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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没想到负责此事的白家父子迟迟未有回音,只得劳动他亲自捉拿。
  “一定一定!”
  合欢宗主连连拍胸脯保证,还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大人想来是有所不知吧?叶非折的父母家人,全握在我们合欢宗手上呐!”
  他语调沾了一点浮夸的沾沾自喜:“这不,人怎么放得下血亲呢?叶非折不就朝我们合欢宗过来自投罗网了吗?”
  魔修沉沉望他一眼,不再多想:“那我拭目以待。”
  ——————
  “前面就是合欢宗了!”
  一层层悠悠白云,葱茏草木如分花拂柳般被拨开,露出合欢宗石阶堆砌,廊桥环拱的山门,白若瑾兴奋喊了一声。
  他喜滋滋间不忘回头,对着宿不平嫌弃道:“楚兄就是靠谱,你看看你,倘若换成你来带路,恐怕晚个十天八天都到不了合欢宗。”
  白若瑾近日悟了。
  与其带叶非折回去,放他祸害魔道迷惑圣刀,搞得生灵涂炭魔不聊生;还不如成全他和楚佑,让他们两相折磨愿打愿挨。
  反正自己心血誓都发过了,还能怎么地?
  他大起大落之下大彻大悟,重新把自己的名字从金法海,改回白若瑾。
  因此,白若瑾对明显是冲着叶非折来的宿不平非常警惕。
  在他看来,宿不平一个从天而降的,明显就是棒打鸳鸯时掀风作浪的那股妖风,话本主角浓情蜜意时不肯消停的第三者。
  于是白若瑾一有机会和宿不平独处,就把他逮着和楚佑比对一番,批得体无完肤,指望从气势上吓退宿不平,让他绝望。
  比如说宿不平刚与他们同行的时候,白若瑾就拉着他念叨好几回:“唉你看楚家主和叶公子,一个眼睛有点…过分慧眼如炬,一个心肠有点…过分人美心善,真是天生一对!”
  赶紧锁死吧,别祸害他们魔道圣刀了。
  宿不平看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你想说什么?”
  白若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鼓足勇气:“人家郎才郎貌天生一对,你算什么妖魔鬼怪也敢插足?”
  “……”
  白若瑾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枪林箭雨里了。
  宿不平不言不语,却胜似有万箭满弦待发,有万刀枕戈待旦。
  他早该想到的。
  宿不平想。
  而今的魔道,一代不如一代,疯几个小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算了
  和这种蝼蚁动手太丢份子。
  而且……
  在搞清楚他和叶非折冥冥中的牵系前,他暂且不想惊动叶非折。
  暗潮涌动中,一队人到了合欢宗宗门口。
  合欢宗宗主早有准备,带着一队弟子立在宗门口等候。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白楚两位家主舟车劳顿,辛苦辛苦。”
  他嘴上说得客套,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
  白家家主一怒,正欲发作之际,就听楚佑道:“拔剑。”
  两个字而已,却有力过千言万语的谩骂攻击和诋毁。
  楚佑所思所想,也很简单。
  就是这个人,亲手将叶非折送到楚家那种泥潭,令他蒙受诸多羞辱,将他几乎逼至绝境。
  就是这个人,在叶非折反杀后,不忘拿他血脉亲人做筹码,绑住他,威胁他。
  从头到尾错的是无故伤人的宗主亲传,是袒护徒弟到不惜赔上宗门的合欢宗主。
  不是叶非折。
  叶非折不欠他们。
  凭什么要叶非折付出那么多,那么沉的代价?
  所以种种纠葛捋顺下来,唯有两字:
  拔剑而已。
  血仇只能用血洗。
  “楚家家主要向我请教,我自是乐意的。”
  合欢宗宗主有了靠山,底气很足,“只是楚家家主确定要向我请教?”
  魔修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一般,无声无息地闪现在合欢宗宗主身侧。
  修为最高的白家家主脸色乍变。
  那人少说是金丹巅峰,说不准已经摸到半步元婴的边,他想执意偏帮合欢宗,他们一群人决计讨不着好。
  甚至——
  有性命之忧。
  修为差一级即有天壤之别,就是这般蛮不讲理。
  合欢宗宗主趾高气扬,好像那身金丹巅峰的修为是他的一样:“怎么样?楚家家主一定要和我打,还是再考虑考虑?”
  他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暧昧压低声音:“考虑考虑自己的性命,还是把叶非折交出来吧。”
  楚佑依然是两个字。
  他说:“拔剑。”
  真是奇怪,论起年龄,他明明年轻极了,只能说一句少年,但当楚佑眉眼冷沉沉拢在一起时,就如青山挺隽,配了长河远上。
  日升月落,不为所改。
  寒暑风霜,不为所易。
  合欢宗宗主愣是解读出了一种“你死前废话真多”的讥嘲意味。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霎时大怒跳脚到:“拔就拔!你一个毛头小子,今天我便好好教教你尊重长辈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楚修锦、楚渊、白家……”
  车厢内叶非折掰着手指头,细细地将过去回数了一遍。
  他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似乎身上唯一的亮点就剩下美貌,和那些可以被轻易占有的摆件玩物并无二致。
  每个人都是一副“我抬举你”的做派,好像他靠着一张脸在一群低阶修士里引起点波澜,卖出点价钱,该是什么毕生幸事一般。
  在他们看来,叶非折不过是个仅供妆点的花瓶,贵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价值,能做个笼养的金丝雀,就是他莫大的荣幸。
  花瓶金丝雀,要什么自己的喜怒意志?
  而真正的叶非折——
  仙魔低头,众生俯首。
  谁敢将他当作儿戏,谁敢妄议他容貌,谁敢将他奇货可居?
  何其可笑?
  叶非折明明就该看最高的风景,拥最盛的荣光,有最狠的魄力。
  “事不过三。”
  叶非折语声淡而缥缈,不知说给谁听。
  楚修锦想要下药强占他是一次。
  楚渊逼他服毒是一次。
  白家父子拿他做交易是一次。
  而合欢宗宗主已经是第四次了。
  叶非折下意识想要拿剑。
  就跟他往前无数次拼刃口锋芒,渡生死险关时做的一样。
  带上他的剑,再带上一心热血,满腔意气和浑身剑骨。
  之后再无难关。
  目光搜寻一圈后,叶非折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千岁忧早留在异世界。
  他抿了一下唇角,对宿不平道:“让我出去。”
  宿不平守在车门口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在楚佑说拔剑时,白若瑾还不忘跟着数落他:“看看人家楚家主,说拔剑就拔剑,真担当!要成亲,就得选这样的。”
  宿不平一句“那你怎么不和楚佑成亲”还没出口,白若瑾匆匆地交代他拦住叶非折后,自己也跟着下场了。
  宿不平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真的尽忠职守拦着叶非折:
  “你出去是去送死。”
  虽然外面的小虫子很弱。
  但还是面前的小美人更弱一些。
  他难得善意的警告根本没触动叶非折一根神经,甚至换不来叶非折的一瞥。
  叶非折笑了一下,说:“那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缕光顺着车窗雕花洒进来,缱绻落在他眉眼上,勾画出他眉底锋芒斩开眼里波光。
  他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有最快的剑,最好的脸,也有最傲最硬的骨头。
  天下第一这个虚名可以被摘掉。
  令人羡艳的出身可以荡然无存。
  陪他征战半生的本命剑可以不存于世。
  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磋磨不去的。
  重逾性命,也深过灵魂。
  叶非折道:“我不想了。”
  他只是不想被当做物品抛来抛去。
  也不想再借别人的力,让楚佑为自己打来打去。
  仅此而已。
  自少年时,世上对叶非折而言就无难事。
  他想的事难如登天也要做到,不想的事便杜绝一切可能,永除后患。
  这回自然也是这样。
  叶非折抬眼,起身:“我要出去。”
  宿不平从不知道这平平无奇两个动作,由他做来,竟可以如此凛然。
  就和他从不知道打在叶非折脸上的一束光,可以那么亮,那么美一样。
  “等等。”
  他低笑一声:“你想出去,那你有修为吗?你打得过吗?”
  “拿着它。”
  金属泠泠的碰撞声响起,抛起一道流线,最后终结于叶非折掌中。
  那是一把刀。
  刀身细长,刀鞘乌黑,边缘镶金。
  柄上古体篆刻三字:
  不平事。


第18章
  “你让我用刀?”
  叶非折望着手中那把刀,目光奇异, 连语调都不觉上扬几分。
  宿不平没多想, 理所当然反问道:“用刀不好吗?”
  “邪|教。”
  叶非折断然吐出两个字。
  废话, 当然不好。
  叶非折是个剑修, 还是个天下第一的剑修。
  众所周知,剑修这种生物为求剑道不吝代价, 自然也一心奉剑, 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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