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每当半夜的时候,我就躲在外头,你那淫荡的声音可勾人了,我一直心心念念,心心念念,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这小脸蛋儿,这身形,还有这滋味,定是女人还要爽。”
“你想干什么。”江池攥紧了木簪,姜明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放心,小爷我定会让你满意。”
“滚。”江池一把将姜明推开,趔趄着朝里面走,外面被姜明挡着,他出不去,而且,江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身体虚弱无力。
“你这是在引狼入室,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早说嘛,我配合你。”
江池身体虚,跑了几步就喘着粗气,房间是不能进的,就凭借他现在的力气,怎么可能抗得过姜明,若是往里面跑,完全是作茧自缚。
江池绕着佛像跑,姜明追了一会儿耐心便没了,江池就等着这个机会,拾起压着佛像的砖头就砸向姜明,直愣愣的砸在姜明脑袋上。
第68章:杀意
脑袋的钝痛与哗啦啦留下来的血让姜明暴怒,姜明一把追上江池,接连几个巴掌便扇了过来,“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那就来点刺激的。”
江池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姜明拉着江池的手,像是托货物般将江池脱了出去,外面便是茫茫的海面,因为被扇了巴掌的缘故,江池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脸上痛的麻木。
有血留了下来,隐约间似乎有人在拖他的衣服。
江池猛地清醒过来,眼见着姜明朝着江池扑了过来,江池的脑袋开始转圈圈,眼前的姜明变成两个,三个,江池攥紧了手里的木簪,只听见利器插入皮肤的声音,木簪子被江池插入了姜明脖子。
姜明捂着脖子,眸底阴测测的杀意。
感受到那份杀意,江池有点不甘,他还没等到翟煦,他没回来,他还不能死,江池拼命的往前爬,脚却被抓住了,紧接着一双粗粝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江池感觉到渐渐失去呼吸的痛苦,脸色由红变紫,脖子被捏的很紧很紧,他几乎以为他的脖子要被掐断,眼前冒着无数的星星,江池翻着白眼,无声的看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变幻成各种形状的白云。
他就要死了,死在他一直奢望能住下去的海边。
多好,这样他就能去找阿煦了。
“咻~”
箭矢划破空气,江池只听见有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模糊的视线中,江池似乎看见了翟煦的脸,前所未有的慌张浮现在那俊朗的面容上,然后有靴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池还想要看的更多,但是脑海里无数的黑点涌了上来,逼离江池的意识,江池的视线渐渐被黑色所取代。
破庙矗立在悬崖边上,暴虐的海风呼啸而来,吹散了翟煦的长发,凌乱的落在脸侧。
三日前,翟煦掉入海中,狂暴的海浪接踵而来,海面波涛汹涌,海内平淡无波,以空气为分界线,翟煦的身子愈来愈沉,愈来愈沉,湿咸的海水灌入口鼻,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一点一点的涌了上来。
他还没亲手为阿池戴上木簪,还没将所有好的东西呈现给他,他不能死,隐约间翟煦只感觉脑袋传来钝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翟煦望着围绕在他身侧的熟悉面孔,已然明白其中缘由,马不停蹄的赶往渔村,阿池若知他出事,整整三日,他当如何度过?
滴答~
滴答~
血液滴落在光滑的石块上,视线往上,是布满伤痕的纤细手掌,翟煦的目光跟随,那是他心爱的阿池,脸色铁青,鼻息微弱,脖颈上的掐痕历历在目,血渍沾染在脸侧,江池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
“将阿池放下。”为首的高大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江池,后方跟着十几人,劲装大半,与翟煦后方的暗卫如出一辙,只是身上花纹不一,神态冰冷而凛冽。
“西越皇帝,自此以后,我家主子与你再无纠葛,请勿胡搅蛮缠。”为首之人退了几步,施展轻功抵达屋顶,翟煦怎会轻易放弃,跟随前往,立马有暗卫挡住。
对方人多势众,翟煦跟上去不过几十米,便被缠着无处可寻。
江池没了踪影,剩余的暗卫立马撤掉。
“西越皇帝,这是谢礼。”
扔在地上的通关玉佩,翟煦看着玉佩后方的北萧二字,忽而想起了北萧六皇子,那为首之人,似乎是北萧六皇子属下。
渐行渐远的黑影,翟煦还想跟上去,跟着的所有暗卫一连跪了下来,“主子,请回宫主持大局,前朝已看出段泥,若再拖延,宁畔恐怕阻挡不住。”
西越皇宫
辛柠阁
柠妃接受到父亲的书信,一时之间心中两难,对于翟煦,少年时辛柠便已倾心,少女的骄横无力,在年少时候都是喜欢的表现,但是在翟煦心中,对此颇为厌恶,就算后来辛家临时反戈,帮助翟煦,也没有丝毫改变。
现今,机会重来,辛柠犹豫的瞬间下了决心。
两月有余,皇上只在龙珏殿处理朝政,前朝仅仅只是听从建议,从未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也便罢了,更让人怀疑是,辛柠偶然前往龙珏殿,她竟是未被轰出去,若是按照往常,定会被表哥责罚。
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只能说明龙珏殿之人不是表哥。
且经过辛柠的观察,身处在龙珏殿的‘皇上’并非表哥,容貌如出一辙,习惯却不会更改,表哥十分严谨,对殿内的事物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皇上’截然不同。
辛柠多番试探,最终将消息告知了父亲。
父女俩多次商议,辛柠终是被父亲说服,与其在宫里什么都没有的或者,不如站在最高点,得不到表哥的爱,她要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皇城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
翟煦回来后,宁畔将所有事宜告知了翟煦,柠妃与丞相策划谋反,参与者江家、晏家、李家……
所有预谋者被宁畔列出,翟煦看着上面的名单,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既如此,朕便送上一份大礼。”
“宁畔,派人部署完整,绝无漏网之鱼。”
“是。”宁畔消失无踪,徐立怔忡的看着重新归来的主子,眼泪鼻涕瞬间落了下来。
“皇上,您总算回来了。”
这般的徐立还是翟煦第一次见到,习惯性的踢在徐立的屁股上,“给朕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徐立听着着熟悉的语调,眼泪流的更凶了,哭着抹掉脸上的泪,“奴才这就出去,呜呜呜。”
翟煦无声的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江池被带走的场景历历在目,翟煦捏住紧皱的眉头,刺痛感油然而生,他得赶紧处理好,去找他。
晚上翟煦睡不着,忽然的软塌让他有点失眠,习惯了睡硬邦邦的木板床,怀里满满的,忽然空了下来,翟煦怅然若失。
徐立守着夜,见翟煦醒来,立即睁开了眼,翟煦看着烦闷,“滚出去。”
第69章:内患解决
零碎的声音响起,翟煦借着微弱的烛光,进了里面的屋子,墙上挂着的全是他的江池,方才还饱满的胸腔,忽而变得空虚起来,空荡荡的,像是圆润饱满的气球忽然有了个针孔,里面的空气缓缓地,缓缓地往外面冒。
翟煦无声的看着,然后铺上了画册。
挖牡蛎的江池,躺在床上撒娇的江池,时刻依赖他的江池,还有被人抱在怀里满身伤痕的江池……
偌大的墨水滴落下来,濡湿了本已经即将完成的画册,翟煦的指尖微微颤动,毛笔放在旁侧,翟煦无力的做了下来。
他自诩强大,却连最亲密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自诩残暴不仁,弑父杀兄,却连谁是替身都分不清,为情所困。
他终归是还不够狠。
翟煦倏地睁开眼睛,涌现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狠厉与戾气,将他整个人包围,所有害他之人,都要付出代价。
半夜黑烟滚滚,安静的皇宫内宫人四窜,翟煦身穿黑色龙袍,坐在龙案之前,手里拿着奏折,不为外界所动。
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徐立瑟瑟发抖的陪在翟煦身边,视线根本不敢乱移。
“坐在龙珏殿之人是假皇帝。”辛柠尖锐的声音响彻龙珏殿,后方跟着的御林军,殿内满满的都是人,丞相,礼部侍郎,左综使,易王之子翟冲,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为避免让皇位陷入贼人之手,今日定除奸臣,保卫西越大好江山。”
“多说无益,动手揭下他的假皮,混淆皇室血脉,此乃大罪。”
……
冠冕堂皇的的理由,翟煦从不知他的臣子竟是这般嘴脸,往日里隐藏的足够好。
“你们都是这般想的。”翟煦放下手中的奏折,徐徐走来。
每一步似乎都踹在胸口,辛柠首当其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表哥,昨日里,昨日里还不是,她都确定好的,今日,怎么忽然就变了。
众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辛柠身体僵硬,根本无法动弹,看着翟煦那张冷硬的侧脸,心跳如鼓,忽然,那股子惊恐退散,辛柠猖狂的笑了起来,不成功便成仁,既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辛柠眸底迸发出极致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