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又开始吧啦吧啦不停:“还有你提两只大雁算怎么回事,让它俩双宿双飞?不是说了一切从简吗,还搞这些虚的。陪我说句话都没时间,还有心情去打大雁啊——孰轻孰重都没搞懂就想着来提亲,刚刚就该让我爹娘再考虑考虑。”
身旁的人半天没个动静,董传林脚踢他的鞋尖:“傻啦?听明白没,吱个声啊。”
韩松轻声笑了。
董传林更气了,眼神刚扫过去,一个温热的吻落在额头。
“我就是高兴,以后都听你的。”
肚子里本就没有几分还全靠强撑着的怨气彻底消散,董传林硬憋着情绪不想让他太得意,可嘴角还是不听话地往上翘。
刚开始董传林还藏着掖着,后来韩松去忙了,他便光明正大地乐。
谁知道他嘴角翘得太高太放肆,董光承先看不下去了,板着脸瞪了韩松好几眼,未来岳父的架子端得足足的,一点情面都没给。
酒足饭饱,董传林趁着爹娘不注意偷溜去了韩家。
韩婶忙碌一天,正在房间休息,为了避免打扰她,两人静悄悄地躲进房间。
韩松刚在床沿坐下,董传林不客气地一个伸腿跨坐在他大腿上,动作豪迈想都没想。
“今天我爹真不给面子,板着张脸好像我俩欠他五百两银子似的。”
韩松争字眼:“不是我俩,是我,跟你没关系。”
“对哦”,董传林嘻嘻哈哈笑了一阵,趴在他脖子朝他耳朵吹气:“养了十八年的白菜被猪拱了能不生气嘛。”他捧起他的脸蛋:“好羡慕你喔,拱了这么好的一颗白菜。”
说完,他自个先忍不住笑了,笑得腰拱成桥,背脊一节节地凸起。
韩松看迷了眼,抬手去碰,指腹刚触碰上怀中人倏地颤了颤,他勾唇柔声道:“也恭喜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白菜坑。”
“嘻嘻哈哈哈……”
两人齐声笑了,董传林用额头去蹭他脖子:“好白菜配好坑,那咱俩是天生一对呐。”
安静一会,董传林嘴唇动动:“松哥。”
“嗯。”韩松的声音很轻,像是陷入美梦。
“松哥啊松哥。”董传林又连声喊了几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持证上岗了啊?”
韩松弹他脑门:“想什么呢,在这谁给你发证。”
“对喔,这里根本没有结婚证这个东西。”董传林又趴回脖子处,忽的又猛抬头:“我们可以互发啊!赶明儿我去弄块木头,捡起我的木工手艺给你刻块牌,把我俩的名字和生辰都刻上去!”
“至于你——”他眼睛咕噜转两圈:“就去弄根竹子吧,用竹子给我刻个迷你版的。然后我们互相交换!你说好不好?”
“好,”韩松前半句百依百顺,下半句直戳心窝:“只要你没把木工手艺忘了就成。”
董传林傲娇昂头:“哼,肯定没忘。”
黏黏糊糊一阵,韩松催他回家。白菜还没彻底挪窝呢,不能占坑太久。
“我不!”董传林故意和他唱反调:“今天我太累太辛苦了,我要多休息一会,趴着舒服。”说完,他搂得更紧了。
他一说不想走,韩松就更舍不得了,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像在给小狗崽顺毛。
“回去我要搬到你那儿去住。”趴着说话董传林声音闷闷的。
“别去,那屋都多久没住人了,灰尘大。”
“打扫干净不就行了,不能浪费尹掌柜订的床。”董传林道理一堆,一条一条地扒拉:“再说,我去那儿先住着,等下次你们回来不就方便多了,省事啊。”
“那……行吧,”韩松想法有些松动,屋子要有人住着才有烟火气,确实会方便很多。“那你让岁阳帮衬着点,别累着。”
董传林仰头正色道:“我搬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拖的老长的尾音成功将韩松迷晕,他配合地问:“什么?”
又傻又呆的回答气翻人,董传林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我若是不搬就和岁阳一个房间啊。”
韩松点头,这没错啊,都住两年多了,一直都是啊。
真是死脑筋转不过弯,董传林气得撅嘴:“孤男寡男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韩松实在忍不住笑了,最可恶的是还笑出了声。
“笑屁,闭嘴!”
“好好好,不笑了。”韩松强迫嘴角降下来,清清嗓子道:“我是担心的。但你一个人去我那屋不觉得冷清吗?还不如和岁阳一屋,习惯了都。至于岁阳,他若是有歪念头,应该等不到现在……你放宽心。”
“要的就是冷清。”董传林挑高他的下巴,“我就是要让你惦念着我一个人冷清,要你日日夜夜都想着我,要你心心念念地惦记我……唔……”
一个突如其然的吻将他剩下的话吞咽入腹,他措手不及却瞬间接受,他微张着嘴任由唇舌缠绕。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想软趴趴地令人蹂/躏。
窗外月色如水,屋内热情似火,皆让人心之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
只吃甜文的朋友们到这里就可以止步了,因为后面的剧情有点小虐,但保证结局he,不吃虐的可以等完结来看甜甜的大结局。
大概还有三四……五天完结。
(其实这一章也很适合大结局对不对~( ̄▽ ̄~)~)
第91章 第 91 章
突如其来的药材缺少案将董传林一个月的假期骤减三分之一,好在秦主管善解人意,将这奔波的十天挪到生辰过后。
能比预期晚十天回去,但他完全没能像预期般清闲快乐。
选日子,定菜肴,拟喜帖,制喜服……只要涉及到婚宴,芝麻大点的小事都会有人跑来问他。
可偏偏他又没有说话权,意见提供一大堆,采纳的一个没有,还要苦命地被杂事缠住脚。
他想飞都飞不了。
懵懵懂懂地过完假期,董传林再次踏上路程,包袱里多了厚厚一沓请帖。
回到工作状态,董传林懒散的性子立马收起,在马车上便在琢磨。
也不知道岁阳有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在药材市场时有收到传话,说是事情已解决,让他不必牵挂。
可是真解决还是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假解决,他无从得知。只有亲自去看了,才能彻底放心,毕竟这祸是他失职闯下的。
整个事件他知晓的内容很少,还没等他去探究清楚就已经奔波在路上了,论他一个人怎么猜测分析,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马车行驶实在摇晃,摇到后面他放弃思考,直接摇着睡着了。
再醒来时,马车正好停了。
刚从梦乡醒来有点晕,董传林没有马上下车,坐着定了定神。
外头的人先等不急了,直接一撩帘子喊道:“你坐这干嘛呢?都到了还不赶紧下来。”
董传林慢半拍地回头,是陈岁阳,可能是天气太热等待时间太长,他的脸红扑扑的,豆大的汗珠哗哗流。
愧疚心顿时涌上,董传林应声“好”后忙不迭下车,太过慌乱差点踩空跌倒。
“你小心点!慌什么呢。”陈岁阳赶忙扶起他。
董传林把裤腿的灰拍干净,四周望道:“就你一人啊?小余呢?他怎么没来?”
“唉”,陈岁阳叹口气,拉着他往前走:“说来话长,回屋我和你细说。”
见他的反应,董传林有些懵,刚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关上门:“现在能说了不?”
“你先坐下。”陈岁阳先给他倒杯水,再给自己倒杯水,吊足了他的好奇心才开口道:“小余办事不利且有受惠包庇之嫌,现今已被剔除出制药村。”
“什么?!”董传林惊了,他试探性地问:“你是说药材丢失这事与小余有关?”
陈岁阳点头:“虽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他没有辩解,只说辜负了你的栽培。”
“我栽培个屁!”董传林暴躁地挠后脑勺。
这算个什么事啊,查来查去帮凶就在自个身边,还是最得意的帮手。故意玩他呢?!
“他包庇谁了?是谁这么费劲苦心想整我啊,还收买我身边的人,手伸得够长啊。”
陈岁阳抿口水看他一眼。
“是卢致明对不对?!”董传林突然惊醒,能把事情整到这个地步的除了他还有谁,“操!老子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
没第一时间解决这个祸害就是最大的错误,真是挖坑
给自己跳。
陈岁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赶忙抬手制止:“停,说话别这么粗俗,被人听见不好。”
“我管不了这么多!”董传林怒气攻心:“他人呢?老子要找他问个清楚,我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值得他花这么多心思针对我。可以啊,藏得这么深!”
“快坐下,他人早走了。”陈岁阳一脸痛心疾首,生怕他一冲动就冲出去了。
“我一句话都还没问呢,你就把人给放走了?!”董传林快气炸了。
“嗯……”陈岁阳含糊其辞:“反正人已经走了,你要找自己找去。”
“操。”董传林又低声咒骂一句,赶在陈岁阳唠叨前问道:“他是怎么做到少药没被发现的?别告诉我这事你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