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阮时解抬头寻找周开济,两人目光对上,阮时解冲周开济点头示意,周开济遥举酒杯送别。
樘华人瘦,那么点轻飘飘的重量挂在阮时解身上,丝毫不妨碍他行动。
阮时解将他带到车上坐好,前面司机静静将车开出去,樘华才稍稍醒了神。
“先生。”樘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小声问:“方才陈兄与贺兄也是爱慕男子么?”
“嗯,贺席岭正在追陈穗。”
“追?”樘华一下意会,“贺兄爱慕陈兄?”
“是这么着没错。”
樘华纳闷:“如此一来,子嗣该如何?两人家中能容下他们?”
“这有什么不能?”阮时解笑了一下,“前几年同性恋婚姻法就通过了,同性也可成婚。”
“这样啊?”樘华惊了一下,猛地回头看阮时解,奈何喝得有点醉,身体反应跟不上思维,他慢慢转过来,接着追问:“如此他们怎么生孩儿,过继么?”
“孩子不是必选项,有些人不喜欢生孩子,一辈子不生孩子也没关系。他们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去领养,也可采用试管婴儿代孕一个,你不是从生物课学了代孕?”
樘华点头,费劲从脑海旮旯里搜索出那么些知识,半晌长吁一口气,感慨,“真好。”
阮时解摸了他脑门一下,感觉上面没汗,从车载储物箱里拿出条毛毯盖在他身上,“眯一会,一会就到家了。”
樘华乖乖顺着他大掌闭上了眼睛,睫毛在阮时解掌心轻轻一扫,很快就裹着毯子呼吸匀称起来。
司机将他们送到家,阮时解看还有十多分钟,干脆将樘华抱出来,“老张,你将车开回老宅,今天辛苦你。”
“不辛苦。”老张道:“先生,我先回去了。”
“嗯。”
阮时解将樘华抱到书房时,樘华还没醒。
“醒醒,回去再睡。”
樘华感觉到有人摇晃自己,口齿不清嘟囔一声,将脸埋在毯子里不愿起。
阮时解看他一眼,去浴室拧了块热毛巾出来,轻轻覆在他脸上。
樘华被脸上热意一烫,总算清醒了几分。
“回去睡,等会记得盖好被子,衣服得换下来藏好。”
樘华忙不迭点头,“我这便去换。”
他先前脱下来的衣裳就放在衣帽间里,身上仍残存着几分醉意,他摇摇晃晃走进衣帽间,手软得连扣子都解不开。
阮时解只好过来帮忙,等他还剩小背心与长裤时,阮时解绅士有礼地退了出去。
樘华一人站在衣帽间里,使劲伸手扯着身上这身衣服,半天也未能脱下来。
直至最后,樘华消失时,衣帽间只多了条长裤,樘华自己的衣服倒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拽着带回去了。
阮时解摇头一笑,任劳任怨收拾好。
许是喝了酒,樘华这日睡得极好,第二日天光大亮时,他方慢悠悠清醒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背心与内|裤,昨日穿过去的衣裳倒在,乱糟糟地扔满了床。
樘华坐起来拥着被子发了会呆,轻叹口气,将小背心与内|裤换下来,穿回自个的衣裳。
“公子?”余义在外头轻敲了下门。
樘华懒懒开口,“有事么?”
“早点已拿回来,公子您有那么快起么,我去打热水伺候您洗漱。”
“就起,去罢。”
等他走后,樘华起来换衣服,小背心与内|裤被他藏在叠好的被子里。
他出去时,余义已打了热水回来,宁维也在一旁准备伺候。
樘华轻咳一声,“等会洗衣裳时洗我放在椅子上那套便成,其余不必理会。”
“是。”
樘华脸有些热,他坐在饭桌前,问:“平原可传回了消息?”
“回公子,尚未。”
今日方第二日,樘华不急,“用过饭后,我们去窑口那头瞧一瞧,看下一批瓷器要如何弄。”
余义与宁维忙应下。
刚做出来的那批瓷器已运出去了,现在瓷窑那头空荡荡,袁劲不敢歇着,正带着剩下的学徒练泥。
远远见樘华过来,一行人忙停下手头功夫行礼,“公子。”
樘华应一声,问:“我们瓷泥还剩多少?”
袁劲:“还有千来斤,够做两窑瓷器。”
“煤块呢,可还有剩?”
“剩两百来斤。”袁劲想起刚烧掉的千斤煤块,忙解释道:“上次烧瓷鼓了风,煤便烧得格外快些,若是不鼓风,能节约百来斤炭。”
“不鼓风窑温不够。这两日可检查过窑口内的情形?”
“检查过,并无损毁。”
樘华颔首,“既然如此,这次多做些瓷器,这窑够大,一次烧三百来件瓷器不成问题。此次制瓷仍以瓶、罐为主,碗碟亦可多制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V了,紧张。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如果喜欢本文的话,还请多多支持呀,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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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有种跟我结婚啊!》
简怀远暴脾气,秦时予假淡定,两人从小死对头。
简怀远二十五那年,弟弟看上秦时予家妹妹,要死要活订了婚,没想到临结婚,这对未婚夫妻双双出轨,他弟还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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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个小时后,已经领完结婚证的夫夫俩在民政大厅内一脸懵逼。
艹!简怀远看了眼身边这个身材不输高级男模的斯文败类,心中只想骂娘,懵的只是他,秦时予这孙子还挺淡定!
☆、第23章 代售
午后,暖阳驱散了北风那点寒意, 天地间暖洋洋。
樘华左右见无人, 做贼一样悄悄摸进房间, 赶忙关上门。
他手里紧紧拽着拧得半干的背心与内|裤, 把屋里的椅子拖过来放到临湖窗前,将背心与内|裤挂在椅子上,而后打开窗,让外面来的冷风可以直接吹到衣服和裤子, 期望它们能早些干。
樘华晾好了背心和内|裤之后, 伸手摸了摸,检查是否洗干净了,不想屋外忽然传来余义的喊声,“公子。”
樘华被吓得险些没打个哆嗦,脸上露出惊惶的表情, 等听清楚究竟是谁在说话之后, 他绷着表情,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 面无表情问余义,“怎么了?”
余义没察觉出他心情不好, 笑容满面,“小的方才在楼上晒被子, 见着江爷骑着马往这边赶, 约莫还有一里路便到了。”
“这样快?!”樘华心中一喜, 转身出门,蹬蹬蹬踩着木梯上二楼去瞧。
朗朗晴空之下,远处正有几匹马飞奔而来,最前面乃游千曲,接着是江平原,后面跟着的几人应当是游千曲的仆从与江平原带去的学徒。
樘华没喊,伸长手用力挥了挥。
碧蓝天空之下,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前,远远看去只有一个小影子,手挥动起来却特别明显。
游千曲眼尖,面带笑意长长吹了声呼哨,回应樘华的招呼,而后转身看江平原,笑道:“我们再骑快些。”
游千曲轻轻踢了踢马肚,像一阵风一样掠过平原。
他们纵马而来,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别庄地界。
樘华下楼,一面疾步快走一面叫余义,“去准备茶点。”
余义笑着应下,“是。”
樘华到门口等着,正好游千曲一行人抵达近前,他笑着翻身下马,“樘华!”
“千曲!”樘华上前捶了下他胸膛,与他拥抱了一下,又抱了江平原,转过头来望着他们,眼睛亮晶晶,“还以为你们过几日方能回来,没想到这样会快!一路骑来,晒得很罢?”
“秋日暖阳,晒倒不算晒,就是我们穿得多了些,有些热。走走走,上楼喝茶,我们细说。”
樘华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会客室,片刻余义送来一托盘茶与茶点,樘华给他们倒水。
一入座,游千曲先将手里提着的包裹咣当往桌上一放,笑道:“幸不辱命,昨日傍晚平原刚带着瓷器到我家宝林斋,礼部侍郎家夫人便看上其中一个插瓶,以一千二百两价格拿下。”
黄金砸在桌上沉甸甸砸出咚一声响。
樘华兴奋又诧异,“太好了!看来合该我们有财运,瓷器一送到皇都就卖出去了。”
游千曲得意地挑挑眉,“也是有缘,平原刚送到的时候,她们正在店里选古玩,说要送给她家老爷子贺寿,选来选去,选不到合心意的寿礼,一见这插瓶,她们便喜欢上了。再说,我们的朗红瓷多漂亮呐!整个皇都乃至举国上下也找不出别的窑会烧这样的瓷器,瞧不上我们的瓷器那叫眼拙!”
樘华郑重其事地点头,“那是,客人们能买着这样的好东西,也是他们的幸运。”
三人对视,俱哈哈大笑起来。
游千曲喝了口茶,“剩下好几件郎红瓷也有人看上了,不过舍得一掷千金买下的人不多,我便做主将剩余那几件瓷器寄放在宝林斋里,让掌柜代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