,对付一百个一万个叶非折,都是闭着眼睛手到擒来。
但是观罗央刚刚的表现,显然是叶非折手中有他也要退避三分的杀招,才急急忙忙避让。
叶非折手中有什么杀招,能威胁到接近元婴的罗央?
只有叶非折和罗央两人知道。
是一道无形剑意。
剑修最可怕的地方,永远不在于剑招本身,而在于剑道上能领悟到多少真意。
叶非折渡劫前的天下第一不是一个虚名。
他于剑意上,自然最凝实,最锋锐,早八百年达到剑不出鞘,剑意杀人的水平。
虽说异世界修为全失,须得从头来过,但叶非折剑意依旧在。
那缕剑意不多,然而对于罗央而言,就如同最森严的壁垒,压得他无法喘息。
那不是他能够窥知的领域。
天道的运行,自然的法则,日月星辰的迁移,尽在这一剑之中被打破,被打乱。
这一剑本就是逆天而行,狂得傲得将约定俗成的规定也践踏在脚下。
所以这缕剑意不受境界束缚,叶非折一个普通人使来,竟然能够连跳几级直指金丹!
罗央退得够快,眉心不免还是被开了个口子子,蜿蜒留下鲜红的血。
叶非折好整以暇留在原地,一手提刀,一手捏诀作剑:
“怎么样,如今该知道我是不是个死人了吧?”
罗央手心里悄无声息沁出冷汗。
要是那一剑他躲得迟一点……
罗央不敢设想。
那开的就不是他的眉心,而是他的脑子了!
饶州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暗自紧张时,另外一边的合欢宗主笑得极尽猖狂:
“哈哈哈哈!楚家小儿,今日要死在我手上了吧?”
护山大阵加成之下,合欢宗主实力整整升了一阶,等同金丹。
楚佑一番苦战下来,已是强弩之末,合欢宗主打出的灵光足以教他闪避不能,在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深深血口。
合欢宗主如同猫捉老鼠,看见楚佑狼狈的样子便有无限快意,刻意留了手,慢慢地折磨楚佑。
他灵力所划伤的口子颇浅,远远不到致命地程度,可一旦多了,密密麻麻布在身上,单单是流出来的血量就非同小可。
楚佑会慢慢地因为失血过多而脱力,然而修行者与常人不一样,意识还是清醒的。
一道道的伤口叠加,等于是将楚佑被钝刀子割肉的痛苦无限放大。
他会一直处于这种痛苦之下,直到无力握剑,直到含恨落败,直到……死不瞑目。
论起折磨人的手段,合欢宗宗主是很有心得的。
他兴奋得红光满面:“能有个楚家家主死在我手上,我也算是够本了。”
叶非折将这些尽数听入耳中。
他不是不知道楚佑的困境。
只是罗央金丹巅峰,是这群人里战力最强的那个,肯定先要给罗央一个难忘的教训镇住他,叶非折才能放心去帮楚佑对付合欢宗主。
叶非折原本以为自己能支撑到合欢宗主落败的那一刻。
是他高看了自己和这具身体的强度。
方才逼退罗央的一道剑意倾尽叶非折所能,一剑过后,别说是出第二剑,光是站着已经耗费尽叶非折所有的意志。
他从神魂再到肉身,都极度疲惫。
叶非折确认自己要是敢再出一剑,等着他的绝不是疲惫那么简单。
恐怕是…身死魂消。
但凡自己有炼气的修为灵力做支撑,都不会落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叶非折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回答宿不平的话。
他固然不想弃剑用刀,可是有的事情不得不做。
楚佑等不及他修到炼气。
原主的血仇更等不及他修到炼气。
须臾之间,叶非折下了决断。
他眸光射过宿不平:“你说是这把刀选择了我。”
宿不平从善如流,应和道:“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你说的是真的。”
叶非折干脆利落一点头:“既然是这把刀选择的我,就不谢你借刀之恩,不过送刀的人情,是我欠你的。”
他手指捉住了刀。
叶非折从前从未习过刀,也从未在这方面用过心思。
奇怪的是他握住不平事的那一刻,就福至心灵般的明白了这刀该怎么握,怎么用,怎么劈。
他从不平事处,借来了充盈灵力,和刀道奥秘。
这把刀天生长在了他的手上。
楚佑的一身黑衣尽数染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