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白若瑾信不信不要紧。
因为楚佑横剑拦在他和叶非折面前。
那把剑是难得好剑,剑尖轻轻一抖,便能泻出如水般的几尺清光。
然而清光再迫人,也远远不及楚佑的杀意深重。
“拔剑。”
他已经不需要白若瑾的所谓交代,亦或是白家所谓合作。
楚佑要的仅仅是一个叶非折应该有的公道。
他转头,未曾握剑的手犹疑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叶非折的肩头。
无限怒火,统统化成了无限温情。
“你放心,有我在。”
“还有我。”
这句话是回叶非折方才所说的一无所值。
这一回无言语塞的换成了叶非折:“……”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楚佑会对白若瑾直接动手。
白若瑾的命还得留着,去借白家的力打楚渊呢。
楚佑说好的冷酷无情利益至上男主人设呢?
第13章
剑尖离白若瑾的咽喉要害处仅剩下一步之遥。
白若瑾神色沉凝,再无笑意,右手两指握拢袖中折扇。
事已至此,不如鱼死网破!
要怪,便只能怪他楚佑不长眼,动了圣刀看上的人!
“且慢!”
清冽的喝声像是浮雪碎冰般在室内传开。
叶非折对他们两人之间的锋芒毕露视若无睹,硬生生是插进两人交手的圈子之中。
楚佑收剑收得极快,唯恐迟一刻就要伤着他似的。
白若瑾顾忌叶非折的身手,也不甘不愿地放下了折扇。
“阿佑。”
叶非折眼睛生得好极,只那么冷淡一瞥,不需他多说什么,就能胜过千言万语的风流多情。
有多少人能为他一眼颠倒,从此千难万险,奋不顾身。
“真对白公子动手,白家家主那边恐怕不好交代,毕竟,还有楚渊。”
他刻意咬重了楚渊两个字的字音。
“我们如今,最该对付的还是楚渊。”
楚佑前十七年过得有多难,他身上磨炼出来偏执冷戾的性子便有多重。
他之前敢在楚渊羽翼之下,楚家长老威逼声中反其道而行,向楚修锦痛下杀手。
今日未尝不敢真的给白若瑾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但楚佑听着叶非折的话,沉默片刻,到底是收剑回了鞘。
他低低道:“好。”
叶非折所中之毒的解药仍在楚渊手中,楚佑不敢忘。
拔剑是为叶非折而拔,收剑也是为叶非折而收。
皆依他的。
白若瑾有点不可思议。
等等,这就完事了?
他摸着袖中的扇子,头一次拿不定主意。
那这架,自己是打还是顺势收手?
楚家这事,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掺和下去?
很快,他就没了纠结的机会。
因为叶非折将目光转向白若瑾。
对白若瑾,叶非折可没对楚佑的那一分温情脉脉。
但他依然是美的,光色依然是盛丽而迫人的,冰与火,寒与烈,浮光掠影般交织成动人心魄的颜色。
“楚渊的事,依然如旧,劳烦白公子了。”
他不是商议的口吻,而是另一种理所当然的,容不得丝毫质疑反对的命令。
和他当初让白若瑾下跪时如出一辙。
白若瑾颇觉忿忿,磨了磨牙:“叶公子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打完我白家的人,又要来借我白家的力?”
周扒皮都没他姓叶的能扒!
叶非折坦然地点了点头,很有种“你奈我何”的架势。
楚佑站在那里,眉睫乌浓,眸光冷利:“白公子看不下去,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非折是一片好心,白公子不愿领受,不妨再来清算一番今晚之事。”
一片好心?
哈,一片好心?
白若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自从遇到叶非折以来,挨打、下跪、再挨打、再下跪……完了不说,还要用白家的力量去给楚佑做嫁衣,何止凄凉两字能够形容?
这叫一片好心?
那这世上的好心可真是泛滥,好人也真是不值钱。
然而白若瑾一看到叶非折,膝盖就隐隐作痛,再加上楚佑在那儿震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绝无胜算。
未免再挨打一顿,他只得捏着鼻子憋着一口气认了,闷闷道:
“是是是,叶公子人美心善,楚少主您还是自个消受着吧。”
说完后,他亲眼见证楚佑的脸色稍霁,肉眼可见地平和起来。
白若瑾:“……”
蛇蝎心肠!
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真不知道圣刀是怎么看上的。
他不免深深担忧起来。
万一叶非折得了圣刀青眼——
这岂不是魔道劫难,到时候魔将不魔,魔魔自危。
白若瑾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一切随着朝阳的喷薄升起,与夜色一道埋在了天际的灿灿霞光之下,无人知晓。
楚佑和叶非折一道去寻楚家的长老。
三个长老都是年岁已高,年纪最轻那个也有百余岁,眼看着是突破无望,于是不再执着修行一事,倒是经常凑在一块养花逗鸟。
楚佑去寻他们时,三人便同处于一座院落之中。
院墙也遮不住的绿荫渺渺,如云如雾似兜着底下嶙峋耸立的怪石成林,石林尽头飞瀑簌簌而下,水花蜿蜒汇成一方池塘,里头锦鲤成群,摆尾游动。
长老们聚集在凉亭下钓鱼,远远望见楚佑过来,手头的鱼竿都顾不上,讶然道:“少主怎会前来?”
“自是有事相商。”
楚佑也不管自己语出惊人,开门见山道:“长老许是不知,楚渊为方便控制我,对我下了毒药。”
静默无言。
唯有三根鱼竿齐刷刷掉下去的哗啦啦水花声,惊走了一片锦鲤。
长老用了些时间反应,语气发颤,带着一点极力压力的怒火,强装正常道:
“事关重大,少主切莫随意说笑。”
楚佑眉目深深:“楚家秘制的毒药,想必几位皆是了解的,一验便知,我何必说假话?”
话说到这个程度,实则三位长老已经信了七分。
一来楚佑说得有理,他是否中毒,一验即知。
二来楚渊对楚佑的态度,有目共睹。
脾气最急的那个长老怒声道:“好楚渊!倒是我等小看了他。”
他三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试想而知,若是楚家的少主,乃至楚家未来的家主,事事听命于楚渊,等同他养的一具傀儡,他们这三个违逆楚渊意愿,执意要拥立楚佑做少主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楚佑:“三位俱是明白人,我来找三位的用意,不必我多说。”
是索性豁出去和楚渊干一场,还是选择长久蛰伏在楚渊威势下苦不堪言?
长老面面相觑,一时竟没谁能给出一个回复。
事关重大,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结局。
没人能草率得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匆匆赶来:“少主,家主让你速去见他一面。”
楚佑不多问,只是应下,倒是长老们拍板道:“走!我们去看看家主找少主究竟所为何事。”
几人到时,楚渊已在书房中等候多时。
“楚佑……”
他缓缓转身,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长老们也来了?正好,我一块说,倒省了我一个一个去通知的功夫。”
长老们心里打起鼓来。
楚渊像是再也等不及一般,直接问楚佑:“怎么样,你这几日感觉身体如何?”
楚佑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暴涨的杀意:“一切都好。”
“那真是可惜了,你要好好珍惜这几天才是。”
楚渊也不气馁:“因为我叫合欢宗那个玩物给你下了毒药,三个月发作一次,没人能撑过三回。要么忍着毒发时的痛苦苟延残喘一年半载,要么做我的一条狗给我办事换取解药。”
他扬了扬下巴:“你自己看着办。”
楚佑一声不发,像是陷于两难的挣扎之中。
楚渊见状得意地笑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取一滴血来,我给你一验,你就知道自己该跪谁,该怎么办了。”
楚佑走上去,依言取了自己的一滴血。
他垂着眼睛低着头,一言不发,在楚渊看来,就是受不住从云端跌落到泥里,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受制于人的打击。
那滴血在特殊的符纹手段下,红到隐隐发紫,正是中毒的征兆。
长老们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
心里早有猜测是一回事,心里的猜测被楚渊亲手证明是另外一回事
楚渊看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得意更胜,笑得也更猖獗:“你们一群老家伙,故意跟我对着干捧出楚佑,到头来,你们捧的楚佑还是要做我的狗。”
“我告诉你们!这楚家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染指!”
楚渊越说越亢奋,面颊上染了一片红光,挨个挨个指过来:“你们一群人,都得听我指挥,跪拜于我!”
“稳了稳了。”叶非折心中对系统道:
“楚渊要是不跳出来自己打岔,楚佑说服长老起码要花一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