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 完结+番外 (璃子鸢)
“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处处受人钳制。”
“少爷还是忍耐忍耐,小声一些。”
“怕什么?发火可是小叔之前就叮嘱好了的。”男人觉得有几分烦闷,就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陛下,小叔就从宜州接了他过来,没想到还陷入了这么麻烦的事。
“陛下失踪可是大事,倘若被朝臣和慕今歌知晓了,大周就要出乱子了,国舅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大局着想?”他听了这话,只觉得讽刺,旁人不知道,身处在最中心的他会看不清楚吗?
“我看小叔野心不小,陛下可真是蠢,连真的对他好的人都分辨不出来。”
男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股酸意,“这世上还真是不公,明明我和陛下的处境如此相似,却无人护我。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待我真心之人,我一定好生护他。”
小皇帝只要一想起方才的场景,那些话就犹如一根刺,扎得他的心都流出了血,从而生出万分的悔意。
从今往后,他会好好护着他的。
“陛下身子欠佳,实在不必勉强自己敬酒!”
詹旭然的话将他拉出了回忆,小皇帝朝他望去:“詹大人知晓孤身子欠佳,怎不在宫里的时候就劝劝孤多静养?”还拉着他来了这种地方,不是摆明了做戏是什么?
詹旭然皱紧了眉头,只觉这话听着刺耳。
小皇帝陡然下来,他的后背都侵染的一层冷汗。虽然给他做了易容,可这么近的距离,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詹旭然使着眼色,希望小皇帝重新回到上座,小皇帝却故意刺他。
倘若被发现了……
所幸慕老爷子全然没有发现异常,而是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喝完了这杯酒。
小皇帝将酒水一口吞下,眼底带着天真的问:“慕老,孤能留在此处欣赏一下慕小姐的舞吗?”
他笑的时候眉眼都带着甜蜜,长长的鸦睫半敛,遮住了里面的大片阴影。
慕老爷子笑道:“自然可以。”
小皇帝这才满意的扭过头来,用余光打量着殷牧悠。
他都离他这么近了,对方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似的,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慕雪兰的舞。
小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慕雪兰就这么好看?
就是一支舞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他曾经见过最美的东西,看慕雪兰这种舞,就觉得索然无趣了。
小皇帝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躲在太傅的被窝里,所见所触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画面。
若非要比喻,殷牧悠大约是掉落在玉兰花尖儿的白雪。
他通身沾染了玉兰花的幽香,带着刺人的冷意,不被任何人所束缚把控。
一旦被人握在手心,他便只能消融。
强大,但也羸弱。
小皇帝止不住的生出了几分怜惜来,把目光渐渐放到了场上——
慕雪兰还在跳舞,起初的刚,到最后的柔,每一段都美得如画。
尤其是那双眼,蒙着面纱,简直和太傅的眼像了三分!
可是……
“不及啊,远远不及。”
殷牧悠尚未能听到他说什么,后面一句话,就接踵而至。
“明明同为慕家人,那女子却不及太傅十分之一的颜色。”
殷牧悠勾人,在骨。
听闻此言,殷牧悠转过头来,露出震惊的表情。
苏衍天真的望向他,眼里满是无辜:“太傅为何这样看着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衍:╭(╯^╰)╮慕家人要给我塞后宫,根本没我家太傅好看!
第13章
殷牧悠喊了声:“陛下?”
这个声音带着不确认,又轻又软,和以往的殷牧悠不大像。
“嗯?”苏衍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像由冰雪化开的一池春水。
殷牧悠眉头一紧,觉得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下意识的望向苏衍的衣袖,只可惜大周的衣衫袖子都极长,也看不出苏衍的手到底有没有受伤。
“太傅怎么走神了?”
“臣……臣养的一只幼豹丢了,不知去哪儿寻找,所以才走神了,万望陛下恕罪。”
苏衍轻声道:“他会回来的。”
殷牧悠诧异极了,同苏衍对视。
对方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如黑水银的眼眸里流光转动,透着十足的信任和孺慕。
无疑,苏衍的容貌是绝佳的。
用这样真心的表情望着对方的时候,任谁都会心软下来。
殷牧悠原本来此寿宴就是为了揭穿詹旭然,既然现在苏衍换回来了,也没这个必要了。
慕雪兰的那支舞已经跳完,苏衍又重新回到了上座,摆了摆手:“都说慕小姐的舞是大周一绝,今日也是孤的福气。”
这话带着三分慵懒,并不像方才对慕雪兰上心的样子。
慕舒风连忙给慕雪兰使了个眼色,她脸色泛白,还是强作欢颜的朝苏衍一拜:“陛下谬赞了。”
正当慕雪兰准备退下的时候,詹旭然却故意挑事:“听闻慕小姐和太傅是亲兄妹,慕小姐生得这般动人,眼睛倒有几分像太傅。”
此言一落,慕雪兰明显感受到在她身上多了好几道打量的目光。
她苍白的脸色一时涨红,觉得詹旭然的比喻完全是在羞辱她。
“……老夫也想起了,慕家出美人啊,当初的慕太傅,也是名动大周。”
“老师,您见过十年前的太傅真颜吗?”
“自然见过!当年先帝可总是夸赞呢!”
一提到先帝,这两个字仿佛是禁区一般。
年长些的人都知道殷牧悠为何得了现在这位置,纷纷表示不屑。
苏衍坐在上方,众人的表情他一眼就能看清。
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太傅结党营私,太傅反倒受了许多鄙夷和耻笑,当初的他真是被蒙蔽了心智,才看不出来这一点。
苏衍眉头一皱:“今日是慕老爷子寿辰,尔等是要扰乱寿宴吗?”
众人一见小皇帝动了怒,瞬间不敢多嘴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太傅总是钳制着小皇帝,可这小皇帝却偏偏维护太傅。
詹旭然皱紧了眉头,起身望向苏衍,语言之中多有警告:“陛下也说今日是慕老爷子寿宴,他们说说权当家常罢了,陛下何必动怒?”
苏衍瞥了过来,维护殷牧悠之意溢于言表:“正因是寿宴,尔等才更应该管好自己的嘴。”
詹旭然脸色铁青,心道不过是个冒牌货,竟呵斥到他头上了。
詹旭然和殷牧悠结仇已久,他前头都是虚张声势,真正算计的事情却在后面。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殷牧悠一眼,还作死的把自己的随从支开了,他应该喝了许多酒?
那药发作起来慢,不易被人察觉,药效却是一流的。
可惜啊,若非殷牧悠手里握着重权,他陡然暴毙会使大周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好,詹旭然还真想给他下一杯毒/酒。
寿宴很快就到了尾声,许多人逐步散场。
慕老爷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实际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詹旭然也站起了身:“慕老,我也该和陛下一起离开了。”
“今日多谢詹大人和陛下为老夫祝寿。”
“哪里话。”
寒暄了几句之后,詹旭然便站起身:“陛下身子不好,臣送您回宫。”
对詹旭然,苏衍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等苏衍和詹旭然一同走出去之后,二楼一下子清冷了许多。
殷牧悠也正准备离开此处,慕老爷子殷切的喊了句:“今歌,什么时候有空,你也回慕家看看?”
殷牧悠的脚步一顿:“不必了。”
慕老爷子站在原地,眼底含着苦涩:“你的脸,可还有治?”
“不想治,不正因为这张脸,我才会被慕家舍弃吗?”
舍弃?
慕老爷子哑然,完全说不出话反驳。
直到殷牧悠离去,慕老爷子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慕舒风心里极不是滋味:“祖父,难道就这么放任他吗?”
“是咱们慕家对不住他……”
慕老爷子又开始说起今日慕舒风的鲁莽,“舒风,你可是咱们慕家的家主,要顾全大局。今日你也太过针对今歌了,他现在好歹是陛下的太傅!”
“祖父,我并非有意,而是他……”
“错了就是错了,还在狡辩?好生回家反思去!”
饶是殷牧悠再怎么和慕家不来往,他都是慕家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
他忽然觉得头疼,不知道自己当年的选择对没对。
不过现在看来,舒风和今歌比下来,差得真是太远了。
有今歌在,可保慕家五十年荣华富贵。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得了呵斥,慕舒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忍了十年,终于在此时脱口而出:“祖父未免也太偏心了,今日还费了心思,让那位寒门学子出来作证,为慕今歌造势。”
慕老爷子气性上来:“你还在顶嘴,今日雪兰要向陛下献舞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慕舒风咬咬牙:“孙儿只是在想,慕今歌把持朝政,名声又臭成这样,还总是连累咱们慕家。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