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年让他淡定一点的时候,他猛瞪着眼睛扭过头来,杀人般地看向了梁佑年,眼睛剧烈收缩……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很简单,你不死,陈缘怎么跟我在一起?”
江小白微微地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丝冷笑,半倚着墙壁懒散地玩着打火机,一字一句道,“知不知道,陈缘当初真的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这样一个男人,怎样才能让他死心呢......我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恶劣却又有一丝悲戚地说道,“为了陈缘,我也能做到任何事情,我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这样够不够?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觉得我能再放开他吗?”
南有林疯狂想抓住江小白厮打,同时伴随着是他痛苦的嘶嚎以及灯泡的炸裂声:“啊,啊,啊……”
那难道我就不爱他了吗!
那仿如受伤野兽的叫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几乎叫得嘶哑了、脸都扭曲变形了,南有林才跪到地上喘粗气。
这......何方人物能让两个大男人同时爱上,并且是爱惨的那种?
梁佑年想不通。
放弃这棵树,还有大片的森林。
他搞不懂这两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得不说梁佑年到底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开玩笑,他堂堂一个系统制造者,能被这种人玩得团团转?
他没理狂暴状态的南有林,而是也学着江小白那种淡淡的语调道,“我说,你放不放开是你的事,但如果陈缘发现你并不是江小白会如何?”
江小白顿时失去了笑意。
那张白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死灰的冷漠,“你什么意思?”
梁佑年笑笑,“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你就不要装不懂了。”
江小白的脸更白了,一丝血色也无。
梁佑年看着他的表情露出果然如此的愉快笑脸,“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也就明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江小白。你的真实姓名是姓林,名品如,对不对?”
江小白猛地抬头看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这剧情跟跟《回home的诱惑》一样,名字能不一样吗老哥。
梁佑年有些不在意地耸耸肩,“你别管哥怎么知道的,哥只是一个正义的使者。”
说着走到一边,拎起南有林的肩膀,漂亮地掉了个头,从深夜的寂静窗户跳了出去。
江小白快速扑至窗口,只能看到两人在空中划出的极为利落的弧度。
“......”
他伸出的手没抓住一丝一毫,忍不住发出恨极的目光。
“大师......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品如的名字?”
暴走状态终于恢复过来的南有林,一脸迷茫地问。
梁佑年“嗯”了一声,“你认识他吧?”
南有林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眉头皱起,“当然认识,他是陈缘那时候的出轨对象......等下大师,你刚刚说江小白的真实姓名叫林品如?!”
梁佑年没高兴睬他,他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结巴着说:“你是说,这个林品如跟之前的林品如是一个人,他换了个模样回来跟我抢爱人?”
梁佑年啊了一下,非常冷漠地说,“他不仅改头换面回来抢你老公,还杀了你,你要怎么办?”
南有林脑子有些发蒙,只一秒,他反应过来,抱住柱子嗷叫了一声,狼狈地哭出声,“你他妈的贱人,我要杀了你!!!啊!!!”
锐利凄惨的鬼叫声划破了周围的空气。
梁佑年听着耳膜痛,干脆不紧不慢地降落在了一个平方上面,让他哭个够。
然后等他抽着气,哭得差不多了,这才眯眯眼,好脾性地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攻破陈缘的防线,让他发现江小白,哦不,林品如的真实面目,一旦陈缘不信任他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闻言,南有林抬起哭得惨白的脸,眼中神色变得狠戾,“大师,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同样是这一晚。
陈缘回来得很晚。
江小白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的家族是至今唯一还存在的巫蛊一族的后代,家族血脉单薄,传到他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只剩下他一人了。
爱上一个男人,是不被族里所允许的。
当初他为了陈缘的事业不惜动用族里的禁术,为他保驾护航,甚至是族里出了事他都没回去看一眼,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句怨言,可最后,他发现无论他做得再多,最后陈缘总是会回到南有林身边。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一无是处的蠢货就能轻易获得幸福?
而他做了这么多,最后只换来了一句,“对不起”?
爱情不分先来后到,爱情里也无法探讨公平,先认识的又如何?
只一眼,他便入了心扉,决定为陈缘做任何事。
也许他唯一做的不妥当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南有林封进了娃娃里。
但他不后悔。
时间再倒流一次,他一样会这么做。
因为他对南有林的恨,已经不是轻易可以解释得清楚的事情了......
陈缘被他翻来覆去的声音给弄得睡不着,但他也未恼火,而是心疼地手臂塞到他脖子下面,问,“怎么?睡不着?”
陈缘点点头,没几下就蹭到了陈缘怀里。
“我觉得害怕。”
“怕什么?”陈缘抱了下他,在额头上亲了亲,扯过一旁凌乱的被子裹住了怀里的人。
江小白一开始没说话,只是静静倚在他怀里,过半晌,才声音软软地说,“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很喜欢,假如有一天没了,我也不能活了......”
他说着,手死死抓住陈缘的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傻瓜瞎说什么,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等过几天,我请阴阳先生到家里来看一下,别担心。”
陈缘把被子又裹紧了点,在他头发上印了个亲吻,眼中反射出极为幽深,但又坚定的光芒。
“你确定是这里?”
“嗯,对。”
梁佑年跟南有林两人又漂浮在了医院的上方.....
南有林皱眉仔细回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初我是被一辆汽车给撞倒的,然后只是肺部收到挫伤,命不至死,不知道怎么就一命呜呼了。当时就在这个病房......”
两人穿墙而过,直接进了一间被上锁的屋子。
用灵体出现的形式就是好,可以直接穿墙,省了不少事。
这个屋子显然依旧不住人了,里面杂乱不堪,但依旧能看出来曾经是个病房。
屋里的窗户外面是一株死去的万年青,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屋子里没有任何光线射进,映衬着惨白的病床和被单,格外显眼。
四五张病床随意地垒在一起,输液瓶、床单、针筒,凌乱地散落了一地,还有几个不要的病例,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只有它们,还记录着曾经一个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知为何,梁佑年觉得胳膊上的汗毛又一根根竖了起来,看了看南有林,发现这人竟然比自己要镇定得多。
他的脸太过苍白,那被头发盖住了半个额头的削瘦至极的半边脸上,有着死人一样惨淡的光。
他神色不明地仰头道,“当初,我就是在这间病房,我记得顶上那个灯,左上角缺了个口。我那时候不能说话,只能看到头顶上方的东西,这个灯我的记忆特别深刻。”
也是在那一次,陈缘四天四夜坐在他病床前未合眼,让他意识到,他深爱的这个男人,也是深爱他的。
他舍不得陈缘,而陈缘,又何尝不是被自己牢牢套住?
所以哪怕是在陈缘重新找了新的爱人,他都还在为他找辩解之词。
因为爱,都是相互的。
看着南有林凄惨的样子,梁佑年飘到监控器跟前,笑了一笑,“这里有监控,把林品如害死你的视频调出来就简单了。”
“可是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有监控的话应该也早就丢失了吧......”
梁佑年扫他一眼,颇为安抚性地拍了拍他,顺手搭到他肩膀上,“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大师啊!”
搞监控这种东西,难不成还能难得到梁佑年?
葫芦娃虽然是他自己随便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但至少也算是个智能系统啊,虽说不是顶级的,但不知道要领先这个世界多少倍呢。
搞到监控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两人搞到了监控,并且把它放到了陈缘独立办公室的桌上,就等着这位正主来亲眼见证江小白是一朵如何狠辣的小白莲了!
第10章 娃娃里的幽灵05
陈缘的办公室不算大,一派的实用主义。
冷色的线条,性冷淡的色调,就连烟灰缸都是淡淡的烟灰色,玻璃切割的线条丝毫不拖泥带水,同他这个人一样,杀戮果断。
陈缘进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刚刚跟人家应酬完,加上昨晚一宿没睡,所以眼睛里是通红的血丝。
不过一想到这是为自己跟江小白的未来拼搏,他便无怨无悔。