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慕强。
远远比一般修士来得更慕强。
“宿主真是好身手。”
系统自知理亏,一点不吝啬对叶非折的夸奖。
“哪里哪里。”
叶非折适当谦虚了一下:“白若瑾已有筑基,亏得我在此处有阵法之便,否则我不一定制得住他。”
他离白若瑾更近一步。
寻常动作由叶非折做来,自然而然地有了俯瞰之意: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魔使这个称呼了罢?”
叶非折是深思熟虑才问出的那么一句话。
原主倘若真有魔使这样一个隐藏身份,会不会被送进楚家先不论,但肯定绝难落到凄惨身死的结局。
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无论白若瑾以何种理由称呼他为魔使,他眼中的叶非折,都是不该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
“这件事情……”
白若瑾犹豫了一下,选择合盘托出:“尊使且听我解释。”
“魔道奉魔尊为尊。”
叶非折:“废话,光是听魔尊两字,我也知道他该是魔道尊主。”
白若瑾咬咬牙,忍下他的冷嘲热讽:
“这一代魔尊消失已久,群龙无首,余下的魔道大能没有谁有一骑绝尘的战力,谁也无法服众,于是空立魔尊一位,却将这代魔尊所用的刀奉为魔道至宝。”
“就在前几日,圣刀刀身忽然发出数十道灵光,分别散往修仙界各处,上头尊者认为此事不可小觑,许是与魔尊有关,于是下达命令,令分布在各地的魔道中人,将那些被灵光选中之人带回来。”
“因为是圣刀亲自所择之人,因此他们在我魔道中地位必定不同,我等便尊称那些人为魔使。”
白若瑾一口气说完:“而您,亦是被圣刀所择的数十魔使中其中之一,我的任务是将您带回。”
看来不是系统的错,原主的确没什么魔使一类的隐藏身份。
是上任魔尊的刀突然发神经到了自己这块,给他招来了白若瑾。
叶非折指尖拂过衣袖,若有所思。
白若瑾口中圣刀异动的时间,和他穿越来异世的时间完全吻合。
许是真和自己有关系也说不定。
叶非折发了一声:“啧。”
白若瑾如今对他信服,恭敬低头等着他说下去。
叶非折:“你们魔道活得真惨,随随便便一把刀随随便便点的几十个人,都能让你们魔道随随便便下跪。”
“魔不如刀,是真的惨。”
白若瑾:“……”
仔细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他赶紧掐断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叶非折紧接着问道:“是你一个人身在魔道,还是整个白家都与魔道有牵扯?”
暴露都暴露了,也没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白若瑾如实回答他:“我父亲昔日与饶州暗中潜伏的魔道势力结盟,希望能成为饶州第一大家族,为表诚心,将我送过去修习魔道功法。”
难怪白若瑜受伤,白家家主会如此恼怒。
白若瑾已是魔修,他白家家业的继承,可不是指望着白若瑜来?
叶非折真诚提问:“我有一件事十分好奇。”
白若瑾亦是诚恳道:“尊使请说。”
“你们饶州究竟是何等奇葩的风水,才能养出如此奇葩的家主?”
一个不惜余力死坑自己儿子的楚渊。
一个为了称霸饶州把自己儿子送去魔道的白家家主。
真可谓是奇葩扎堆。
见白若瑾面色尴尬,叶非折话锋一转道 :“另外,魔道辛辛苦苦寻觅所谓魔使,目的为何?”
提到这个白若瑾说得可就顺溜了,张口就道:“自然是为请尊使回魔道供奉圣刀。”
叶非折神态如常,袖底下的手却不由自主紧上一分。
他忙于任务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抽空陪那劳什子圣刀?
只是看魔道那副兴师动众的架势,想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区区筑基的白若瑾,也只是他们在饶州这等荒僻之地上派出来探路的小棋子而已。
“你是为这个上楚家寻我?”
那么白若瑾和白家三番两次的刻意针对也能够说得通了。
毕竟人家本来就是为他而来。
“是。”
白若瑾忍耐不住,发问道:“恕属下冒昧,尊使为何会身陷白家之中?”
白若瑾实在是想不通。
叶非折看样子年纪轻轻,却能轻易化解自己的一手杀招,想必修为天赋俱是上佳。
这等人才,是怎么会被埋没在合欢宗小小宗门,又如何才至于被当作弃子送来楚家?
叶非折镇定反问他道:“你说呢?”
他说话腔调贯来和缓温软,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落在白若瑾耳中,也拖出了一分暧昧的气息。
白若瑾想起白日间楚佑表现,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是什么能够让叶非折自甘堕落,做小伏低在楚家扮演一个以色侍人的炉鼎?
当然是因为爱情。
想不到堂堂魔使,也会沉浸在情爱中不可自拔,为了小小楚家的小小一个楚佑,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他扼腕叹息:“尊使,按理说您的感情之事,属下不应该过问。可是圣刀既然选中了您,您就是圣刀的人——”
怎么可以被其他的野小子吸引去注意?
白若瑾很为圣刀鸣不平。
他一点一点地从叶非折的眉划过叶非折的眼,一路打量下去。
不说旁的,叶非折长得是真没话说。
望之即觉惊心动魄,脑子里哗啦啦地闪过一堆五光十色的形容词,最终又归为贫瘠两字。
好看,真是好看。
难怪圣刀会选他的好看。
可惜那么好看的人,早心有所属,一颗心不再是圣刀的。
想到此处,白若瑾由衷为圣刀感到了一阵意难平。
叶非折震惊了。
你们魔道那么变态的吗?
要说魔尊有看中的人,强取豪夺回去,叶非折勉勉强强尚能理解、
一把魔尊留下的刀罢了——
莫非还要给它选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出来?
“吱呀”推门声伴着外面冷风,兜头灌了白若瑾一头一脸,打断他慷慨激昂的陈词。
白若瑾无端打了个一个激灵。
推门进来的人正是楚佑。
他黑衣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仿佛身披暗夜而来,瞧着冷极了,也危险极了。
“白若瑾。”
楚佑竟是一丝一毫的客套尊重也不肯给他,直呼名字。
“若是你给不出令我信服的理由,就别想走出去。”
白若瑾与楚佑修为相仿,同在筑基,他想瞒过楚佑耳目一时尚可,时间一长,难免露了端倪让楚佑发觉。
白若瑾非但不觉害怕,反倒更加兴奋。
楚佑看见他和叶非折两人深夜密谋。
这说明了什么?
岂不是正是拆散他们两人的绝好时机!
一切为了圣刀!
白若瑾默默在心里道了一句抱歉,便毫无心理负担地接过棒打鸳鸯的活,跪了第二次,声泪俱下道:
“尊使!”
“属下不愿意过来打扰您,可是我们魔道需要您!”
需要他做什么?
去给那所谓圣刀开三宫六院吗?
叶非折眼角一抽,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饶州这块地界上没有一个正常人。
白若瑾窥见楚佑眸色渐渐深沉下去。
成了成了。
像楚佑这样的人,白若瑾晓得,最是多疑谨慎。
让他知道叶非折有魔使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放心让叶非折继续在自己身边待下去?
正当白若瑾想要为自己的绝顶机智在内心欢呼一二时,叶非折眼睫一颤。
他仍留有病态的苍白之色,无需刻意作态,只要收敛过盛的气势,便宛如是冰天雪地里探出的红梅,有着随时会消散在凛凛北风中,美到穷途末路的艳丽。
动人至极,也揪心至极。
叶非折轻轻叹息,低落道:“白公子纵是为上午之事心中记恨我,对我有所怨怼,又何必编出这等荒谬不经的谎话?”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低头看了看,像是在为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而苦笑:“倘若我真是你口中所谓魔使,想来威风八面,怎么会受合欢宗胁迫,在楚家这等地方留到现在?”
他说得合情合理,感人至深,说到最后,饶是叶非折语调不变,也不曾刻意装过楚楚可怜,眼中却不免隐隐泛起盈盈的泪光。
“即使我如今一无所值,任人摆布,也绝不是白公子你泼脏水污蔑我的缘由!我自认是个小人物,领受不起魔道中人的威风。”
是啊
试想像他那样傲骨铮铮,坚贞不屈的人物,本身已经是虎狼环伺,还受到白若瑾此等污蔑,如何不能激动到极处?
又如何能够不落泪?
白若瑾恍恍惚惚间,差点要信了叶非折一番鬼话。
如果不是他见过叶非折亲手折他扇子,让他下跪的话。
如果不是他从头到尾目睹全程,十分确定折他扇子的叶非折绝不会有一个柔弱可欺的孪生兄弟的话
信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